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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1:23 作者: 木三觀
穆初桐驚訝無比,想了想,說:「我要是相信他,你不會……」
「不,我不會。」久蠻坦然笑說,「我覺得吧,下回他跟你說什麼,你也都假意附會著,裝作很祂媽信任他、很祂媽感激他的樣子,應該還是有好處的。」
穆初桐一怔:「這麼考驗我的演技嗎?」
「我相信你對我的忠誠,我也相信你的演技。」久蠻給予穆初桐100%的信任,「反正下次師賢跟你說啥,你都心裡當他放屁嘴裡滿口『好好好』就行了。」
這真是很好、很明確的指導啊。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穆初桐都沒有見到師賢。
反而是見到了警察。
沒有別的原因。
就是穆容死了。
穆容出車禍死了,穆初桐是慕容僅存的唯一親人,所以警察聯繫他了。
也因為穆容沒有其他親人,他的遺產也該由穆初桐接手。
穆容的遺產豐厚得令人咋舌。
一個警察這麼多的財產,是從何而來的呢?
這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到懷疑。
久蠻也跟總統旁敲側擊地說:「沒想到你給自己助理髮那麼多工資啊?」
「開玩笑了吧,我自己都沒那麼高工資。」總統皮笑肉不笑,「可能穆容很會投資吧。」
說著,總統又頓了一頓:「不過他人已經死了,咱們也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正所謂「睜隻眼閉隻眼」,是總統當這個混亂國家首腦的管理智慧。
穆初桐毫無疑義地成為了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還沒有人跟他爭。
當然遺產稅也很高。
久蠻幫他繳了。
法律手續也幫他搞了。
等於穆初桐一分錢沒花、一點力氣沒出就繼承了巨額遺產。
穆初桐完全沒想到自己勤勤懇懇奮鬥半身,最後以這個形式致富了。
瑪德,居然高興不起來。
老子的道德水平真的太祂媽高了。
穆容的遺物也給了穆初桐處置。因為久蠻對穆容有疑心,所以裡頭很多細小的個人物件,穆初桐都交給久蠻檢查了。穆初桐只給自己留了一件——穆玉的獨照。
穆容一直保留著一張穆玉的獨照在自己的錢包里。
照片裡的穆玉仍是如花似玉的容貌,照片背後寫了一行字,字跡約莫是穆玉的親筆:暗中但覺香浮動,認處難分影是非。
穆初桐沉吟半晌,腦里漸漸記得了些旋律,依稀想起這是一句崑曲唱詞:「暗中但覺香浮動,認處難分影是非……謾道是伊能憐我,我更憐伊!」
穆初桐翻起了那張房永貞的獨照,見上頭那一行字「高山不解留鍾子,流水空能咽伯牙」,他也記起來了:「高山不解留鍾子,流水空能咽伯牙……奴家今日雨花庵這番唱和,真是詞場韻事,香閣奇緣……」
這他媽都是《憐香伴》的句子啊!
穆初桐又想起那張合照,穆玉看向鏡頭的如春冰消融的眼神。
還有,久蠻說房永貞因為穆玉之死而抑鬱,至死都希望能夠懲治兇手……
難道……
房永貞和穆玉……
是……
那個嗎……
久蠻回到套房的時候,發現穆初桐還在發愣,便笑著說:「怎麼了?小傻子,發什麼愣?」
穆初桐抬起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媽和我媽是不是有什麼共同愛好啊?」
「啊?」久蠻一怔,想了想,「有啊,崑曲啊。」
穆初桐咳嗽了兩聲:「那她倆,會不會……都喜歡百合啊?」
「百合花嗎?」久蠻問,「好像還行吧。」
穆初桐心想:看來我暗示得還是不夠明顯……
「那,她倆……穿衣服……」穆初桐暗示,「會不會喜歡有蕾絲邊的?」
「啊?」久蠻想了想,「不會啊,我媽很爺們兒的。」
「啊……」穆初桐也不知該說什麼。
久蠻笑笑,說:「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們還是專注自己的婚事吧。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咱們過兩天就能結婚了。雖然你……你家有喪事,但咱們也不講究這個,趕緊辦了,就回去J城,你覺得怎麼樣?」
穆初桐想起那場爆炸,還是心有餘悸:「真的不打緊嗎?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吧?」
「不會的。」久蠻說,「安保方面非常嚴密了。上回是因為……」久蠻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了實情:「是因為你舅父利用自己的職權設置了陷阱,才造成那個意外的。現在會沒事的。」
穆初桐倒沒覺得太意外,他本來就懷疑是慕容乾的。
可穆初桐心裡還是充滿疑慮:「那么舅舅的死是意外嗎?」
久蠻猶豫一下,說:「以我所知,確實是的。」
但誰都覺得他死得突然,死得意外,死得很像另有隱情。
久蠻卻笑著說:「別的不要多想,先把婚結了。其實無論是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共同面對的。」
穆初桐卻難掩內心不安。
久蠻依舊是忙得腳不沾地。穆初桐知道,久蠻不僅僅是為了婚事忙成這樣,更多的還是因為最近這些針對久蠻的不明襲擊。
久蠻習慣了在槍林彈雨中,本是無畏的。
可久蠻發現無論是炭旽菌的禮物還是婚禮路上的炸彈,都可能危害到穆初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