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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6:22 作者: 落葉遲
    「這女奴怎麼敢對娘娘如此不敬!」

    跟在衛晞身後的宮女華菱生氣,要把輕蟬叫住訓斥責罰一頓。

    「不必。」衛晞抬手制止她。

    她身後跟著的宮女是太后給她準備的貼身宮女。

    太后說是安排個手腳麻利做事妥帖又忠心的宮女照顧她。太后還告訴衛晞,別看陛下總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可他向來那麼粗心,竟沒有給未晞安排合用的人。

    「晞兒有什麼事儘管來找哀家便是。」她說。

    衛晞自然謝恩。

    只是自從她從慈寧宮回來後,心思愈發焦躁。

    總想起太后腳邊窩著的那隻被關在籠子裡的貓。

    她莫名其妙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那隻貓,被困在籠子裡,連掙扎都不曾有。

    這種焦躁在天徹底黑下來時達到了頂點。

    衛晞想喝杯茶緩一緩,結果剛伸出手拿起茶杯,杯子一下子脫手而出,掉在地上成了碎片。

    她的手又麻又癢。

    衛晞連忙用水洗手,可是手背癢意愈甚,手上被她抓紅幾道痕。

    她心中古怪愈甚,終於忍不住叫來華菱,讓她去找醫官。

    華菱連忙叫來一個女醫,她急到一路小跑,在路上差點摔了一跤。

    來的還是剛才在慈寧宮給衛晞把脈的那個女醫,她背著醫箱沉靜地走進來,伸出手直接給衛晞把脈。

    「娘娘感覺如何?」她趁著燭光觀察衛晞的臉色。

    「頭暈。」衛晞的聲音變得沙啞。

    暈到開口說話也成了一種折磨。

    「娘娘的舌喉是否發癢?」女醫又問。

    「是。」衛晞點頭。

    女醫觀察半響,終於問道:「娘娘今日有接觸什麼花嗎?」

    「花?」衛晞不解,「我今日沒有去花園,應該沒有接觸什麼花。」

    「那就怪了,總不能是被人故意——」女醫頓了頓。

    接著,她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不該說的,急忙跪在地上:「奴也只是猜測,有些花看起來雖美,但實際有毒或者對人體有害處。娘娘的症狀,倒像是接觸了一種叫滴水觀音的花導致。」

    衛晞耳邊仿佛聽到轟的一聲平地驚雷。

    滴水觀音?

    為何她會接觸到滴水觀音?

    她忽得想起自己誤闖入的那片奇怪的種滿花的地方,想起那盆被發現後處理掉的滴水觀音,想起那個屋子裡還剩下的那盆的滴水觀音。

    是誰用了那盆滴水觀音來害她?

    衛晞想起她來到這個小世界後主空間給她安排的第一個分支任務。

    那個要用滴水觀音讓女主梅予晴中毒的任務。

    現在,這件事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原因未知。

    「我——」衛晞張口,竟因為心慌,說不出一句話。

    她死死閉緊嘴巴。

    系統:【宿主不要慌張,我們一定能找出來兇手是誰。】

    兇手?

    系統為什麼說兇手?

    為什麼它確定有兇手?難道不可以是意外嗎?

    衛晞的大腦仿佛已經停止轉動。

    系統的安慰反而讓衛晞更加慌張,她的精神幾乎回到更進入這個小世界時的那幾秒時間,溺水感籠罩著她。

    一種難以控制的恐慌在她的心裡四處亂竄。

    眩暈中,衛晞看到謝無澄急匆匆走進來,快步走到衛晞身旁拉起她的手看。

    他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問什麼。

    可衛晞聽不見謝無澄的聲音,她的耳邊只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一定是我想錯了,沒錯,一定是我想錯了。

    衛晞放在膝蓋上握拳的手輕輕發抖。

    女醫猜測衛晞只是接觸到一點滴水觀音有毒的部分,劑量不大,她很快開了藥,安慰衛晞這不會對腹中胎兒造成太大影響,又拿出一瓷瓶的藥膏給衛晞抹在發紅的手背上。

    小凳子又叫來萬德,萬德診治得出了和那個女醫同樣的結果。

    衛晞服用完藥,躺在榻上睜著眼一動不動。

    「朕一定會嚴懲兇手。」謝無澄拉著衛晞的手擔憂地看著她。

    衛晞知道謝無澄也認定這不是一場意外。

    他又開始扮演深情皇帝,衛晞故意側過臉不看他。

    謝無澄只得安靜坐在一旁,偶爾端端茶水給她。

    喝完藥一個時辰後,衛晞終於緩過勁兒。

    她緩緩開口:「031,我如今成為婕妤,還被人知道所謂懷孕的事,你不害怕我因此成為寵妃嗎?」

    系統沒反應過來:【能在皇宮立足,有利於你接近女主完成各種任務,這不是好事嘛?】

    衛晞輕輕一笑。

    「可若未婕妤成為皇帝新寵妃的消息傳出去,傳到男主的耳朵里,女主的皇宮劇情不就崩壞?男主如何為她與皇帝的過往吃醋?」她頓了頓,接著說,「我很驚訝,空間竟沒有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判定我任務失敗。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衛晞質問道。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沉默,沒有回答。

    沒有聽見系統的回答,衛晞乾脆把頭埋進被子裡睡了一覺。

    她什麼都不願再想,只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一個深幽的陷阱中。

    不管是誰為她準備的陷阱——

    她都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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