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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1:28 作者: 林書漫
    趙奉鄴喉結上下滾動著,心跳在這個瞬間瘋狂的跳動起來,他總能讓自己不斷的心動,就算把整個天下送到他手上都嫌太少。

    「不記得了嗎?」杜舟問道。

    「十月初七。」紫微入命,二十五年前他出生的那天,在入冬極早的中州,萬物復春,欽天監說他命格極貴,父皇龍心大悅,卻惹得當時的太子,當今的皇帝忌憚。

    他趁著父皇病弱,登基稱帝,逼死母妃,見他軟禁,只有在他母妃父皇還在的時候,才會有人給他慶生,後來好多年,他一直望著西北的遼闊天空,眺望著中州眺望京城。

    杜舟點點頭,便再也沒有詢問其他,抬起臉來,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道:「到時候給你好好過個生辰。」

    「嗯,沒有別的要問了嗎?」趙奉鄴聲音有些低啞,伸手攬住他的腰,漸漸收緊。

    「唔。」杜舟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困意襲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

    杜舟一句話都沒說完,便又睡了過去,好像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可以放心睡覺,不像之前一樣,就算睡夢中都還在思考之前的事情。

    這一覺睡到了天大亮,杜舟醒來的時候依偎在身側人的懷裡,這個時節不冷不熱的,正是好眠的時候,杜舟難得看到身旁的人睡懶覺,以往他醒來的時候,他早就起床出門了。

    杜舟半撐著臉,仔細觀察著他的模樣,趙奉鄴伸手將他摟進懷裡,道:「再睡一會。」

    「你太累了。」杜舟道。

    「是,天天要伺候小少爺。」趙奉鄴道。

    杜舟立馬反駁道:「哪有天天伺候,淨瞎說?」

    趙奉鄴睜開眼,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道:「所以是埋怨我沒有天天伺候你嗎?」

    「沒有的事。」杜舟發現這人臉皮是真的厚,他推了推他,道,「我餓了。」

    「那吃我吧。」趙奉鄴不撒手,完完全全的將他黏住,伸手進了他的衣服里。

    杜舟趕緊掙扎,這裡可是外面的客棧,他覺得十分沒有安全感,外面走廊可能隨時有人,隔壁房間也有可能住著陌生人。

    可是抗議無效。

    重新起床已經到了下午,小二將早飯午飯一同送了過來房間,他沒了昨天那般得意洋洋的神色,反倒神色匆匆的。

    杜舟吃過飯,便讓人收拾東西退房離開,下樓的時候聽到掌柜的在數落小二道:「哭喪著一張臉幹嘛?別跟死了爹一樣。」

    「掌柜的,退房。」趙奉鄴過去結帳。

    掌柜的又罵了一句小二,便笑臉相迎,道:「好嘞。」

    杜舟看了一眼那小二,小二神神叨叨的湊過來,道:「昨晚城裡進山賊了,將曹大都督家洗劫一空,全家沒留一個活口。」

    杜舟覺得這個事情離自己很遠,沒有說話。

    小二又道了句:「那是你夫君啊,我還以為是送你來巴結都督,好謀求一官半職。」

    杜舟沒有跟他搭腔,掌柜的收完錢,便又提著小二的耳朵將他拉到一邊去,一邊大罵道:「誰許你打擾貴人的?」

    趙奉鄴帶著杜舟離開,杜舟臨走時看了一眼這家客棧的名字,記下了,以後再也不住這個客棧,又貴又不好住,小二話還多。

    「那個小二瞎說的。」趙奉鄴上了馬車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杜舟點點頭,道:「肯定,你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親人推出去謀求一官半職?」

    「那你說說,我如何氣質不凡?」趙奉鄴笑得開心,這話聽得心裡無比熨帖。

    杜舟看了他一眼,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趙奉鄴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好似偏要逼著別人吹捧誇讚自己一般,這跟那個昏君偏要史官寫自己的豐功偉績又有什麼區別?

    「算了,我不過……」

    「你相貌十分出挑,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你這般俊朗的男子,體量又高,去年去集市走在人多的地方也十分顯眼,我一眼就能看到你,還武功高強,去年我被李中舉為難的時候,也是你悄悄幫了我,還有總是站在我這邊,遇到事情我們一致對外,就很好。」杜舟還真的有條有理的說了出來。

    趙奉鄴愣了一下,問道:「所以,第一次見我便覺得我俊朗非凡,非我不嫁?」

    「哪有,我可沒有這麼說。」杜舟立馬搖頭,說得好像他是個花痴一樣。

    趙奉鄴笑了一下,道:「舟兒也是我見過最好看,最善良的人,可以對來路不明的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當時我就在想,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你就把自己報答給我了嗎?」杜舟問。

    趙奉鄴哈哈笑道:「對。」

    「還行吧,勉強滿意。」杜舟點點頭。

    趙奉鄴挑了挑眉,道:「哪裡不滿意?」?

    杜舟撇了撇嘴角,沒有說話。

    趙奉鄴卻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我知道了,你早上跟我說過,日後我一定保證讓你天天都很滿意。」

    「你討厭死了!」杜舟咬牙切齒。

    馬車經過西山山腳下,山路蜿蜒,不是馬車好走的路,卻是無數砍柴人走出來的。

    山的南面有個山洞,原本被豐裕的草木擋住,如今幾個月未下雨,乾枯的矮木被砍柴人收拾了,這才發現這裡竟然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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