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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9:01 作者: 酸茄
引贊:「新郎新娘就位。」
跟著指示,倆人被引到各自該站的位置上。
通贊:「新郎新娘進香。」
說著,不知從何處摸出六隻香,點燃之後遞給兩位新人,讓新人插到米里,並囑咐道:「哪怕插歪了也不可再動。」
引贊:跪,獻香。
二人先是鞠躬,再跪,再是獻香。
不過說到三炷香是敬給誰,倒是有幾種不同的說法:一種說法是敬給佛法僧的,不是有句老話嗎?人爭一口氣,佛爭三炷香。
第二種說法是祭祀祖先,中間一根敬獻□□;左面一根敬獻「昭」系祖先;右面一根敬獻「穆」系祖先。
第三種說法則是敬天地人,也稱是敬人鬼神。
而不管是哪種說法,都是祖宗傳下來文明發展所必有的一個進程,它表示了一種尊重,而這種尊重大都逃不開一個「禮」字。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便是如此了。
敬完香,二人又被引著回了原處。
通贊: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引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自這最後一拜完了,他二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通贊:「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詩詠宜家,敦百年之靜好。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古風今韻,相映成趣,珠連壁合,天作之美!」
引贊:「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情敦鶼鰈,願相敬之如賓;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結鸞儔,共盟鴛蝶。」
「此證」
說完「此證」兩個字,引贊大呼:送入洞房,一時間人群沸騰,賓主盡歡。
剛儀典進行,他們不好太吵鬧,此時禮畢了才有眼尖的客人掐著嗓子說道:「我瞅這新娘子的蓋頭不是一般的料子啊。」
其實他早就想說這個事兒了,但剛才的場合確實不適合多話。
他們這群人基本上都是當地有錢的富商,別的不好說,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有的,此時說出來也是給他姜趙家長臉。
一時間,不少人把目光放到了臨到了要出門的新娘子的蓋頭上。隨著行走時身體的擺動和陽光的反射,那細密的花紋開始暴露在眾人眼中。
尤其是蓋頭上金線繡的兩隻翔鳳,此前但是沒注意,聽人說起來才想著留意看。
果不其然,兩隻翔鳳繡的栩栩如生,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這是綢緞吧!」
說話的人也沒放到心上,論財力,肯給女兒陪嫁一身綢緞婚服的雖不多,但也不是陪不起。只不過婚服一輩子只穿一回,多數人覺得用這麼貴的料子沒這個必要。
頭一個說話的人撇了他一眼,心說:他又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綢緞料子?他媳婦兒嫁他的時候進門兒穿的就是大紅綢緞,也是繡了金線的。
「余老闆,你家開布莊的,這裡你最有發言權。」
被稱做是余老闆的中年人擺擺手,「我孤陋寡聞,只看得出這並非綢緞,依我看我看倒像是……」
說到這他又停下來,賣了個關子。
「像什麼你倒是說,這會子就別吊大家胃口了」。
「是蜀錦,不過也有些年頭了」,另一個中年人斷然道。
余老闆心說這倒跟他的猜測差不離,他看了看說話那人,瞧著面生,不是他們縣上的人,便抱拳問道:「敢問這位仁兄是哪裡人,從前沒見過」。
中年人笑笑回禮:「不敢當,在下是隔壁長野縣的商人,姓方,跟姜家在生意上有些往來,從前跟著長輩走南闖北的時候倒是見過這料子。」
余老闆點點頭:「不怪大傢伙兒都不認得,這蜀錦是內貢之物,有時也會被賞給一些王公大臣,上頭自己都不夠使的,尋常人甭說買,就算見都很難見到,難得他趙家祖上還有這份淵源。」
此話一出,在場各位包括在座的姜家人恐怕要重新審視這趙家了。
洞房這邊的趙平悅此時正跟姜魚墨兩人在床的兩邊端正的坐著等待投食,屋子的正中央擺放了六葷六素的十二道菜,看的他二人滿眼都是小星星。
好命人先是端來一碗湯圓舀了一顆餵給趙平悅吃,還沒等問話呢就聽到一聲驚呼。
「呀!怎麼是生的」
趙平悅鼓著臉,想吐又不知道往哪吐索性嚼了兩下直接咽了。
好命人心想,這倒是省的她再多問一句。
姜魚墨惡補風俗的時候只聽過吃生麵條的,壓根兒就沒想到還有湯圓這茬兒,他想著自己家裡廚房的人雖說不多,但也不至於在他大婚上做碗生湯圓,便朝好命人說道:「你給我也嘗一個。」
好命人聽話的餵了他,姜魚墨一顆湯圓囫圇吞了下肚,心說:果然,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過面兒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好。
「確實是生的,你讓廚房再煮一煮」,如此便就顯得他大度。
好命人「???」這儀式就這麼以一種奇葩的方式完成了?還有這操作呢?
得,她又省問一句。
「請新郎拿起喜稱挑起喜帕」
姜魚墨從丫鬟呈上來的盤裡拿起綁著紅繩的稱杆,抬著下巴看向屋裡丫鬟,跟四周眾人說道
「你們都轉過身去」
隨後又看向好命人,客氣說道:「麻煩嬸嬸也轉身。」
他倒是會看人下菜碟,等所有人都轉過去了,姜魚墨才得意洋洋的擺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