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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8:42 作者: 荒川黛
台詞二:我想變的更好,最好是那種……唔能配的上你的那種好,有朝一日站在你身邊,讓人只有羨慕而不是詆毀那種好,但是在這之前請你不要走得太快,好不好?
台詞三:直到最後還是……不行麼,沒有關係的呀,只要遙歌開心,我……我也是開心的。
姜予捏著平板邊緣,手指掐出道道白痕,裡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扎他的心。
七木以為他被台詞感動了,拉了椅子坐過來,雙手托臉感懷:「我也覺得這個詞兒寫的賊好,可我沒有經歷過暗戀,我也不知道怎麼表現,你有過嗎?」
姜予推回平板:「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七木哦了一聲,收回平板時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姜予搖了下頭:「沒事。」
七木這種小太陽屬性,一看就知道姜予是那種孤僻安靜的性格,所以儘管大家都知道他是明星,卻沒幾個人敢過來找他說話、要簽名合影。
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太孤獨了。
他得溫暖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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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曉子上完課,溜達到二樓推開中控室的門,看了會陸垂野一臉冷漠的給畫面里的死別戲配音,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錄音師遞了個耳機過來,他接過帶上,音質絕佳的監聽耳機毫無音損,每一個氣聲和喘息都準確的傳進他耳里,像一隻大手準確的掐住他的心房。
溫曉子深吸了口氣,趕緊看了眼配音間裡那個面無表情的臉冷靜一下,不然他真的要硬了。
天底下也就只有這種變態,喜怒哀樂嘶吼尖叫都能面無表情的配出來,而且戲感還精準飽滿。
如果說配音演員都是怪物,那陸垂野簡直是大魔王。
陸垂野配完一集,錄音師給了個信號,他摘下耳機出來回頭,看見溫曉子站在中控室里,拉開門走了出來。
陸垂野擰開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拿起耳機聽了下自己剛配的那段戲,配合畫面看了會,無比滿意的笑了:「我連這種爛演技都拯救的起來,強、無敵。」
溫曉子無語的翻了下白眼:「是是是,您老最牛逼,但是這種話等別人夸晚了嗎?一秒鐘不自戀能死嗎?」
陸垂野誠實的點了下頭:「說實話,能。而且我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你真誠的誇我了,現在開始吧,先夸五分鐘的嘗嘗。」
溫曉子恨不得給他一棒槌,想了想還是狗命重要:「對了,昨天我看你站門後跟班主任似的,看出什麼了?覺得這批學生資質怎麼樣?」
陸垂野捏了下杯蓋,配音班開一次課真要放開了收,何止幾十,可大部分要麼是看中的陸垂野想來觀光的,要麼就是空有一腔熱血然而天分有限的。
可造之材實在少,儘管最後千挑萬選出好苗子,卻礙於這個圈子錢少、工作強度大而輕易放棄的。
能留在這個圈子的,實在太少。
溫曉子試探性的看了眼陸垂野:「其實最令我意外的還是姜予,他平時上課就很用功,早上我聽老丁說還想去偷偷聽你錄音學習,這種好苗子要不是來打醬油的我真想給他留著了。」
怎麼又是老丁,沒完了還,來學習的來談戀愛的?不知道老丁筆直啊!
溫曉子沒發覺他的異常,閉眼回味了下:「你不知道剛才課上他配的那句,那個聲兒,我覺得他就是下一個垚城步。」
陸垂野偏頭:「嗯?」心念一動,手指忽然有點癢,想起早上逗他臉紅委屈的表情,抿了下唇沒說話。
垚城步,日本一位頂級的配音演員,以耽美哭腔戲出名,在漢米爾頓評獎那次,僅以一票之差敗北陸垂野。
陸垂野擰上杯蓋,隨口道:「課程表待會送過來我看一看。」
溫曉子疑惑:「你不是不帶學生?要課表幹什麼?」
陸垂野搖了下頭:「沒事。」
溫曉子一見他要走,這才想起自己上來找他的目的,忙攔住道:「最近長興電視台那邊想辦個聲音類的新綜藝,製作人跟我們提出邀約,大致就是和演員同台進行配音,父皇,去過過場?」
陸垂野考慮都沒考慮:「不去。」
溫曉子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開始賣慘:「你這種躺屍老闆你是不知道啊,我每天要給新配音演員講戲,有新劇來了要統籌、質量還要把控。還有接戲談價、客戶溝通、演員了解、給予靈感、團隊發展、排版、發通告外加培訓學員,我苦啊。」
「看完自己工資卡再哭。」
溫曉子縮了縮脖子:「好吧,老闆皇恩浩蕩,可是父皇您看在兒臣勞苦功高的份兒上,撥冗去一趟?」
陸垂野無比慈祥的笑了下:「朕公務繁忙,你去找丁公公。」
溫曉子筆直的往沙發上一躺,巨大的體型把沙發砸的咯吱一聲,有氣無力道:「丁公公說了:告訴那個不要臉的,老子又不是出來賣的,每次他不想去的就讓老子去,能不能好好要點臉。說實話三哥,老丁這種知書達理斯文款都能讓你給氣成這樣,你也是真流披。」
陸垂野停住腳,懶懶的回頭笑了下,就在溫曉子摸著肚子覺得自己要懷龍種的時候,他一個打胎藥迎頭灌了下來。
「他還覺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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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垂野這人懶得從骨頭縫裡都能開出花,換水這事兒從來不過問,都是溫曉子全權負責,最近幾天總說樓上的水有味兒,他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