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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9:01 作者: 酸茄
老八心裡恨的不行,偏生他在船工這裡說不上什麼話,只能去找了他們頭兒,不過得到的也只有一句:「不過是二十鞭子罷了,你就當是長個記性,誰叫你惹到他頭上呢!活該。」
老八「……」
若只是比不上船工他也就認了,可趙平安又是個什麼東西?如今落到他手上連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都忘了。船工讓他打,他還真的打,明擺著就是報復他在甲板底下那一出。
因為那一晚的事情,如今這島上人人都可欺他,若再被一個毛頭小子騎到頭上,那他還有什麼顏面?思及此,老八私底下尋摸了幾個人,打定主意非得要給這兩個小子一個教訓嘗嘗,只是……沒等計劃實施便被人走漏了消息。
薛祁不善與人交流,在書院是如此,在這島上依舊是如此,他在海灘上做事的時候,一個女人曾走到他跟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小聲說了一句:「老八準備找你們的茬,當心些。」
這女人說的話薛祁上了心,他們二人向來與島上的這些女人們並無交集,但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甚至說這些女人在島上的地位比他與趙平安還要低許多,會來提醒他此事並非不能理解。
她們中間有許多人都是與海盜有血海深仇,所以海盜們總是防著她們,之所以讓她們裸露也是為了防止夾藏暗器,連與這幫女人同床都不敢。倘若他們有些個什麼需求,只管等到晚上的篝火晚會一塊兒發泄出去也就是了,所以這也是他們二人前幾日去偷襲老八見到三個海盜漢子同住的原因所在。
海盜們有此防範也在常理之中,近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們,女人不能小看,這些個女人看著雖說柔弱,但卻敢拿命去與他們拼,一個個的都是不怕死的,如今苟且偷生忍辱負重也只是為了報仇而已。但薛祁與趙平安如今尚且不知道那麼多,但這女人既然提醒了最好是防範著,所以,趁著吃飯的功夫他又去見了趙平安,還與他說起了這事。
趙平安想了想,而後道:「這事也不是說不能辦,回頭我跟船工師傅說一聲,咱們搬到他附近去住,有上一次老八的事情在,想來他們也不敢靠近。」
「他能同意?」
趙平安想著上一次船工叫他打了那海盜二十鞭子的事情思索道:「應該能吧!」
果然,等他問起時,船工一臉無所謂的答應了下來:「只不過有一個條件,這造船和設計的活計你還得好好去練。」
至於趙平安打得什麼鬼心眼子,他心裡門兒清,只是懶得多說罷了,他們二人本就是各取所需,他想找個後人傳承衣缽,也是遂了趙平安的心愿給了他們庇護。
船工同意,趙平安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至於老八那邊,原本還精心謀劃了好久,結果等到計策要實施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個人早已換了地方,可不就是那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緊接著,他就發現這兩人都是去了船工那裡,因為上一次受的教訓,老八不敢再過去惹他,便只能尋個時機白日裡欺負欺負薛祁。
眼下正在非常時期,這些日子裡,趙平安能不出門都是儘量不出門,不過聽著薛祁的口述,說老八總是陰測測的看著他,依舊能夠感覺到老八害人之心未死,只是缺少好的時機。
就好像被一隻猛虎正在窺探一般,保不齊這隻老虎什麼時候就要伸出利爪,所以這幾日間薛祁隨時都帶著刀,以備不時之需。
老八終究還是出手了,是在薛祁做活至晚回來的路上,三個海盜提著刀氣勢洶洶的堵住了他的去路,正是當晚被他們潑了糞的那三人。
三人面色不善:「小子,那晚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他問出這話也只是順口一提,三人原本就沒指望著薛祁能給出什麼回應,只不過他們堵了好幾回都沒有堵到人,心中自然有氣故意找事兒罷了,事實上,不管薛祁給出的是怎樣的回應,他們今日既然過來了,必是要趁這個機會收拾他一頓。
事情總在意料之外,只聽薛祁淡淡的回了一句:「明知故問。」
雖只是四個字,但其中的意思便是說他承認了。
三人一開始也沒有肯定就是他,不過聽他這麼講,也不知是該高興自己終於找到了仇家,還是應該怨他對他們做出的那些個污糟事。
一想起那晚的事情,幾人就恐懼的很,天上怎麼會掉屎?
只能是人為……
老八陰測測地道:「小子,你倒是好膽色,真就不怕今日會命喪於此?你信不信,來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薛祁鬆了松筋骨,淡然回道:「我不信。」
老八嗤笑一聲,轉而又換了一副面孔,目眥欲裂:「臨到死了還敢貧嘴?我今天就先收拾你,改日再收拾了你那好兄弟趙平安,放心,你們兩個人一個都不能少,只不過是先後順序不一樣。」
薛祁倒是不以為意,只是把手放在身前,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著掏刀,不光如此,他嘴上也不閒著:「我倒是覺得今日死在這的不一定是我,要不要賭一把?」
「呵!大言不慚,賭什麼?」
薛祁沉聲道:「就賭你們仨的這條狗命。」
話沒說完,他就衝著那三人而去,身如鬼魅、靈巧至極,落日下餘暉灑落,只見暗淡的金光閃過,緊隨而至的是血液濺出,只一瞬,老八身旁的那名壯漢轟然倒下,沙粒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