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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48 作者: 司遙
    「你是什麼意思?」鍾時溪聲音飄忽,故作鎮定地問。

    季修的聲音低低的,似乎在天邊,又似乎在身前:「你心裡明白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鍾時溪一愣,她想的那樣……

    一瞬間的喜悅之後,她再次冷靜,心情十分複雜:「你確定?你看到了,我剛離婚,還是二婚,身邊帶著一個女兒,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那三個字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的心裡其實是很不自信的。

    就算事情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季修不說,她就不敢戳破那層窗戶紙。

    季修語氣無奈地笑了:「你對自己多點自信,好嗎?你很好,長相漂亮,性格溫柔,事業出色,還做得一手好飯菜……」

    「等等!」鍾時溪突然豎起食指,眼裡露出一絲懷疑,「你不會是因為我會做飯才喜歡我的吧?」

    季修被她打斷,猝不及防,愣在當場。

    這樣溫柔告白的時刻,她是怎麼能偏到飯菜上去?

    不過他短暫的停頓似乎讓鍾時溪誤會了什麼,鍾時溪盯著他三秒,勉強一笑道:「你幫過我,要是想吃飯,可以每天來我家裡吃,不需要犧牲這麼大。如果想長期,也可以在我家裡搭夥,我父母都很歡迎你。」

    季修一愣,回過神後哭笑不得:「溪溪,我並不是為了這些……」

    「那你是為了什麼?」鍾時溪望著他,眸光認真,流露出一絲複雜和困惑,「我覺得你的心其實並不在我身上,是我的感覺又一次出了錯嗎?」

    季修:「……」

    他沒想到鍾時溪的感覺會這麼敏銳。

    說實話,經歷過兩個單身到老的世界,他覺得那樣度過也挺好,已經很久沒有全身心地投入到小世界裡。

    反正他只要扮演原主,就可以得到原主留下的一切,妻子,孩子,家庭……就算不投入感情,也不妨礙他將自己的身份定義為老師,教導愛護每個世界的反派。

    可是在這個世界,他那些小手段,在還沒有愛上原主的鐘時溪面前,變得拙劣,無所遁形。

    愛情或許是這個世上最複雜最難以描繪的東西,它來的時候,無人知曉,可是一旦你發現它的存在,便是天崩地裂。它可以蒙蔽你的五感,也可以讓你變得驚人的敏銳。

    季修能確信,鍾時溪對他的靠近是有感覺的,可是她心裡有太多的顧慮。

    這份顧慮之下,她沒有愛上他,先一步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或許她這一輩子用來看男人的目光,就准在這一次上了。

    季修在心裡懊悔嘆息,面色上卻無一絲變化,眼神也一如剛才的無奈含笑,看著鍾時溪:「你呀……」

    他抬手,撫摸著鍾時溪的後腦勺,俯身湊近,將她圈在胸前,神色變得正經:「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就當做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站在原地,等我向你一步步靠近,我會向你證明的。」

    這一刻,他的身上出現了悄無聲息的變化,原本的清冷疏離飄散消失,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讓他融入到了這個世界裡。

    鍾時溪愣住,看著面容逼近的男人,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心臟突然前所未有地狂跳起來。

    怦,怦,怦,怦……

    「你們在幹什麼?!」

    帶著外孫女遛彎買菜回來的鐘父從電梯裡出來,看見鄰居壁咚女兒,驚得手上的菜都掉在了地上。

    鍾時溪猛地回過神,臉色如火燒,驚慌地轉過臉,背對鍾父。

    季修眼神閃了閃,動作快速卻不慌張,收回手,整理外套,轉身面對鍾父,還有條不紊地打招呼:「鍾伯父。」

    鍾父一雙眼定定地看著他。

    他也不緊張,清爽地笑了笑:「您別這樣看我,我是在追溪溪,您再這樣,我都不敢再上您家的門了。」

    鍾父大概沒想到年輕人的臉皮這麼厚,追他女兒,主動承認不說,還想著下次再上門做客。

    可是讓他真的大發雷霆,也不可能。

    先不說季修幫過他們的大忙,讓他們的女兒免受了一年的離婚之苦,就說季修這個人,平心而論,其實也很不錯。

    雖然剛搬來,認識的時間並不久。

    可是耐不住他熱情,兩家又在隔壁,第一天搬家過來就上門拜訪,又是送水果又是上門喝茶,比那些相處了十幾年卻不打招呼的鄰居更親近。

    長得五官端正,一表人才,辦起事來靠譜,相處下來之後,又發現他性格好。就算工作看起來普通了些,可是他願意聽勸,願意出去找工作,在鍾父鍾母眼裡,這完全就是半個別人家的孩子。

    有這樣的追求者,是她女兒魅力的證明,不管考不考慮再婚,留著總是沒錯的。

    鍾父在心裡胡思亂想了一通,堅定了想法,冷哼了一聲,走到門口:「讓讓。」

    季修拉著鍾時溪的手腕,讓開了地方。

    鍾父的目光落在兩人手上,又是一聲冷哼,可是到底沒說話,就這樣假裝看不見,進了屋。

    鍾時溪十分驚訝:「我爸他怎麼了……」

    她第一任丈夫上門時,鍾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要不是顧忌為人師表的儀態,恨不得將人趕出去。第二任丈夫,也就是金時博上門時,鍾父雖然沒多說什麼,可是眼光銳利得像刀子,一刀一刀地往金時博身上割,等金時博走了,開口就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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