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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5:48 作者: 司遙
——習武之人身上能外放丹田內力,因此越是武功高強,越是氣勢驚人。
季修剛才就略微外放了一絲內力,震懾在場眾人。
眾人不明所以,卻對季修敬而遠之,遠遠看著季修離開,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攔住。
過了一會兒,沈家管事滿臉冷汗地從外面回來。
大家疑惑地圍上去,問他為何對六姑爺如此討好。
他勉強一笑,什麼也不肯說,只單獨拉著布莊管事到一旁,和他說了徽州的事情。
兩人有姻親關係,比其他人關係更好一點。
布莊管事聽得一愣,全身發抖起來:「怪不得,怪不得剛才……」
他終於想明白了前應後果,不禁後怕起來。
可是又十分疑惑,明明兩年前,那季修還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帳房先生,怎麼會短短兩年,便修煉成如此高手?
難道說,他一直在偽裝,其實他從頭到尾都是高手?
想到這個可能,布莊管事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細思下去。
同一時刻。
季修和沈琅停留在沈家大門處,彼此交談。
沈琅見識了管事的態度,有些困惑,追問季修原因。
季修語氣淡然地解釋了一遍,想到什麼,側頭問道:「夫人要不要也學一點武藝防身?」
沈琅無語:「我都是有夫之婦了……」
「武林中從不缺少俠侶的傳說,皆是中年夫婦。如今夫人不過才二十六歲,還年輕,怕什麼呢?」
沈琅愣住,有些遲疑,又有些心動:「我看練武很難,你和子安都十分辛苦。」
她思考再三,搖頭道:「算了,以後再說吧。」
季修有些為她可惜,《先天功法》如此珍貴,她不練實在浪費。不過他尊重她的想法,見她主意已定,便沒再說什麼,帶著她從沈家回客棧。
在沈家,他們都沒有什麼好友,原身僅有的幾個沈家好友,也是在後面十幾年認識的,現在還沒出現。
繼續留在沈家,不過是浪費時間,不如先回客棧休息。
順帶……安撫季子安的情緒。
從績溪離開之前,季修和沈琅長談過一夜,和她剖析了季子安的性格缺陷,讓她平日多注意一點,回到揚州後,也儘量不要讓兒子脫離兩人的眼皮子底下。
這次來沈家拜訪,事出有因,不得不暫時放下他。
事情一辦完,就迫不及待要回客棧找他。
……
「子安?」
回到客棧,沈琅先進季子安的房間,叫兒子的名字,沒聽到回應,找了一圈,才在窗邊找到他。
沈琅無奈失笑:「娘叫你,你怎麼都不回答了?」
她看了眼窗戶,自然地上前伸手關上:「窗戶怎麼打開了?馬上快入冬了,小心著涼。」
季子安小臉冷漠:「知道了。」
沈琅得到回應,卻已心滿意足,畢竟以前的季子安,從不會回應她的隻言片語。
又哄著兒子說了幾句話,她不舍地回自己的屋子裡叫熱水沐浴。
季修沒走,掃了眼窗戶,在屋子坐下,語氣帶著肯定:「你出去幹什麼了?」
季子安呆呆地看了一眼季修。
自從跟著季修學武,發現季修的武功都多高之後,這天不怕地不怕、感情淡薄的少年,好似有了微弱的情緒,對待季修十分謹慎。
他在季修對面坐下,老實答道:「我去找張鵬了。」
「張鵬?」季修腦海里閃過一個身影,有點無語,「你還惦記著他們?」
見季子安板著臉不說話,他嘆口氣,再次確定了兒子的小肚雞腸,語氣無奈。
「我們是習武之人,力氣不同於普通百姓,你出手……」
見季子安臉色愈發冷淡,季修放棄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張鵬沒被你打壞吧?」
季子安微微抬起下巴,語氣有一點驕傲:「我控制著力氣呢。」
行吧。
季修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休息吧,過幾日,你祖父沈老爺就要出殯了,到時候可能要忙上幾天。」
沈老爺離世突然,沈夫人為了確保兒子能拿到權利,特意將消息壓了一段時間,然後才寫信通知眾人。信件從揚州出發要一段時間,他們從外地趕回來,又要一段時間,一來二去,這七七十四九天的法事,竟然快要過去了。
再有三天,沈老爺就要出殯,他們作為沈老爺的晚輩,都要參加葬禮。
沈老爺庶子庶女眾多,對失去母親的沈琅並不上心,導致季子安從小到大竟從未見過沈老爺一面。
季子安對沈老爺自然也沒什麼感情,冷著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季修這才起身出門,下了樓,去張家走了一趟,確認對方只受了傷,沒死沒殘,搖搖頭,無奈地回了客棧。
這一身武藝,以後也就只能用來給季子安收拾爛攤子了。
教育孩子,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晚上沈家的八小姐來了一趟,不知道和沈琅說了些什麼,沈琅有點出神,回來後,便一直臉色難看地坐在窗邊。
季修叫她上床休息。
她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回到內間,抬頭看季修:「我想學武。」
季修怔愣:「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想到剛剛離開的八小姐沈璃,問道:「是她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