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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9:01 作者: 酸茄
    「那不可能」高小姐振振有詞,趙平安的人品他還是信的,絕無可能在這方面去坑害她。

    「呵呵!不可能?那為啥其他的蠶繭都給你留的成本價,獨獨這金繭絲的價格如此之高?」

    高小姐知道是趙家的東西,又因為是頭一回去進這蠶絲的貨,走的量並不多,當時根本就沒仔細去檢查。

    高老爺見她還是倔,就想著帶她去瞧瞧,眼見為實。

    兩人去了存貨的庫房,又讓管家找出剛進來的那一批蠶絲的貨,他們先是看的蠶絲和蠶絲布。

    「你瞧這蠶絲和蠶絲布,都是正常的品質,你買來的價格算是合適,比正常價少了兩成,再刨去人力,確實收的是成本價,但你在看這金繭絲。」

    說著高老爺讓管家把那金繭絲找了出來,捏了一撮在手裡給他閨女看:「你瞧,除了顏色之外,跟尋常絲線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染出來的金絲不管怎麼算這價格都太高,你仔細瞧瞧。」

    高老爺教他閨女去分辨,自然自己也仔細瞧了瞧,就這麼一瞧就發現了不同:「等等」

    「怎麼了,爹?」高小姐抬頭問他。

    高老爺定了定神:「不對,這絲的顏色不是染出來的。」

    「不是染出來又是如何?」

    高老爺神色一緊,認真說道:「我瞧著這顏色反倒像是……天生的。」

    「那若是天生的,是不是價格就要高些?」

    「那是自然。」

    高小姐戲謔:「那高出三四倍的價格算不算高?」

    高老爺被他女兒說得一頭汗,不敢再說話,只敢在心裡暗暗地想:豈止是不高,別說三四倍,就算高出十倍都不算高,蠶絲這種東西哪是尋常家裡能用的?

    他們的目標群體是那些達官貴人,既然是達官貴人,哪個又是差錢的主兒?別說是蠶絲,就算是更金貴的料子他們也不是沒穿過。

    她女兒這一趟走得算是值了。

    「你那朋友是什麼時候交的?」高老爺問道。

    高小姐存心看她爹笑話,一臉無所謂的道:「之前不是跟爹說過嗎?前些日子來郡里科考的就是他們。」

    「就是你說的那個十七歲的舉子?」

    高小姐汗顏:「是他弟弟。」

    「弟弟?那他多大了?」

    「剛過了十歲的生辰,如今也有十一了。」

    「啥?」

    高老爺頓時傻了眼,有些不敢信,就又問了一遍:「你說多大?」

    「十一」

    「叫什麼名字?」

    「趙平安」

    高老爺思索片刻:「姓趙啊!他家裡人我認識嗎?」

    高小姐想了想,又回道:「應該認識吧!畢竟也算得上半個李家人。」

    「李家的?」高老爺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便又問道:「他跟李程文什麼關係?」

    「甥舅關係」

    高老爺調笑道:「那你這次過去我就不信你能老老實實的不見他。」

    「那是自然,所以爹,回頭你記得安排人替我去下聘,女兒的婚事已經談得差不多了,眼下就差個流程。」

    這話她說的沒一點不好意思,但高老爺聽她閨女說這話當時還有些怔楞:「你剛剛說你把親事給定了。」

    高小姐不以為然:「不定親去什麼鶴溪縣?難不成只是為了去進個貨?爹,你以為你讓下人去查程文的信息我不知道,特地安排我去那不正是為了成全我二人嗎?」

    閨女如此直接,高老爺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確實有這個意思,這倒是沒錯,畢竟她閨女逼得緊。

    就他閨女當時那般做派,他敢不同意嗎?

    他也怕小命不保!

    但也沒讓壯壯直接就自己把婚事談妥啊!雖是招贅,但女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

    但事已至此,這擦屁股的活兒還得他來干。

    自己的閨女,他不管誰管?

    過了這個重陽,姜魚林便要動身前往京都,能入國子監讀書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宜早不宜遲。

    這一次,趙平安並沒有跟著一道過去,而是老太爺和姜二爺跟著去。

    二太太原本也想跟著過去,但女子行走在外終究是不太方便,所以即便二太太再是想去也沒什麼辦法

    在這期間,呂不也給他們來過信兒,他剛成親不久,說是對之前的事情再說一句抱歉。

    還有便是趙平安,姜魚林一走他又該去書院讀書了,明年二三月份開始,他的科舉之路便要提上日程,再不能如往日一般。

    家裡的蠶繭生意他交給了他姐和他姐夫,畢竟李家莊是他姐姐所有,不過趙平安畢竟跟著忙活了許久,在這其中他還是占了一定的分成。

    至於每月一篇的《詭事奇談》不過是幾千個字,到了日期趙平安便會讓人送去郡里交與方長。

    這幾個月,他又寫就了《鬼童》《群魔亂舞》《山鬼》這幾篇,行情算是不錯,看著每月方長派人送來的分成,趙平安喜不自勝,他日後科舉花費可不少,如今能攢一點是一點。

    至於那棉花,如今還不到播種的季節,怎麼說也要等到明年的二三月份,他原本還想搞個暖房,但想著萬一暖房要是弄不好可就麻煩了。

    他如今只有三盆兒棉花,可不敢隨意折騰,折騰死一棵他都心疼,棉花里的種子他都收得好好的,就放在他的錢匣子裡,鎖得嚴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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