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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08:37 作者: 青木源
    虞姜抱著明容沒動,那邊光容聽到動靜過來,見到兩人這樣,又是一旁的死馬,咬了咬唇,「我早說不該來了,不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慕容顯仔細端詳了下虞姜的臉色,又看了幾眼明容。兩人都沒有受傷,只不過是真的有些嚇到了,聽到光容這話,他抬頭,「這些風涼話,現在說了沒什麼用。」

    他平素並不給人難堪,但動真起來,叫人完全下不了台。

    光容被他這一嗆,滿臉通紅。王氏和宗氏趕過來,見到倆孩子這樣,嚇得過來查看。慕容顯在後面道,「辛虧馬死的及時,兩位小娘子都沒有大礙。」

    王氏查看了一遍,的確如慕容顯所說,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馬,又見到慕容顯身上還沒有乾涸的血跡,知道這次又是他出手。

    「多謝郎君。」王氏起身對慕容顯就是行大禮。

    慕容顯沒受她的禮,「我送娘子們回去吧。」

    王氏和宗氏的婢女們七手八腳的把明容扶起來,給攙扶到車裡去。

    虞姜有些驚魂未定,她看嚮慕容顯,慕容顯做了個手勢,讓她別說話。

    「你才受了一場驚嚇,還是別說話,好好留著體力。」

    他突然鼻子動了動,看向了她腰下掛著的香囊,「這個我記得你之前沒戴。」

    兩人打過照面,他沒見到她之前有佩戴這個東西的。

    「方才有人送我的。」

    慕容顯伸手,「給我看看。」

    虞姜解下來,放到他掌心上。

    慕容顯拿起來壓在鼻子上嗅了嗅,「誰給你的?」

    「我不認得那人,但是她好像記得我。」虞姜想起什麼,「明容好像記得。」

    「怎麼了?」

    虞姜下意識覺得這東西恐怕和方才的事有關係,慕容顯搖了搖頭。

    明容回到家之後,起了低熱,找醫官過來看了,喝了一些安神湯睡了過去。

    「我是不是被人害了?」虞姜照看完明容,到前面見到慕容顯還在,輕聲問。

    明容入睡之前,虞姜問了她,她把那個給她香囊的人說了。

    慕容顯說了一句不知道。他看了她一眼,「算了,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虞姜哎了一聲,「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還要她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得往肚子裡頭吞不成。

    「宗將軍最近烈火烹油,但是他到底還是才來洛陽不久,比起一些紮根朝廷那麼多年的,還是有些根基不足。」

    「那我就只有認了?」

    慕容顯似笑非笑的看她,那目光似乎別有深意,「這麼大的虧,恐怕你也不想吞下去吧。」

    虞姜見狀,突然想到了什麼,「你……」

    「我先走了。還有事要做,如果動作快的話,說不定還能抓個現成的。接下來你就別管了,也別費心。和人交惡容易,但是收場可沒那麼容易收拾。」

    他臉上的笑容一收。

    虞姜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可是我都已經欠了你那麼多了……」

    他是要給她把這件事給辦了。

    人情債一樁接著一樁,一件接著一件,就算是她這種不要臉皮的都有些撐不住。

    搞不好真的只有拿自己填了。

    慕容顯倒是不著急,「沒事,記著就是。」

    「好好休息,受了驚嚇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就算現在看不出來,過了一會說不定就發熱了。好好躺著。」

    他吩咐了一句,隨即告辭出來,回身的剎那,慕容顯面上的笑消失的一乾二淨。

    在大門外等候的家僕見到他出來迎上去,被嚇了一個哆嗦。

    慕容顯翻身上馬,嘴裡喝了一聲,往另外一個方向遠去了。

    洛陽里倘若有人脈,想要打聽到什麼並不難,而且也不必打聽到什麼實實在在的,只需要些許蛛絲馬跡,對上前因後果,基本上一件事哪怕沒有人吐露實情,也差不多真相大白。

    慕容顯坐在屋子裡,看了一眼前面辦事的屬官。他道了一聲辛苦,揮手給人送了一車的布匹。

    這東西比朝廷鑄造的大錢要實在的多,屬官立即道謝。

    「接下來,郎君打算如何?」屬官問。

    這事管起來,著實有些丟份,和一群婦人計較,難看的很。但是不管,那兩個小娘子是真的差點沒命。這事恐怕對方已經銷毀了證據,就算真的找到證據拿上去,擺在明面上,為了天家的臉面,恐怕上面也不會真的管。

    慕容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小小年紀的小娘子,有了個皇后姊姊,就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想必爺娘平日裡不管她,也管不住她。再這麼下去,她膽子越來越大,哪日闖一個大禍,恐怕一家子都能被她折進去。都是同僚,怎麼能看著他家有這樣的禍事。」

    屬官心領神會,道了一聲是。

    皇后家在朝廷里要論權勢並不是讓人十分忌憚,這事做起來,只要做乾淨了便可。

    於二娘在家躲了一段時間,虞姜那邊什麼事都沒有,鬧騰了一場,除了許多人受到驚嚇之外,什麼都沒有。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下定決心,但是真的動手之後心慌氣短。尤其知道虞姜沒事,更是擔驚受怕,生怕被人抓出什麼。甚至下定決心,若是真的被找上門,她就咬死不認,只要她不認,就沒人能把她怎麼辦。

    過了一段時日,外面風平浪靜,什麼消息都沒有,宗家也沒有要打上門找她算帳的意思。她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也是,她之前就想到了怎麼做才幹淨,自然不會留下把柄。就算宗家找上門來,也不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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