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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0:03:58 作者: 夏端
    「沒有分開就好,沒有分開就好。」他像個老父親一樣,充滿了欣慰。

    「我只隱約聽說你回去讀書了,現在還在讀書麼?」

    陳明珠只好說:「嗯,我在北舞。」

    時間實在緊迫,張建設說:「你還是先上去坐會兒吧。」

    「不用了。」陳明珠尷尬地笑了笑,「我會聯繫他的,謝謝張老師,有時間再來看您。」

    *

    拎著那個小袋子原路返回,陳明珠不禁有些嘲弄。

    他們兩個人,不過是想談個戀愛而已,卻有這樣多的磨難坎坷。

    以後,她一定不會再搞這種「驚喜」了!

    以後,不管她去哪裡,她都會告訴他,不管是不是去找他。

    陳明珠擦了一下眼淚,去公用電話亭打了尋呼台。

    *

    陸淮安已經習慣這種節奏了,在火車上睡一覺,抵達北京後,就會直接去住處,收拾整理一下,再去公司。

    今天在住處,看到記錄本上寫著:

    12.26,我在這裡睡了個午覺,美滋滋。

    不由發笑。

    他的姑娘好像越來越俏皮了。

    這是好事。

    回公司沒多久,尋呼機響起來,打開一看,是他們約定的暗號。

    數字15,是她的生日,如果出現這個數字,那一定是她在找他。

    可是後面顯示的電話號碼,區號卻是北華的。

    什麼意思?

    陸淮安不大敢往那方面猜想。

    陳明珠一直在公用電話這兒等,終於聽見電話響了起來,趕緊接。

    「是我。」陳明珠開口說道。

    陸淮安一口氣沒喘上來。

    「你在北華?」

    「嗯,我想見你。」不知怎的,說完這句話,眼淚就往下掉。

    電話那頭的人先是僵愣住,隨後又聽見她在哭,急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就突然跑北華了?可他偏偏調了課,多擠了一天空,便提前回京了。

    耐著性子溫聲安慰:「你先別難過,是我不好,我應該在那裡等你的……」

    「我等下就坐車回北京。」陳明珠收了一下情緒,「你可以去火車站接我麼?」

    「……」

    兜了一個大圈子,陳明珠又回到了北京。

    從昨天到現在,一切就跟做夢似的。

    抵達時,正是暮色降臨,華燈初上的時間。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

    出站口人來人往,陳明珠在稀疏的雪花中四下張望,終於望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那樣挺拔高大充滿安全感,在昏昧的夜色里,他搜尋的目光越發焦灼。

    在看到她的一瞬,焦急的神情一秒消失了,欣喜地快步走了過來。

    二十多個小時的情緒消耗,陳明珠已經哭不出來,只是眼睛鼻子紅紅,面色疲憊,泫然欲泣。

    看向他的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聽見他邊走邊說:「謝天謝地,安然無恙就好。」

    陳明珠已經調整好的心情,再次泛起委屈、難過,心裡掠過一陣刺痛……呆呆看著他,突然很想叫一聲他的名字:

    「陸淮安——」

    「我冷。」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不折騰了。。。折騰累了。。。

    趕緊幸福吧……

    第82章 「抱著我睡」

    心弦被撥片撥動是什麼感覺, 大概就如現在這般,聽見她叫自己的全名。

    很奇妙。

    頭一回聽見她認認真真地叫自己全名。

    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多了幾分莊重。

    如同入隊宣誓時, 需要叫出全名那樣鄭重其事。

    後面那句「我冷」,則像是要給他做一道測試題:我叫了你的名字, 我說出我的問題,你會怎麼回應?

    ……

    僅僅是這一瞬, 男人睿智嚴謹的大腦作出了以上分析。

    爾後, 他唇角微彎,上前靠近, 雙手掀開衣服兩邊,把他的姑娘包裹在了懷裡。

    夜色十分濃稠, 夜燈照得空中的雪花飄落下來變得越發密集,白色雪花落在男人黑色的大衣上,靜而無聲。

    四周的旅人喧譁急切, 這兩個人卻好像定格了一般, 站在人群里一動不動。

    她就知道,他是懂自己的。

    懂得不能再懂。

    密碼輸入正確, 陳明珠手裡的行李掉落在地,身子鑽進了他溫暖的懷抱里, 手也圈在了他的腰後。

    男人身上包裹著的松木香盈滿鼻下,陳明珠柔軟無力地貼著他結實的左胸, 聽見他穩健有力的心跳。

    爾後, 眼淚滑落。

    明明覺得已經哭不出來了,還是禁不住想哭。

    *

    儘管穿得也挺多, 但陸淮安還是感覺懷裡的人薄得像紙片, 常年跳舞的身材, 纖纖細細,柔若無骨,抱著她如同抱著一顆棉花糖。

    明明也有167的個子,在他懷裡,只是一個小小的人兒。

    精緻的小臉蛋兒,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口……小小的人兒在哭,像一隻易碎的花瓶需要溫柔以待,磕了碰了都不行,惹得陸淮安心中一抽。

    那個時候,僅僅是聽到她說想見他,那根軟肋就被戳中了,何況,她還為了他,獨自連夜坐著火車跑去了北華。

    重逢後,她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溫軟順從的,但是又能察覺出她心中有道堅固的防禦牆,讓人無法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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