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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07 作者: 翻雲袖
這顆心起碼是乾乾淨淨的。
徐繚想著,又很興奮地轉過頭去問應肅:「出不出去玩雪。」
地上已經積了不少雪了,應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髒了,你去吧。」
「我去能有什麼意思。」徐繚低聲抱怨道,他仍然記得當初羅棠跟趙松溪的教訓,那潑向羅棠的一瓶水仿佛大冬天澆在了赤身裸體的他身上,只差片刻就能結冰,若是應肅也遭遇這樣的結局,他不敢想像自己會失控到何種地步。
婚姻讓他們二人更進一步,若說戀情還有自由聚散離合的可能,那結婚無疑為此事上了一層枷鎖。
他們若想分離,需得通過一個依法辦事的機構才有可能罷休,若無意外,一輩子理應是綁死在一起了。
兩個人在各種意義上都成了對方的「專屬物」,徐繚早在戀愛之時就對應肅小心翼翼,更別談婚後了,愛意只增不減。他不敢公開,不敢炫耀,生怕自己無意之舉就會變成傷害應肅的利刃,任何人無心流傳出去的情報都足以叫徐繚毫不猶豫斬斷交際。
他便是這般在意應肅。
喜悅的心情至今仍在胸腔里徘徊,無處可以宣洩,徐繚已不打算告知養母這件事,對方明擺了並不樂見,他當然也不會平白去添堵。蒙陽與韓雲遲本就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還是維持著不知道的情況為好;羅棠與趙松溪有自己小家要顧,恐怕來不及與他一道分享這份心情。
直到凌晨,跨年晚會才真正結束,徐繚無所事事地玩了會兒遊戲,聽見應肅喊他時險些沒回過神來,見對方在翻找什麼東西,還當是對方記不住東西擱在那兒,就問道:「你找什麼?」
「找你。」應肅說道,手中拿著一管潤唇膏,他走過來捏著徐繚的臉,眼睛盯著伴侶的嘴唇,動作卻很輕柔。潤唇膏的膏體是玫瑰色的,塗起來卻是透明的,透著點淡淡的香氣,應肅給他塗了兩遍,然後極自然地親了一口,說道,「睡吧。」
「哦……」徐繚眨了眨眼,半晌才從呆滯里回過身來,亦步亦趨地跟著應肅。
等回了臥室之後,徐繚才反應過來,對自己痛心疾首道:「你說我怎麼能這麼好哄!咱們倆才剛領的結婚證,沒個婚禮也就算了,我想玩個雪人你都不陪我,你還嫌我唱歌難聽!你的罪行這麼罄竹難書,我居然因為一管潤唇膏就立刻原諒你了。」
應肅跟捏貓似的拎著他後脖子,平靜道:「說話的時候別往我懷裡鑽,你是個向日葵嗎?」
徐繚立刻漲紅了臉:「你怎麼耍流氓啊!」
應肅莫名其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徐繚的意思,怒道:「咱倆誰耍流氓!你是不是真找日!」
徐繚很興奮:「真的?」
「……」應肅恨不得掐死他,「明天還有演唱會!早睡早起知不知道?」
徐繚一下子萎靡不振了下去:「切,生活那麼規律幹嘛。」
等應肅快要睡著的時候,徐繚忽然伸出手去摟住了他脖子,美滋滋道:「哎呀,應肅,咱們倆這可就結婚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你知道嗎?」
「閉嘴。」應肅抄起一個抱枕蓋在他臉上,連眼睛都沒睜開,行動快狠准,再優秀的殺人兇手都沒有他心狠手辣。徐繚在抱枕底下使勁兒反抗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掙脫開來,好在並不憋悶,乾脆老老實實趴著睡著了,自然也瞧不見應肅臉上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笑。
第二天應肅起得很早,他請了假,崔遠山自己卻還在忙挖人的事,其實世娛那小明星算不上優質,要是費盡心力挖得是人家一哥,那說不準應肅還覺得有些意義,不過要真把人家一哥挖過來了,那麼星塵跟世娛的仇就真結大發了。
不過小明星再無趣,好歹也是崔遠山想挖的人,說不準的確是有些過人之處的,應肅就稍稍跟進了下。
「情況怎麼樣?」應肅順了順自己的襯衣,他轉頭看了眼抱著枕頭還在熟睡的徐繚,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很快又轉過身離開了臥室,到樓下去做早飯了,耳機倒是一直掛著,崔遠山在那頭使勁兒地打哈欠,說不清是一宿沒睡,還是剛剛會夢周公後甦醒。
崔遠山懶洋洋地回他:「不怎麼樣,小伙子年紀不大心氣兒倒是不小,只是還沒明白,人最有價值的時候就是被爭搶那一刻,過了這一刻,他就不值錢起來了,世娛花了大價錢留他,要值這個價也就罷了,偏生是我炒起來的,他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你還在找那個五百二十萬?」應肅問道。
「可不是。」崔遠山俏皮道,「你這兒都沒法子了,怎麼還不准我發展發展第二春啊。」
應肅冷笑了聲,平淡道:「你翻車那麼早,這會兒才想到發展第二春?」
「哎呀。」崔遠山對他嬉皮笑臉,老闆椅被坐得嘎吱嘎吱響,慢悠悠道,「有些事情你不努力下,就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失敗,得了教訓才會知道痛,不然就沒辦法死心,這種事跟你這類人生贏家說不了的,你壓根就不懂。」
應肅無言以對,只好道:「有消息了嗎?」
「沒,不過,體力很好,應該不是老頭子;經驗不差,如果情史不豐富,那跟我應該差不多,是及時行樂者。」崔遠山嘖嘖了兩聲,「跟我睡完給我留了五百二十萬的過夜費,錢不少,不是當紅也多少有點能耐了。玩這種暗戀加告白的直男手段,八成是個毛頭小子,那天是跟世娛聚會,他家符合這幾樣標準的沒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