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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2:51 作者: 唐酒卿
說完又倒回去,攤著手臂說:「我就這麼陣亡了……」
家裡一沒人,阮肆就躺不住了。他裹著被子跑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又覺得沒意思。下午李沁陽回來的時候,他正倒在沙發上懨懨的打盹。
「還難受啊?」李沁陽給他又測了下體溫,發現降了些,憂心道:「我給你煲湯吧,你奶奶前兩天才教我做蓮藕排骨湯。」
阮肆迅速地抓住他媽的手臂,動作快得簡直不像生病,他欲哭無淚道:「……放我一條生路不好嗎媽。」
「你爸爸想喝還沒有呢。」李沁陽扯了小毯子過來,和阮肆擠一塊,換著電視頻道,說:「我陪你看這個。」
無敵倒霉熊。
「還是看你愛看的吧。」阮肆嫌棄:「這個適合給秦縱看。」
「你不是愛看動畫片嗎。」李沁陽說:「你書柜上還留著漫畫書呢。」
她換了台,阮肆聽著電視聲音,漸漸睡著了。等他再醒的時候,邊上的人已經換成秦縱了。
「不燙了。」秦縱摸摸阮肆額頭,又貼臉過來。
阮肆迷糊地推他臉,說:「幹嘛。」
「我媽媽說要這麼感覺。」秦縱和他臉貼臉。
阮肆這會兒口乾舌燥,嘴裡發苦。他懵著神任由秦縱貼完臉再用小毯子把他裹成球,有氣無力道:「……別整我,我要喝水。」
秦縱跑去給他接水,阮肆伸不出手,湊在杯沿抿了幾口,嗓子燒得不舒服。阮城和李沁陽在廚房裡做飯,外邊雨停了,開了窗,能聽見別人家也在做飯的聲音。
雖然不太舒服,但阮肆卻覺得很喜歡這會兒的氣氛。他懶洋洋地靠沙發背上,問秦縱:「孔家寶載你沒有?」
「他答應了,但是叔叔去接我了。」秦縱小聲說:「他今天的車胎又爆了。」
阮肆:「……」
「他說等你回去一起揍人。」秦縱說:「還說給老師講太丟臉了。」
「給老師講也不管用,趙雲林爆了這麼多次早都有經驗了,不好抓。」阮肆說:「你把毯子松一松行不行,我要熱死了。」
「還有一件事情。」秦縱給他拉毯子,說:「你的足球也被扎壞了。」
「扶朕起來。」阮肆立刻道:「現在就去揍趙雲林!」
李沁陽正端菜出來,聞言興致勃勃地說:「快別,先來嘗嘗我做的粥!」
阮肆閉眼躺回去,「我覺得我還需要再躺一下。」
阮肆請了兩天假,又趕著周末,在家裡一連休息了四天。沒事的時候就看看書,秦縱偶然發現他不僅在看書,他還在秘密地寫些東西。
「不許偷看。」阮肆說:「你怎麼還看。」
秦縱閉上眼,說:「大王,我什麼也不知道。」
自從看了西遊記,他時不時就叫阮肆一聲大王。
「這麼可疑。」阮肆狐疑地把本子翻了幾下,「真的沒偷看?」
「真的沒有。」秦縱背起手。
阮肆合上本子,裝作不在意道,「反正都是些廢話。」
秦縱端莊坐,阮肆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主人公為什麼要叫琴·飛暢沙白田·宗?」他說:「多奇怪的名字。」
阮肆大怒:「你果然偷看了!」
秦縱被按在被子上,掙扎著說:「大王饒命!」
「做你的白日夢!」阮肆騎他背上,按著他的腦袋,審問他:「你什麼時候偷看的?」
秦縱臉悶在被子裡,說:「……前天。」
前天阮肆出門掛了個針,本子和武俠書夾在一起放,秦縱以為是筆記,看了才知道是故事,是阮肆自己坑坑巴巴寫的故事。
他垂死掙扎,喊道:「哥哥對不起!」
「誰是你哥。」阮肆冷笑,「你看了多少。」
「一點。」秦縱腦袋被按進被子裡,他只得道:「一……全部。」
阮肆:「……」
阮肆掩面,「別說了。」
媽的好羞恥!
第7章 鋼琴
事情最終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阮肆搶喝了秦縱的牛奶,並且吃掉了他的茶葉蛋。
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未察覺,直到李沁陽拉開客廳的窗簾,兩個人才發覺下雪了。阮肆在陽台上看,周圍家家戶戶的欄杆上都積著整齊的白團,他隨手抓了一把,臨出門時塞進了秦縱的後領里。正準備戴圍巾的小朋友冰得牙齒打架,短手無論如何都夠不著背後的雪球,只能任由它化在衣服里。
阮肆先走出樓道。
棕磚鋪著新雪,蒼枝壓著枯葉。草坪一夜間變得蓬鬆軟白,比它深秋蕭瑟時的黃綠摻雜要可愛得多。
今早的道路還沒清掃出來,他們只能走路去學校。秦縱一腳踩進積雪裡,雪足足沒到他小腿肚。他艱難地拔著鞋子,跟上阮肆。走出小區的時候阮肆回頭,看裹成球的秦縱在雪地上搖擺著像只迷路的企鵝。
「上來。」阮肆把書包掛前邊,蹲身說:「慢死了,哥背你走。」
球撞在他背上,勉力往上跳了跳,撲得阮肆差點栽前面,他說:「你等等,你別跳——」
音還沒落,秦縱一個奮力地蹦身撲到他後背,環住他脖頸雙腿夾緊,十分機靈地黏在他背上。阮肆被勒得一陣猛咳,眼疾手快地撐著地面才避免了栽雪裡去。
「松、咳、咳咳!秦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