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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48 作者: 司遙
有禮部維持秩序,不會再出踩踏事件,所以這時候他並不算太擔心身體健壯的殷父,更加擔心的還是殷父出來後,會怎麼教訓殷項這個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殷項一聽季修的安慰,並沒有覺得開心,反而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
……
出季修預料,和殷父匯合後,殷父果然將殷項臭罵了一頓。
殷項老實認錯挨訓,一句話都不反駁,誠懇道歉。
殷父訓了兩句覺得沒意思,嘆氣道:「算了算了,不怪你,要是我榜上有名,說不定也會拋下你這個臭小子。」
這次會試,殷父再次落榜。
好在殷父是經歷過風雨的人物,就算兩次會試落榜,也沒有心態失衡。
事實上,像殷父這樣的舉子再尋常不過,落榜兩次或者三次,都是很正常的。
原身之所以自暴自棄,一是來自於少年成名,沒有經歷過挫折,二是來自於周圍人的嘲笑,三是來自於急功近利,想要報仇,三個條件疊加在一起,才會出現那些行為。
從禮部回去客棧的路上,殷父就冷靜了下來,還有空安慰季修和殷項,讓他們不要在意,殿試好好表現,爭取金榜題名。
季修點頭謝過。
他這具身體沒有長輩在世,蘇老爺和蘇夫人也不是什麼懂大道理的人,從未和他說起過這些。
殷父的諄諄教導,雖然沒有什麼大用,但是這份情意,季修領了。
回到客棧後不久,就有快馬報喜,季修和殷項都先後出了一頓風頭。
等賀喜的人散盡,天色已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幾日後,季修和殷項隨著其他兩百名貢士到禮部報導並參加複試。
本屆會試總共錄取了兩百餘人,考中者除季修之外,都稱貢士,本月十五要參加殿試,再來決定最後的排名。
只有通過複試的人,才能獲得殿試的資格。
這只是在殿試之前確保考子沒有作弊的一種小手段,並不正式。而本屆會試的人都是真材實料,也沒有鬧出亂子,簡單就過去了。
複試過後,通過的人要在禮部學習一天入宮的禮儀,再分發一套貢士服,免得入宮的時候禮儀不整,衝撞了皇帝。
三月十五,殿試之日,季修和殷項隨禮部來人入宮。
一般來說,殿試只要心態能穩住,比其他會試或者鄉試都簡單,因為只有一道題目,答完當場就會出排名,不需要煎熬九天。
而且,只要實力不是下降得太快,引起皇帝注意,通常都會獲封。
還有一個沒有說出口,只在潛移默化里變成習慣的規矩,就是會試的第一名,只要不出漏子,通常都會是殿試的狀元。
皇帝日理萬機,不可能親自審核兩百人的殿試,表面上說是天子親臨殿試,其實試題還是要交給禮部和大學士們檢閱,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會試里的幾位主考官。
主考官沒有道理自己打自己的臉,剛剛給了會試第一,轉頭又將這人貶去三甲。
殿試之日,季修心情平靜,神情如常。
最後的結果也和他想的一致,這次殿試並未改變什麼結局,張貼於太極門的皇榜上,他依舊是那個第一名。
所有貢士的名次都沒出現什麼大變化,前幾名依然是前幾名,後排也依然是後排。
殿試結果分為三甲,一甲有三名,是大眾耳熟能詳的稱呼,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人數百名左右,賜進士出身,三家若干,人數幾十,賜同進士出身。
不論大小,都能等到侯官。
季修第一,為狀元,封賞之後,踏馬遊街,風光無限。
……
季修在京城又待了些日子,一直等到吏部授官,才有了假期能夠回鄉。
回鄉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置和蘇湘玉之間的關係。
老實說,一開始他並沒有想過做官,之所以執著於科舉,不過是為了原身的願望。
如果沒有原身在,他可能會留在蘇家,幫蘇湘玉一起打理生意。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即便是在這個輕視商人的時代,他也有做出一番大事業的自信。
可是原身有遺願,不能辜負他二十年的寒窗苦讀,因此季修想了想,還是參加了科舉,並且一路考上來,踏進了官場。
只是,做官容易,蘇湘玉這邊怎麼處理,卻成了一個難題。
蘇家在上廊縣是地頭蛇,盤踞百年。
蘇湘玉不可能輕易地放下全部的家產,帶著蘇靈兒隨他一起入京。
他這邊也不可能放下好不容易到手的官位,放下眼看就有可能實線原身願望的可能,拋下一切,守在蘇湘玉和蘇靈兒身邊。
縣令父子,必須死,在他們死之前,他怕是要和蘇湘玉、蘇靈兒經歷一段漫長的分別日子了。
……
季修返回上廊縣,祭祖擺宴之後,和蘇湘玉說清了自己的想法,獲得蘇湘玉的理解,又帶著徐安和下人,隻身回了京城。
回京城後不久,他獲得皇帝青眼,破格提拔,只做了一年的翰林便進入六部任命。
在六部,季修一年三級跳,以一種讓人心驚的姿態升官。
百官質疑,只是皇帝信任愛重季修,不管不問,執意寵信。
三年後,季修任吏部侍郎,揭發了江南貪污大案,將江南的一眾官員拉下馬,雷厲風行,用狠辣手段震懾百官,從此以後再無人敢質疑皇帝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