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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1:28 作者: 林書漫
    兩個人尋聲看去,只見杜舟拿著一支梅花條,對著馮淵就是一頓抽,雪花落下,紅梅亂飛,看著真是賞心悅目,如果沒有馮淵在那跳腳,就更好了。

    杜舟卻不依不饒道:「你不送拜帖,擅自來人後宅,說一通亂七八糟的話,你覺得你這是君子之為,你這種登徒子,信不信我報官把你抓起來,讓你考不了功名!」

    「你你你……你好狠的心啊,得不到我就要毀掉我。」馮淵氣的直發抖,指著杜舟便道。

    杜舟氣的臉都紅了,氣喘吁吁的雙手叉腰,大喊道:「高武,快來把這個人給我趕走!」

    馮淵氣道:「我自己會走!不勞你費心。」

    他一甩衣袖,瀟灑的回頭轉身,看似十分灑脫,卻一腳踩在了光滑的石頭上,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疼的齜牙咧嘴,坐在地上起不來,可又不想叫疼,咬著牙關。

    趙奉鄴走來,扶住杜舟的肩膀,杜舟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來了?」

    趙奉鄴似笑非笑的看著杜舟,問道:「怎地,這人又賴上你了?」

    「哼。」杜舟哼了一聲,臉上還因為過於生氣而臉色發紅,他被趙奉鄴看著,目光又有些不知放在何處的羞囧感。

    高武姍姍來遲,問了句話。

    杜舟指著地上的人,道:「把他丟出去。」

    「好嘞。」高武是個練家子,一手拽住他的後頸衣領,一手抓著他的腰帶,便將人提了起來,丟出杜宅的大門。

    馮淵坐在地上好久,才從冰冷的雪地上站起來,渾身是泥水,哪裡還有剛來時的清爽乾淨模樣,他一瘸一拐的走回家去,家裡人問起來也不敢說自己去幹了啥,只說自己出門摔了一跤。

    晚上馮淵便發起了高燒,叫來大夫一看,腿骨都摔裂了,杜許哭喪著一張臉,道:「怎麼會這樣了?」

    「沒事,就是雪天路滑……」馮淵還想解釋一下,自己被人打的事情總歸不體面。

    杜許拉著馮淵的手,情深義重的看著他,忽然發現他手臂上有被藤條抽過的紅痕,他立馬不淡定了,趕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今兒個鴛兒說你從杜宅出來,你是不是去找杜舟了?」

    馮淵拉下衣服,不想多言,杜許卻不依不饒,道:「如果你不說,我就去告訴娘。」

    「好了好了,就是……杜舟那個新夫婿,也是個粗魯至極的人,打了我不算,還把我推倒在雪地里,我看他們要辦喜事,才這沒說的。」馮淵心裡對杜舟還藏著幾分旖旎的心思,便將罪責全都推脫給了趙奉鄴。

    杜舟一聽,這還得了,氣得咬牙切齒,道:「他們還想成親?」

    馮淵假裝安慰幾句,道:「畢竟是別人大喜日子,你氣壞了身子也不好。」

    「哼,你好好休息,我自有打算。」杜許眼珠子一轉,杜舟這個婚事可別想結了。

    餘十九白天看了杜舟打人的樣子,也不由嘖嘖稱奇,就知道在主角攻面前裝小仙男,其實私下裡就是個粗魯的人。

    不過餘十九在意的是這個高武,他不是趙肖淳的侍衛麼?為什麼會在杜舟這裡?而且這個人是在小說的後半段才出現,來找到失憶的趙肖淳讓他回去繼承皇位的,這一次怎麼出現這麼早?

    他不該去找趙肖淳嗎,幹嘛給杜舟當家丁?

    餘十九腦子裡在胡思亂想,一邊想要搞清楚這個事情,一邊又怕他見到趙肖淳便把人帶走。

    杜家已經開始徹底忙碌起來,結婚成親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一件很複雜的麻煩事。

    餘十九也忙的腳不沾地,天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簡直比以前打工996還可怕,可惡的地主階級壓迫農民!

    不過好在這樣的日子,只需要過幾天而已。

    杜舟成親稍微顯得不麻煩的是,他的新夫婿是失憶的,沒有難搞的親家,沈泊君忙裡忙外的安排成親事宜,越發覺得杜舟找的這個夫婿十分好。

    對方沒有親人,到時候宴席上只要招呼沈家和杜家的客人就行了。

    沈泊君站在門口安排人掛上紅燈籠,鋪上紅地毯,門口的石獅子都喜氣洋洋的纏上了紅花。

    附近的小孩看到杜宅喜氣洋洋的,都來門口要糖吃,周管家也就拿了糖果過來,分給大家,杜家門口便越發熱鬧。

    同在一條街上的另一個杜宅,分了家後,沈泊君占了原本的大宅子,杜玉坤帶著幾個姨娘兒子女兒變住在街頭的另一個宅子。

    杜許一大早便來了,跟自己的父君哭訴,莫望山哭的梨花帶雨,跟杜玉坤告狀,道:「以前在家裡,正君蠻橫霸道,欺負我們姐妹幾個,順帶著我們兒女都不受待見,好不容易分了家,許哥兒嫁了個好夫婿,還要被沈家那對父子打,緣是我們本該低人一等,有苦都不能說。」

    杜玉坤聽不得低人一等這話,他跟沈泊君成婚,靠的就是沈家發家的,沈泊君對他態度冷冷清清的,十分看不上,不管他討幾個姨娘,也毫不在意,就連馮家指腹為婚的事情,也都是跟沈家指的。

    杜許能搶來這婚事,他心裡還得意了一陣子,現在聽到馮淵竟然被杜舟的新夫婿打了,頓時火從中來,道:「這門婚事,我不答應。」

    「不答應又有什麼用?你上次帶人上門,不也**出來了嗎?」莫望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杜玉坤氣的臉色鐵青,一時竟然想不到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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