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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48 作者: 司遙
到了寧家別墅附近,兩人下車, 從另一側的公園坐纜車上山, 到地方後,又往下走了幾百米, 到了一處觀景台。
「那。」季修下巴示意,鍾時溪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意外地發現這裡能看到寧家。
寧家的別墅被查封了。
大門貼上封條, 寧家三口提著衣服和行李被趕出來, 站在門口茫然四顧。過了一會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幾人斷斷續續爭吵了幾句, 寧父忽然翻臉, 一耳光扇在寧母臉上。
寧元良衝上去要幫寧母的忙,將寧父推倒在地,寧母原地猶豫了一下,上前幫兒子……
三人撕扯成一團。
鍾時溪一面覺得季修的報復有些太過, 一邊又忽然覺得有一些沒意思。
這些人真的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嗎?
「當然不知道。」季修回答。
鍾時溪一愣,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將困惑喃喃出了聲。
季修看她一眼, 神色淡然道:「有些人是永遠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有多麼惡劣的,因為他們沒吃過苦頭,所以,才需要他們用剩下的人生反思自己的錯誤。」
鍾時溪聽懂了季修的意思,一時遲疑:「這麼做,會不會有些太過分,寧元良只是上門了一趟,也沒做什麼,就害得他們變成這樣……」
「寧家聯繫了人脈,打算明搶寧檸。」季修輕聲打斷,不再多說。
因為他知道,只要這一句話就足夠。
果不其然,鍾時溪聞言先是一愣,再看向山下的寧家眾人,眼裡已經滿是厭惡和驚怒。
「這些混蛋,他們活該!」
季修失笑,性格好的女孩子就連發火罵人,也軟綿綿的,毫無力道。
他拍了拍鍾時溪,將她攬入懷裡,兩人就這樣靠在觀景台一側,看著寧家的鬧劇。
這些都是寧家自找的。
那日寧元良上門後的第二天,季修就開始打聽寧家的事,才知道寧父在後面竟然留了一手。
若不是季修有所準備,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被他們搶走寧檸。
而寧檸回到了寧家,季修和鍾時溪再想奪回來,會變得比現在要複雜很多,不比離婚簡單,可能要拖上許久。
這對於寧檸的成長傷害很大,畢竟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在那樣重男輕女的家庭里無憂無慮的長大。
就算看在寧檸是寧家唯一血脈的份上,對她多容忍,寧家人平時的言語裡也會流露出對女孩子的輕視和不屑。
很多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的女孩子,要不然性格敏感冷硬,長大後獨居在外,報復性消費,要不然就有討好型人格,無私奉獻,希望獲得家人的一點誇讚,就是因為這些生活里點點滴滴的不經意流露。
她們或許不缺衣食,可是從未得到過愛和禮物。
季修當然不願意讓寧檸有一絲走歪的可能,對於寧家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下了狠手。
不過結果他也是很滿意的,沒有浪費他的辛苦。
靠著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日子,寧家一家將要為了維持生活而奔波,再也沒有空閒來爭搶寧檸。如果他們來的話,季修也不懼,大不了再送他們一波禮物就是了。只是寧父被警告過,怕是不敢來,倒是可惜了。
山下,寧家人在原地撕扯了半小時後,每個人都變得十分狼狽,尤其是寧元良,鼻青臉腫,受傷最多。
一家三口攤在路邊的草地上,似乎在為晚上的落腳地方而發愁。
季修收回目光,心情滿意愉快,回過頭和鍾時溪說了一句話,相攜步行下山。
鍾時溪心裡的大石頭放下,心裡鬆了口氣,也很高興。
兩人很少有這樣清靜相處的時刻,走著走著,手就牽在了一起。
鍾時溪忽然開口:「你什麼時候求婚?」
季修:「……」
因為是工作日,公園的遊客不多,多是老年人相約而來散步,人影稀疏,四周安安靜靜。
鍾時溪別開臉,假裝看路邊枯黃的草地,似乎是不好意思,不過語氣倒是如常:「我不想寧檸和寧家扯上關係……季檸也很好聽。」
季修瞬時瞭然,側頭看著她的面頰,眼裡浮現一絲微笑:「既然你允許了,那我就直接來了。」
他從隨身的大衣口袋裡,取出了一個絲絨盒子。
鍾時溪瞪大眼:「你隨身……帶著?」
季修失笑:「怎麼可能?只是做一個浪漫的男人,當然要隨時準備給女友的禮物。」
他打開盒子,解釋道:「這是一對尾戒,本來打算送給你做生日禮物的。」
鍾時溪這才想起自己也快要過生日了。
她的生日比女兒寧檸晚一個月,不過總是忘記,她自己也不上心,平時都要靠父母提前兩三天提醒。
如今還沒到日子,鍾父鍾母也就沒提醒。
不過,季修卻暗自記住了日子,還提前準備了禮物……
鍾時溪心情飛揚,伸出手指,語氣帶著戀愛中被嬌寵出來的小小任性:「你給我戴上。」
季修縱容地一笑,在公園僻靜的小道上,單膝下跪,給她戴上女款的尾戒。
鍾時溪看著他低頭,神情認真的模樣,一時心跳加快。
等季修戴好,起身之後,她抿緊唇,抓住另一枚男款的尾戒,給季修戴上。
季修的手指修長細白,素雅簡潔的鉑金指環戴在小拇指上,並不顯得女氣,反而有種優雅禁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