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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07 作者: 翻雲袖
大概是由於應肅對攝影略有涉及的緣故,徐繚大概能夠意識到個人攝影展對高渡的重要『性』,透過鏡頭,從那萬事萬物之中去描繪另一個人的眉眼。就像是應肅那樣,他完完全全隱藏在照片之後,無聲無息,如同暗影一般,唯一能表達出來的只有鏡頭。
人大概總是想著轟轟烈烈的愛情,徐繚也想過,然而現實並不是那樣的,他不能在強行要求應肅除了感情什麼都得不到的情況下,要求對方炙熱到不顧一切地愛著自己,那是不公平的,更別提應肅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你愛火海時,得其溫暖,理應忍受那燒灼之苦;你愛冰川時,得其清涼,便應忍受那徹骨寒意。
火海會為你一人起舞,冰川會為你一人融化,這就是愛。
有人願意將愛意徹底傾訴出來,轟轟烈烈、坦坦『盪』『盪』,仿佛要世人都知他們之間存在一段多麼緊密的關係;也有人脈脈含情,細水長流,於潤物無聲之間愛你千萬遍,縱然無人知曉,你也心知肚明,他會愛你淡然而長久。
可要是冰川願意偶爾為你變成火海,那這些感情就太超過了。
徐繚捧著手機心緒難以平靜,任由莫名的心緒在胸腔里跌宕起伏,幻想無邊無際,轉瞬就填滿了一生,不知怎的,他突然一下子意識到了吳語對喬詩杏卑微又炙熱的感情。
有些人實在美好的像個夢,觸碰到都覺得慶幸。
晚些時候應肅買了些零食回家,徐繚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晚上按照常例滾了下床,床單不一定是誰來收,反正總有個人收另個人鋪,一般情況下,論到徐繚收的時候,他都會偷懶耍滑,抱著髒被子跟床單趁應肅在洗澡就往門外丟,等著經紀人第二天起來收拾,不然他就得披著睡衣下樓洗被單,而且要是這會兒下去了,上來的時候應肅鐵定睡著了。
這次徐繚卻十分老實地下了樓,應肅出來的時候沒看到人影,倒有些不習慣了。
徐繚一向沒這麼乖。
等徐繚在樓下順便洗完澡回來時,房裡給他留了一小盞燈,應肅果然已經睡熟了,頭髮散『亂』地落在純白的枕頭上,安靜又有點神聖的。
於是徐繚爬進被窩裡,兩人一向睡一床被子,應肅早先堅持兩床,可實在受不了對方磨蹭,也就漸漸不再堅持了。被窩裡很暖和,徐繚去抓應肅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對方大概還沒睡深,眼睛在眼皮底下滾動了下,卻沒醒,『迷』『迷』糊糊之間伸過手來,下意識將他抱在懷裡。
徐繚就埋在應肅的懷裡聽他的心跳聲。
「別喊了。」徐繚對著應肅的胸膛輕輕道,「我也愛你啊。」
他張開雙手,八爪魚似的擁抱著應肅,然後把耳朵貼上去聽心跳聲,好像那裡面藏滿了應肅的愛意。
因而情不自禁。
「你真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寫試鏡那段想了如果真是重振旗鼓的咖啡館老闆徐繚跟四十多歲的應肅遇見。
喝完咖啡後,應肅大概會抽出一張紙幣壓在碟子下,跟來結帳的老闆說:咖啡不怎麼樣,人倒是長得不錯。
於是一見鍾情的老闆就厚著臉皮笑一笑:那留個電話號碼唄?
於是應肅就會說:等下次咖啡好喝了,我就給你號碼。
然後老闆就開始努力奮鬥!讓普通難喝的咖啡變得普通好喝,成功拿到未來對象的號碼。
寫完想想是什麼沙雕愛情腦洞。
下個月的更新會在六千跟三千里不定時跳動,三次元工作略有變動,不確定多久能穩定,唯一能確定的是會日更。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應肅留了飯菜在桌上。
徐繚繫著睡衣下樓,手機還揣在兜里,落座吃飯的時候猶豫了片刻,打電話給了養母,除了這人以外,他沒有什麼可聯繫可說的人,倒不是蒙陽跟韓雲遲等人不可信,只是提這類事總覺得有些不恰當。
他們倆自那天前嫌盡棄之後,就鮮少聯繫了,到底是天各一方,互相有自己生活的重心,養母忙於工作與家庭,偶爾能寄來的不過是幾件『毛』衣,太忙時則是手套跟圍巾,徐繚鮮少穿出門,畢竟電影大獲成功後他的身價就水漲船高,之後又成了瑞豐的代言人,穿著打扮自然要更為注意。
有時候媒體願意與你聯繫街拍,可有時候狗仔卻更樂意看人家居平常的模樣。
好歹有點美男子包袱,徐繚也沒太打算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糙漢子,只在家裡才得以喘息片刻。
徐繚則忙於工作,有時連男友都顧及不上,更別提養母,不過倒是時常記得還有贍養費這事,他並不輕易寄東西過去,只管往卡上打錢,寄東西要花心思,而且難以隱瞞,容易引發家庭疑心跟不滿,錢就簡單多了。
人學會愛之後,大概就會心軟得多了,徐繚也終於明白對方當年的艱辛與不容易,他未能徹徹底底地放寬,可言語之間也多少對養母有了些不曾出現的真心關懷。
那頭接起得很快,徐繚便帶著成年人應有的客套,溫聲道:「忙嗎?我是不是打擾了。」
「沒有沒有。」養母似是有些受寵若驚,歡喜道,「我正午休呢。」
他們倆親密又陌生,這樣尋常的對話客套過了,氣氛又冷淡下來,叫人不知所措,徐繚卻不介意,他低著頭,看著飽滿的米粒,語調十分愉悅:「我今天打來,是想與你說,我有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了,想與他*屏蔽的關鍵字*,可這事又不能與別人說,想了半天,就想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