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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07 作者: 翻雲袖
    那我的未來該是什麼樣呢?

    包里還有幾顆糖,徐繚剝開糖紙塞進嘴裡,濕『毛』巾掖走了額頭上的熱汗,他覺得自己活像桑拿房裡剛出來沒多久,本該昏昏沉沉,疲憊十足,思緒卻又清晰無比的沉在了另一處。

    我該是什麼樣。

    徐繚重生後第一次困『惑』了起來。

    這事在他沉溺酒精之前回想過無數次,高高在上,萬眾矚目,星光璀璨,然而他曾經無比接近那個模樣,最終也輕鬆被拉扯下來,他為那些天真跟可笑的自以為是付出了太大的代價,直到現在想起來仍覺得驚慌。

    沉『迷』酒精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徐繚都沒去想過這個話題,因為太可笑了,他連明天都保證不了,更別提是自己了。

    他想了想,決定去酒吧點一輪,這個問題太難了。

    第十三章

    這一輪喝得並不多,徐繚喜歡一個人喝酒的感覺,一個人就意味著自己享受或者是毫無底線的灌下去,現在他是前者,做明星難免有所應酬,不管是哪種「應酬「,鍛鍊酒量很有必要,他也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喝過頭,在影響深度知覺之前,徐繚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

    徐繚喜歡安靜的酒吧,如果吧檯被人占滿,他會選擇比較寂靜的座位,甚至於有時候安靜到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刻意挑選了什麼快要倒閉的酒吧。他轉著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漫不經心的拈著手機,揮掉了試圖把手機丟進酒『液』里的想法。

    「你好。「不光號碼陌生,連聲音都很是陌生,徐繚漫不經心的晃著酒杯里的冰塊,聽對方自我介紹道:」我是羅准。「

    羅准這個名字讓徐繚的大腦像被炮打了一樣,微微「轟」了一下。

    能病樹回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人沒有幾個,每個人生命里都有一個大峽谷,跌進去就粉身碎骨,能爬出來的幸運兒通常都上了新聞。羅准就是其中一個,他本來是圈內相當出名的編劇,在二十七歲時因與前妻感情不合離婚後一度陷入了抑鬱症,甚至開始酗酒,事業備受打擊,之後在父親的幫助下戒斷了酒癮,在家治療抑鬱症的過程中創作了長篇靈異小說《事死如生》,藉此踏板重回娛樂圈。

    甚至之後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把自己的作品開發成了一個瘋狂吸金的多元化ip。

    無論圈內圈外,在羅准身上貼得最多的,都是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個標籤。

    這個時間段的羅准……徐繚『揉』了『揉』眉心,實在想不起來這會兒羅准到底是處於什麼階段,接二連三的遇上熟人讓他覺得有點混『亂』,所以他想了想,只是乾巴巴的吐出一句:「如果有合作請聯繫我的經紀人。」

    他倒也不是沒有想過騙子這一類可能,不過徐繚見過羅准,只是吃一頓飯而已,假使真有人蠢到覺得一頓飯能騙人上鉤,那也不太該找到徐繚的頭上,娛樂圈每年多得是想急著進入這個圈子卻被騙財騙『色』的新人,畢竟被急於成名的欲/望沖昏頭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正因為心裡有底氣,才沒什麼可懼怕的,再者即便是現在星塵沒落了,可還不至於把徐繚的手機號信息到處流『露』。

    這個羅准十有八九是真的。

    羅准在另一頭輕輕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明天晚上八點鐘想請徐先生吃個便飯,可以賞臉嗎?」

    「沒問題。」徐繚說道,然後羅准報了一個地名,且同時發了一條信息給他,避免徐繚誤聽或是遺忘。

    緊接羅准之後的是應肅的電話,徐繚把那杯威士忌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裡,覺得自己又有勇氣面對這通電話了,沉思了片刻才接起來。

    應肅沒有問他為什麼這麼晚接,而是平平淡淡的說道:「紅珠電視台最近打算自製一部古裝仙俠劇,編劇是羅准,那邊發來了試鏡邀請,需要我幫你報名嗎?」

    拍攝跟播出有好幾種模式,既有拍完再播,也有邊拍邊播,這畢竟是個娛樂至上的時代,審核制度很早之前就有所變更,在不同的情況下靈活運用,不少電視台拍攝自製劇都更偏向邊拍邊播的情況,確保人氣下跌可以一刀斬,及時止損。

    不過拍完再播的情況也並不少見,畢竟邊拍邊播考驗的除了編劇,還有整個劇組,要協調好所有演員的檔期,確保後期不出任何差錯,每一周完整交上作品並不是容易的事,兩種模式各有優劣,投資方跟製片人會根據相應的利益選擇更合適的方式,這點就輪不到演員『操』心了。

    在徐繚的記憶里,紅珠一向是個很「『潮』」的電視台,無論是什麼新玩意都勇於嘗試,甚至於電視台的自製劇上網絡平台也是它第一個帶頭。這種風格也導致紅珠相當知名,而羅准又是業界裡能力出眾的編劇,向來劇組班底不會太差。

    簡而言之,就是按照現在徐繚的情況,壓根不可能『摸』到這種劇組的邊。

    「老應。」

    徐繚在這邊嘿嘿一笑,他晃了晃空『盪』『盪』的酒杯,慢悠悠的調笑道,「你跟我說句實話,這機會到底是怎麼來的,你該不會為了我去賣身了吧。」

    應肅沒怎麼理會這種近乎廢料的玩笑話,隔著手機,徐繚都能感受到對方那種洞悉而冷漠的目光,這種沒有回應的玩笑話感覺上就像打出去的球砸在堅硬的牆壁上反彈回來擊中自己的臉一樣讓人不悅,他索然無味的咂了咂舌,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擺擺手,憤憤道:「行了,幫我報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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