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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9:01 作者: 酸茄
「那倒也不必, 以你現在的學識, 也不定比這些人差, 再說了……」他話音一頓,像是又想到些什麼。
「你接著說啊!哪有說話說一半的?」趙平安催促。
姜魚林抬頭看了眼日頭高高的大太陽, 又看向趙平安,毫不謙虛的道「腹有詩書氣自華, 咱們已經在曬書了。」
趙平安「……」
雖然也是實話, 你這麼悶騷二爺和二奶奶他們知道嗎?
劉義慶的《世說新語》卷二十五的「排調」里講過一個故事, 說「郝隆七月七日出, 日中仰臥。人問其故, 答日:「我曬書」。
這是暗指自己腹有詩書、一肚子墨水,一方面是蔑視曬書的習俗,另一方面也是誇耀自己腹中的才學,曬肚皮也就是曬書。
「魚林哥,你這麼自戀你爹娘知道嗎?」
「自戀是什麼意思?」
果然,現代詞語還得少用。
這個問題倒是問倒了趙平安,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來怎麼解釋:「嗯……就是臉皮厚的意思。」
姜魚林也不拿他當孩子,認真答道:「那我覺得他們應該不知道吧!」
「嗯……我覺得也是如此。」
姜魚林輕笑道:「我也是人,未能免俗,聊復爾耳。」
趙平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平時總擺出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你別瞪我,這麼想的人絕對不止我一個。」
哥倆聊的起勁,高小姐和李程文並排走在後頭,不提別的,只憑這二人高出眾人一大截的身高便低調不起來,回回引得眾人頻頻側目,倆人走在一起就像兩個泰坦巨人。
高小姐習慣如此,李程文更不是個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所以倒無事發生。
回了客棧,因著七八月份情況特殊,秀才試即將開始,原本客房就緊張。
他三人要的原本是兩間上房,因著是自家的產業,高小姐一來便做主給升了房,把招待主人家的客房給了他們三人用。
這一番操作看的姜魚林怔楞了好半天,不明白怎會如此,趙平安私下裡跟他解釋了因由。
幾人原不打算接受她這好意,可高小姐不依,說是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又不是給他們白住,但後來也只是象徵性的收取了些銀兩,還不如一間普通客房的價格高。
如果說他們之前住的是豪華標間,那如今便是總統套房。
趙平安和李程文倆人先前住的是一個屋子,彼此也好照應,而姜魚林要複習,自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個屋。
新換的房間不像客棧的上房似的是一間一間的,而是個兩居室,還帶了個大大的窗台,邊上砌了個五六尺見方的花圃,裡頭精心養護了不少花花草草,甚是雅致。
李程文一進來便看上了那個花圃,背著簍子跑花壇跟前兒,指著花圃跟趙平安講:「龜池……」
趙平安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把這花壇改成他那兩個好兄弟的住所。
這又不是他們自己家,挖了別人的花圃給自家龜做窩,這還是人幹的事兒?
一想到這,趙平安當即拒絕道:「不成。」
李程文木著臉看向他外甥,還帶著些祈求,而他外甥壓根不吃這套,扭過臉去,不看他。
「你看我也沒用,反正不行。」
高小姐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趙平安一開始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難道要他說他小舅想拆了人家的花圃改個龜池?
他沒這個臉。
見他不情不願的,高小姐便多問了幾句,趙平安拗不過她,便將他小舅的意思作了翻譯,講給她聽。
哪知聽了這話高小姐不僅不氣,反而相當縱著他:「他想改,那便改,總歸不是什麼大事,無妨。」
趙平安挑眉問道:「你那一花圃的建蘭茉莉,還有待開的菊花都不要了?」
「不當吃不當喝的,要它作甚?」
「行吧。」
她家的房子,她願意給老朋友改龜池那就改,反正他是管不了。
李程文也是會來事兒,見主人家都發話了,他倒一點兒沒客氣,大手一揮便拔了幾株建蘭出來,還帶了不少的土出來,灑了一地。
趙平安趕忙阻止:「小舅,你幹嘛?你這麼拔它就死了,你莫要再動它了,等會兒讓客棧的人來弄,興許還能活。」
聽他小外甥發了話,李程文住了手。
這操作給高小姐看的直樂,他阿文哥還跟以前一個樣……
還是一根筋。
一點兒都沒變,真好。
午飯自然是在客棧吃的,高小姐是一點兒都沒客氣,點了一大桌子好飯菜,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跑的樣樣不差,給趙平安看得瞠目結舌。
能讓高小姐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小舅跟人家到底是個啥關係?娃娃親?
這又是改龜池,又是升房間,還好飯好菜的伺候著……
難不成說,他小舅果然是魅力無限?
他會這麼想不是沒有原因的。
要不說李家的基因好呢!家裡的孩子個個兒出挑。
趙平悅自是不必多說,他娘趙李氏本就是個好模樣,趙平安與他小舅與李成文雖然只是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卻又是不同的風格。
李程文是屬於那種陽剛威猛的帥氣,而趙平安則是隱隱帶了些溫潤的書生氣,只不過眼下他才十歲,還沒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