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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11:23 作者: 木三觀
穆初桐氣笑了:「都是黑幫的還斯文人?他都這樣辱罵我了,我還不和他對罵對打,難道和他深情對唱嗎?」
南椒憤然站起來:「我是罵你?我是說事實!賣屁股還不許說了?」
穆初桐罵道:「誰特麼賣屁股?」
南椒氣得咬牙:「你自己做得出還不准別人說了?你都和大佬住一起了,裝什麼清白?」
「哎喲你個小喇叭,就叭叭亂吹了。」穆初桐誓死捍衛自己的清譽,「我天天住自己套房裡,隔牆賣的屁股?嗐,不害臊的東西!用屁 眼看人的玩意兒,看誰都是屎忽鬼!」
「我……」南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就捂著自己被揍腫了的半張臉落淚。
南染只說:「我弟弟年紀小,不懂得做人。您別見怪。我代他給您賠罪。」
這麼一鬧,獅心已被驚動了,從門內出來,見南椒這個形容,忙問道:「怎麼回事?」
第二十二章
穆初桐也正琢磨著該怎麼回答,卻聽見南椒自己說:「智齒長了,有點疼,勞駕獅心大哥跟大佬說一聲,我要回去敷藥。」說完,南椒擰身就走了。獅心笑著對穆初桐說:「久蠻大哥問你呢?怎麼就出來了?」
穆初桐笑笑,說:「我也牙疼,先回去了。」
說完,穆初桐也慢慢走開了。
南椒、南染都是長久住在烏鴉公館的人,與久蠻特別熟悉。久蠻也喜歡他們倆的性情和技藝。久蠻這個人,愛恨都很極致,不喜歡的人連呼吸都討人厭,喜歡的人連放屁都是粉紅色的。南椒年紀小,不知分寸,總被慣著,誰也不妨眼內。就是之前那個頂囂張的、放狗咬穆初桐的小男寵也得讓著南椒。南椒自然是未受過這樣的氣的。
穆初桐卻沒心思去想自己得罪了南椒,反而擔憂起流言蜚語來。
當然,這要是「流言蜚語」就罷了,他最怕的是久蠻當真有這個心思。
穆初桐卻又想起之前他在室內溫泉差點濕了身的事情來。那個時候,他是以「假放屁」逃脫了那個情況,久蠻也沒再說什麼。這不正說明了久蠻對他沒什麼意思嗎?要久蠻看上了誰,不也就直接拉上床幹嗎?能幹就干,不能幹就拉倒。還擱那兒跟他寫詩唱歌兒呢?斷然是不可能的!
那麼說來,久蠻是對自己沒那個意思的,就是覺得好玩兒,跟養條狗似的,放身邊娛樂娛樂,可也總不會想到要日狗吧。是旁人看著誤解了。以為他住進了烏鴉公館的主樓,就是睡了久蠻的床了。
唉。
穆初桐捶了自己腦門一記,只罵自己:怎麼這樣犯傻了?就像少女來姨媽,又怕它來,又怕它不來!此刻,他竟是又不希望久蠻看上自己,又不希望久蠻看不上自己!
草蛋啊。
這懷春的心啊。
草蛋啊。
為什麼那麼草蛋啊?
他現在想了想,又覺得要解決和南椒的矛盾。
南椒和穆初桐打架——或者說是南椒單方面被打,這事情倒不算是特別小的事情。南椒和南染年紀小,但卻是烏鴉公館的舊人了,還真的像南椒說的,流水的情人,鐵打的藝伎。無論公館來了個多麼得寵的情人——就算是之前那個囂張得能放狗咬穆初桐的男寵,都不敢跟南椒置氣。
穆初桐心裡分析了一下,無論是自己無端成了「新寵」、還是暴怒捶了南椒,能不能善後都是看久蠻臉色而已,所以這兩件事應該一起辦。
穆初桐是很有行動力的,既然下了決定,就跑去久蠻書房那兒了。現在是吃早餐的時間,久蠻一般是有空的,坐在書房朝陽的大窗戶旁邊,吃著流心的軟雞蛋,啜著溫牛奶。久蠻餐飲里的蛋白質總是很豐富的,也怪不得他這樣壯碩。
而且早上他沒著皮草,只是穿著金絲絨睡袍,敞開著胸懷,露出胸肌,對穆初桐這個死基佬吸引力太大了,穆初桐只得不斷告誡自己,這可不是自己能覬覦的。
久蠻見他來了,笑笑,說:「你來得正好,一起坐著吃早餐吧。」
穆初桐便答道:「我已經吃過早餐了。我喝杯冰水就好。」
話雖如此,穆初桐還是坐下來了。幫傭便為他倒了一杯冰水。看見餐桌上的花瓶還空的,不一會兒,幫傭就捧來一束洋繡球。穆初桐笑著說:「好像極樂堂那邊的繡球也很多的。」
久蠻聽了這句話,劍眉一蹙,只說:「這花是有毒的!快拿出去扔了!」
幫傭見久蠻有怒色,頗為膽怯地道歉,連忙將花拿走了。
穆初桐又習慣性地拍起馬屁來:「大佬真是博學多才!我都不知道洋繡球是有毒的。」
久蠻聽了,趕緊批判:「怪不得這是師賢最愛的花呢,是花如其人。樣子好看,但渾身都是毒。」
穆初桐知道久蠻從來不待見師賢,倒沒有多想,只是笑笑。正沉默了一下,開始有些尷尬了,幫傭就捧著一束乳白色的百合進來了。
久蠻瞅著這一束紡錘似的大花朵便笑著說:「這個挺好,大氣,聞著也香。」
幫傭笑著說:「可不是,這是南椒少爺讓人送來的,說是什麼『鐵炮百合』,很襯大哥房間裡裝潢的氣質。」
穆初桐聽見「南椒」兩個字就頭皮發麻。久蠻倒沒說什麼,只笑著說:「他就是很細心的。」
幫傭放好了花就走開了。
穆初桐僵硬地呵呵笑了兩聲,只說:「我聽說南椒是烏鴉公館的舊人,久蠻大佬待他一直如同親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