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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08:37 作者: 青木源
    虞姜也不在意他那夾槍帶棒的話,「你的傷,現在要怎麼辦?」

    她想起在馬背上那股濡濕感,她反手在脖頸處摸了一把,掌心摸到了已經乾涸了的血痂。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她說著起身就要看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處。

    「你想幫我?」

    慕容顯帶笑問。

    虞姜點頭。

    「那好,你替我把箭杆折了。除了這個我沒有其他的需要你出手。」

    虞姜沒做過這種事,在相府的時候,外祖父宗顏已經不必自己親自出征了,沒經歷過也沒看過這些血淋淋的傷口。

    「要是害怕的話,那就算了。」

    「不折會怎麼樣?」虞姜問。

    「不折,說不定被哪個東西給戳了,到時候傷得更重。」

    慕容顯話語輕鬆,就這麼聽著,好像受傷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樣。

    虞姜只是遲疑了兩下,她一手握住箭矢的末端,一手握住箭杆,乾淨利落直接將箭杆折斷。

    慕容顯眉頭皺了下,「你下手還真是快。」

    「痛了?」虞姜問。

    慕容顯原本皺起的眉頭舒展開,笑笑不說話。箭杆折下來,她看了手上粘上的血跡,「真的沒事嗎?」

    她面露遲疑,「郎君如今還能走麼?」

    慕容顯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就這眨眼間的功夫,眼底里多出了許多純良,「好像不行了。」

    虞姜張了張嘴,她看了眼那邊趴在地上已經累死了的馬,她咬了咬牙,「待會我背你走。」

    慕容顯挑眉,「小娘子心善。我這樣了,倒也沒想著把我丟下。」

    「郎君言重了。」她看了眼天色,心下揣測後面會不會有追兵,「郎君只是受了一箭,也沒有傷到要害。」

    她頓了下,「何況郎君還將我帶了出來,丟下郎君,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慕容顯笑出聲,他像是發現個什麼新鮮東西,「就這?」

    他才說完,虞姜的手就伸了過來,手掌壓在他的腿上。

    慕容顯的笑聲掐在了喉嚨里,軀體都隨著她的靠近整個僵硬。

    「你做什麼?」

    虞姜低頭仔細的查看他兩條腿,聽到他這麼問,頭也不抬,「看看郎君兩條腿斷了沒有。」

    她記得兩人落下來的時候,慕容顯整個人都覆在她的身上,受了墜下的衝擊。雖然運氣不錯,落在了草地上,但她也不敢真的覺得慕容顯沒事。

    「要是斷了,我找兩根木頭綁起來好挪動。」

    她話說著,手裡一下壓在他腿上,並且有往內查探的趨勢。慕容顯抓住她的手腕,「不必了。」

    「我不這樣,我怎麼知道郎君腿是好還是壞?」

    「若是腿骨斷了,要及時接正的,要不然的話,到時候就瘸一輩子。郎君心高氣傲,恐怕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那樣吧。」

    虞姜說著手掌一動,肌膚的觸碰哪怕隔著幾層衣服也感觸鮮明。

    他再次扣緊她的手,「我腿沒斷,不勞煩小娘子了!」

    虞姜聞言立刻縮手,她看了兩下他的兩條腿,衣衫下好歹還有應該有的樣子,沒有腿骨骨折後的不自然扭曲。

    「小娘子,這一次,算不算是把當初小娘子的救命之恩給還了?」

    虞姜點頭,「這是自然。」

    「恐怕還不夠吧?」慕容顯伸出手指,「這麼一趟下來,不僅僅把小娘子的救命之恩還了,還欠我一份人情。」

    他伸出五指,一副仔細和她算帳的模樣。

    「小娘子說,是也不是?」

    第18章 人情套著寬大衣物也遮掩不住纖細起伏……

    「這仔細算下來,不但我欠小娘子的救命之恩已經還清楚,而且這麼一趟下來,小娘子恐怕還得欠我的人情。」

    慕容顯伸出手掌,一副要將帳完完全全算清楚的模樣。

    虞姜聽完,一言不發。她逕自伸出手掌按上了他的腹部。

    腹部的敏感比大腿內側不妨多讓,慕容顯沒料到她竟然這麼直接伸手出來,冷不丁的就叫她貼在上面。

    柔軟的手掌壓在腹部上的觸感鮮明。

    「你做什麼?」

    「這裡痛嗎?」虞姜手掌整個都壓下去,手掌壓下去還問他。

    她聽說過,摔下來的人,如果躺著一動不動的說不定沒事。像個沒事人一樣坐起來的,可能已經不行了。

    手掌下的軀體迅速的僵硬,慕容顯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我看你五臟是不是還好。」虞姜解釋,「我曾經聽說過,說有些人摔下來,看著沒事還能走動,結果過一會就不行了。我聽疾醫說,這是因為裡面五臟給摔碎,只是外面看不出來。」

    虞姜說著忍不住手掌對著手掌下的那塊地方又壓了下去。和她不同,手掌下的的肌體是剛硬的。若是仔細點,她似乎還能感覺到下面的分布。

    「多謝好意,不過不用了。」慕容顯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都拿開。

    虞姜頗為不解的看他,「這些都挺要緊的吧,我沒有壞意。」

    她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眉目里頗有些恍然大悟,「難道郎君是不喜歡被人碰?」

    「也不對,難道是不喜歡被女子觸碰,可是我只是看郎君有沒有受傷。」

    明明初見的時候,一副吊兒郎當,言語戲謔調笑。男女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沒想到卻還挺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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