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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9:01 作者: 酸茄
薛祁只道:「忘了。」
「這種事也是能忘的?」
「你很在意?」
「當然在意。」
「哦!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剛才是不是去找時瑞說了什麼?」
趙平安退後一步,面色不改,當機立斷的撒謊道:「沒有。」
休妻的事兒他肯定不會說的。
薛祁眯起了眼:「難道不是謀劃著名怎麼休妻?」
「你跟蹤我?」
「這不是帶了腦子都想得到的事嗎?」
趙平安「……」
他一開始確實沒想到這層,還是得時瑞提醒才反應過來,難道是他腦子不好使?
薛祁嘆了口氣,伸出一隻手覆在他臉上,滿眼神情:「趙平安,你不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嗎?什麼事都擺在臉上,就你這種性格,怎麼在官場上打拼?」
趙平安倒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這些都是他師傅需要考慮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迎合千萬人都不如拍好他師傅一人的馬屁,這個內情他要怎麼跟薛祁解釋?
但薛祁要的卻不是他的解釋,只是接著道:「幸好有我這個賢內助,娶了我,你省了多少事……對吧!」
「也是哦!」
「你知道就好。」
薛祁放下了手掌,轉而走向屋裡何處擺放的龍鳳紅燭跟前,一根根吹滅,只留了兩支離得最遠的蠟燭,亮度低的可怕,尤其是到了他們跟前,只憑燭光很難將光和熱傳遞。
昏暗的環境下,將將能看得清家具的擺放位置,和依稀兩道人影的輪廓。
趙平安還想著她這是要做什麼,下一刻便見薛祁邁著步子踱步到他跟前,扯著他腰上的帶子輕拽著他走到紅帳前,趙平安也是順勢而為。
屋內兩道人影綽綽,只聽薛祁輕笑道:「相公,春宵苦短,不如早點歇下吧!」
趙平安咽了口唾沫,心花怒放的應了聲:「哎!」
屋外月明星稀,離得老遠都能看見遠房的天烏雲涌動,仿佛下一刻,老天爺就要施一場傾盆大雨。
屋內紅燭帳暖,離著喜帳老遠處,僅剩的兩道燭火肆意跳躍,隨著火焰燃燒,偶爾傳出幾聲「噼啪」聲,這聲響此起彼伏……
紅燭愈燃愈烈,火光交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先是右邊的火勢雄起,而後又被左側的紅燭壓制,西風壓倒東風,很是持續了一陣子。
隨著左側紅燭的一聲喟嘆,不多久,兩方此消彼長,西風也漸漸來了興致,似乎是在較量誰的火光更甚一般。
「要不要把蠟燭滅了?」
「不管它,繼續燒。」
可蠟燭就是蠟燭,長夜漫漫,再怎麼也禁不住整夜的燃燒。
隨著紅彤彤作半透明狀的蠟液滴落,順著蠟燭的燭身順流而下,燭光也開始減弱。
待到兩根蠟燭全部燃盡,婚房角落裡,只留下兩灘乾涸的燭痕,似乎在邀功,又似乎在炫耀。
看,昨夜我燃燒了。
看,昨夜我將自己燒盡了。
……
第二日子一早,兩人醒的都比往日晚了許多,不過昨夜何事,眾人懂的都懂,便沒人去催他們早起。
趙平安昨晚耕耘了大半夜,一早爬起來沒站穩,直接碰到了床角上,磕傷了左腿的膝蓋,儘管如今看著沒怎樣,但聽著磕碰時的響聲,想來到了晚上便會青紫。
薛祁幫他看過,雖然沒有大礙,但走起路來還有些一瘸一拐,趙平安尋思著也沒破皮,估計也就是疼個一兩日的,便沒太在意。
因為薛祁還要梳洗,妝扮,故是趙平安先出的屋,不過他才剛出了門,就瞧見了在十丈遠處站著的時瑞。
臉色發白,眼下青黑,趙平安一看就知他此時狀態不好,便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關切道:「時瑞,你這是怎麼了?黑眼袋都要出來了,昨晚沒睡好覺?」
只見時瑞先是一臉怨念的表達了自己的委屈,為了趙平安,他昨晚一直堅守在崗位上,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就怕裡頭出了什麼事。
一整夜啊!他是一刻都沒合眼。
他容易嗎他?
結果這倆人愣是沒出來一個,且有了昨晚的事情,他也不敢隨便進去,只能在此處等候,就跟等在產婦外頭的家屬一般,令人焦躁不已。
趙平安歉意的看著他,連聲致歉,他昨晚只顧著翻雲覆雨,哪裡還記得跟時瑞的約定?
總之,問題是出在他頭上,他認。
「不提這個了,你昨晚跟薛祁怎麼說的,怎麼一整夜你們倆都沒出來?」時瑞擔心的問道。
聽他這麼一問,趙平安頓時老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早上他跟薛祁商量過,對於薛祁的身份如今還是需要保密,平日裡只當是薛家小姐不愛出門,這樣的話也不會耽擱她自己的事。
所以這事兒解釋起來就比較複雜,趙平安只能說兩人是暫時達成和解。
時瑞一開始也沒想太多,還一腔怨念的抱怨著趙平安重色輕友,也不出來告訴他一聲,讓他在外頭苦等,被蚊子叮了一身頭一臉的包。
不過他這一腔怨念在看見趙平安一瘸一拐的走路時就全部轉變成了一腔怒火。
只見時瑞一臉鄭重的攬著趙平安的雙臂,很是慎重的問他:「平安,你實話告訴我,他是不是對你……對你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