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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08:37 作者: 青木源
    兩個人的年紀就是在最皮的時候,虞玄之拉著慕容顯想要爬上去,就和自己曾經玩鬧的時候。

    他一下手掌扯到了他的背,慕容顯的氣息瞬間重了下。

    「十二郎!」宗仰上前把猴子一樣的外甥給扯下來。

    虞玄之被宗仰這麼一扯,原本的猴勁兒下來。被宗仰丟到虞姜背後去。虞妙見狀,馬上一頭縮回來,在虞姜背後蹲著。

    這兩兄妹都是闖禍一起,如今只有虞玄之一個被抓了,虞妙見勢不妙立刻掉頭跑回來,兩人在虞姜背後互相瞪眼。

    「郎君還好麼?」他意有所指的暼了一眼慕容顯的後背。

    慕容顯搖搖頭,「小事而已。」

    慕容顯請人到正堂坐下,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慕容顯除了開始,絕口不提自己在會稽救起虞薑母女的事。就算宗仰想要打探,也被他繞過去。

    還有孩子在場,洛陽待客常見的歌舞是不能上的。

    他端坐在上,背脊聽得筆直,只是臉色發白,手裡持著的酒觴也一直沒有放開。

    宗仰見狀,只是堪堪過了半個時辰,就起身告辭,說是下回再來。

    慕容顯起身相送,並沒有出言挽留。

    等回了家,宗仰對著虞玄之的臀就是一掌下去,「你這小子,剛剛你將元城公的傷處扯到了,知道不知道!」

    他那一巴掌稍稍用了點力氣,拍得虞玄之就地一坐,砸在地上好半會都沒回過神來。

    虞姜聽到了,「傷勢?」

    宗仰頷首,「他背上有傷。」

    宗仰十來歲就上了沙場,眼睛毒的很,這些根本就瞞不過他。

    「還有人能傷到他?」

    虞姜問。

    這裡是洛陽,並不是發生兵亂時候的會稽。照著慕容顯的身份,也應當沒有幾人能對他下手。

    宗仰仰首慢慢回想,「倒也不是,好像前幾日他曾經提前離開宮城,沒有詔令私自離開。宮裡規矩眾多,不管是進還是出,都有時辰和宮規。聽說陛下把他斥責了一頓,照著規矩,應當是當著眾官的面,要行杖刑。不過也免了。後來聽說繁陽大長公主親自鞭笞了他一頓。」

    原先宗仰只是當做做戲,這種把戲他見得多了。上位者沒有懲戒,所以父母動手。但動手也是做個樣子,讓彼此都過得去。

    沒想到竟然還是動真的打,打的還不輕。

    宗仰搖了搖頭,「早知就不去了。」

    虞姜完全沒想到,慕容顯開始的時候表現如常,一直到他後面臉色白了她看出端倪。

    聽到宗仰感嘆不去,想起這日子還是慕容顯親自挑的,要是不去。恐怕第一個不肯的就是他。算算遞門貼的時候,正好是慕容顯被打了之後,顯然他自己都不想推後。

    「你和元城公到底怎麼回事?」

    虞姜簡單的說過,但顯然這裡頭比他原來以為的都還要多一些內情。

    能是怎麼回事,萍水相逢,她處境艱難,見他藝高人膽大,臨時起意,用報恩的由頭,帶著她一塊上路。後面那些里欲說還休的曖昧,都已經藏在那日的邊邊角角里,記得也不真切了。

    虞姜簡略的說了下,宗仰聽了,上下打量她,虞姜沒有半點女子含春的嬌羞,滿臉的坦蕩和伊闕那邊佛龕佛像差不多。

    他打算令人再送一些禮物過去,另外他還要準備去馮道先那裡道謝。他們出手相助,那麼他就應該銘記在心。這一來一去的人情,是必須要走的,也是做人的道理。否則在旁人眼裡就成了不記恩德的小人,到時候再有事,就不一定有人出手相助了。

    「阿舅,我想問你要個東西。」

    洛陽的天比建鄴要暖的慢,這個月份,放在建鄴身上的袷衣都已經換成了單衣。但洛陽里總還是缺了那麼點意思。

    她打聽好了宮裡的人什麼時候下值,百官入宮,不管是進宮還是出來都有時辰的,不可隨意進出。酉時天黑之前,除了在夜裡上值的之外,所有人必須出宮。

    酉時的天,在春日裡,離天黑還有小個時辰。

    她自己在和慕容顯見面的府邸外,另外還派人在慕容顯其他府邸門口蹲著,只要他回哪個地方,她都能逮得到。

    她等在車內,看了看天色,算著時辰。她難尋著慕容顯的人,慕容顯經常在幾個宅邸裡頭換著住。想要等到他,還真不容易。

    虞姜在車內聽到馬蹄踩在地上的聲響,外面婢女回報,「娘子,來了。」

    虞姜一手打起竹廉,瞧見慕容顯坐在馬背上。慕容顯見到她也是一愣,他夾了下馬肚過去,「你怎麼在這。」

    「我來找你。」

    兩人一同經歷過生死,他又是她在洛陽唯一一個熟悉的人,不知不覺里,乾脆你來我去,也不用什麼疏遠的尊稱。

    「方便說話嗎?」

    他令人開門,「你就這麼過來?」

    虞姜沒說話算是默認。

    門開了,他帶著虞姜進去,「我記得你很謹慎,就這麼大大咧咧在門口不想你會做的事。」

    「你傷好些了麼?」虞姜開門見山。

    真要勾纏起來,就慕容顯開頭的那幾句話簡直能說個沒完沒了。

    「誰告訴你,我有傷?」慕容顯回身反問,眉頭微蹙。

    「阿舅在沙場那麼多年,有傷沒傷逃不過他的眼睛,何況那日我也聞到些許血腥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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