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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易笛瞧著古森手裡那串東西，眼睛亮了亮：「我想吃。」

    說罷她伸出手去，古森把糖葫蘆下端的棍子放到她手裡。

    剛掉完眼淚的趙易笛木木地拿著糖葫蘆，舔了舔表面的糖。

    甜。

    然後她咬了一口，山楂伴著外層的糖，酸酸甜甜的。

    古森站起身，從冰箱裡端出那盤飯糰，放到微波爐里熱了熱，然後放在趙易笛身旁，自己又坐下來。

    「我先吃完這個再吃晚餐。」趙易笛啃著糖葫蘆說。

    「好，隨你開心。」古森拿了只飯糰放嘴裡。

    「淋一下沙拉醬吧，會好吃一點。」趙易笛真誠建議。

    「噢。」古森嘴裡塞著飯糰應著，伸出手去拿不遠處的沙拉醬，應該是趙易笛下午用了之後，忘了放回櫥櫃。

    淡黃色的沙拉醬被擠在顏色繽紛的飯糰上，古森點了點頭，很滿意它的外表，然後又塞了一隻在嘴裡。

    店鋪外面天色漸晚，因為臨近飯點，所以街道上沒什麼行人。斜對面的12號帶著暖融融的燈火，趙易笛吃著最後一顆山楂，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低頭放下棍子：「我們把亮一點的燈打開吧。」

    在這麼昏暗的環境裡看著對面的燈火通明，實在是太刺眼了。也可能，是因為看著那家店容易想起紀旻然吧。

    古森開了店裡那幾盞用於夜晚的比較亮堂的燈，趙易笛開始吃她那和古森同款的晚餐。

    「想不想說一說發生了什麼？」古森問。

    「不想。」趙易笛拒絕，「大概就是，我約他來，而他雖然答應了我，但是特別忙就沒過來。」

    說完她笑了笑：「聽起來我很無理取鬧吧？竟然就因為這個哭了。可是，他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他不能來？還要別人轉告我？約他的人是我，不是邊祺啊。」

    趙易笛聲音悶悶的：「我就是挺生氣的……然後可能是最近他總是很忙，沒有多少時間和我相處，所以我覺得很委屈吧。很多的委屈再被這件小小的事情點燃，所以……」

    「好啦。」古森說，「我們不想這些事情了，總想著多糟心呀。」

    第二天，趙易笛接到了紀旻然的電話。

    「易易，對不起，可我最近真的很忙……」

    開頭的一句道歉把趙易笛砸了個懵逼：「古森和你說的？」

    「……是。她可能覺得我應該知道。你怎麼不自己跟我說呢？」

    「這種事情，我自己在心裡想想就好了。」趙易笛說，「說出來的話，我很怕你會覺得困擾……我也知道你很沒空……」

    她坐在自己家裡的飄窗上，驀地掉下眼淚來。

    「……不管怎麼樣，不管你怎麼想，你都要自己來跟我溝通，好不好？」紀旻然柔聲道。

    趙易笛聲音帶了哭腔地應：「嗯。」

    掛了電話，她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臉頰上還有兩條亮晶晶的淚痕，但嘴角又禁不住地揚了揚。

    不管怎麼說，聽見他的聲音，就還是很開心。

    於是趙易笛又開心起來，第二天上午不用上課，但她還是開開心心地去了學校。

    趙易笛推開宿舍門的時候，正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打遊戲的杜曉跟她打了個招呼，輕聲問她：「看你挺開心的，發生了什麼好事情呀？」

    趙易笛朝她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喲喲喲，還不告訴我。」杜曉笑著說，「一猜就知道和你男朋友有關。」

    「好了好了，就是吧。」趙易笛在她旁邊坐下來，「你真是一點都不著急，還玩遊戲，下個月要考試了都，暑假一過我們可就要去實習了。」

    杜曉「略略略」地朝趙易笛吐吐舌頭，「你不也是，還天天在你朋友的店裡待著？」

    「我在那裡待著可是有在做練習的，哪像你呀。」

    「話說回來，你打算去哪裡實習？」

    「我還沒想好。」

    趙易笛她們學的是服裝設計專業，未來應該會選擇一些相關的公司。但是本市並沒有哪個服裝公司讓趙易笛覺得值得一試，所以她很可能會去其他城市實習，這樣一來，她就會和紀旻然分隔兩地。

    因此，趙易笛近來一直被這件事情困擾著。

    現在是上午九點，只有杜曉這種要掐著時間點玩遊戲的人，和那個特別認真積極的宋薇薇起來了，其他人都尚且在睡夢中，趙易笛和杜曉說完話，把自己的東西放了放，又推開門出去了。

    學校里來來往往的都是要去上課的學生，趙易笛一個人撐著傘在路上走，冷不丁地迎面遇上李承。

    為了避免尷尬，她正打算繞開對方，直接走掉。然而李承已經先開了口：「真巧。」

    趙易笛只好回應他：「是啊，真巧。」

    「有時間說幾句話嗎？」

    「……有。」

    於是兩個人往旁邊的樹下走去，然後李承開口問道：「她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趙易笛看他一眼，「就是幾個月後要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