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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54:07 作者: 林渺
    媽的叛徒,想擼老子,沒門!

    當江煥抬起胳膊,路鶴里才發現,他手裡又拿著那張舊照片。

    路鶴里忍不住開始對這張照片好奇。這張照片到底怎麼了,晚上看,白天也看,天天看,看不夠嗎?

    江煥久久地低著頭,盯著照片,一聲不吭,房間裡靜悄悄的。路鶴里趴了一會兒,眼皮開始打架。

    突然,「啪嗒」,非常非常輕微的一聲,一滴淚掉在了那張照片上。

    路鶴里瞪大眼睛。

    「啪嗒。」

    又是一滴。

    路鶴里氣都不敢大聲喘,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江煥……

    哭了?!

    江煥這個人,連笑都不會,居然會哭?

    還沒等路鶴里反應過來,江煥蜷起身子,把臉埋在臂彎里,竟然低聲地嗚咽了起來。他似乎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聲音很低,斷斷續續的,只有肩膀不停地抽動。

    路鶴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畢生心愿就是有一天把江煥給打趴下,看著這個冷心冷麵的傢伙在自己腳下痛哭流涕、認輸求饒。

    尤其是他剛剛違規辦案、放走了重要的嫌疑人,路鶴里心裡恨不得暴揍他一頓。

    但江煥真的在他面前哭了,他心裡卻絲毫沒有痛快的感覺。他真的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跳起來,指著江煥哈哈大笑,他甚至有點慌。

    ……江煥會哭,會一個人坐在地上哭。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貓咪趴在江煥腳邊不遠的地方,瞪著一雙困惑的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難道是我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路鶴里有點尷尬地撓了撓肚皮。

    江煥熬了一宿,本就疲憊,嗚咽了一會兒,仿佛渾身都脫了力一般,靠著床腳一點點歪下去,最後弓著身子側躺在了地毯上。

    他一躺下來,高度就和貓咪齊平了,視線正好對上了那雙圓溜溜的藍眼睛。

    江煥的眼睛紅得嚇人,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他跟貓咪對視了一會兒,眼皮漸漸合上,微微勾了勾手,喃喃道:「小貓,過來,讓我抱抱。」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脆弱,非常需要安慰,路鶴里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拒絕了,他能當場背過氣去,一命嗚呼。

    路鶴里猶豫了一下,一咬牙:算了!反正老子現在是只貓,Yue一會兒就過去了!

    貓咪慢慢地站起身來,非常糾結地一步步靠近了江煥,最後蹲在了他面前。

    江煥伸出手,撈過小貓,抱進了自己懷裡,還把溫熱的下巴抵在了貓咪頭頂上,似乎真的得到了安慰似的,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路鶴里見他睡著了,本能地撲騰了幾下,想儘快結束這個令人渾身不舒服的荒唐姿勢。忽地卻又聽到江煥在夢裡抽鼻子,身體還一抖一抖的,似乎還傷心得厲害。路鶴里心一軟,就猶豫了那麼一下。

    兩個小時前還在拔槍相向,這會兒卻要相擁而眠。媽的,什麼孽緣。

    路鶴里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卻撐不住洶湧而來困意,就這麼窩在江煥的臂彎里睡著了。

    第18章 你要是苦苦哀求我,我可以大發慈悲。

    路鶴里和江煥,是同時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貓咪努力從江煥的臂彎里探出頭,小爪子扒在地毯上,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和江煥抱在一起睡了一覺的事實。

    ……貓生黑歷史+1。

    江煥坐在地毯上接著電話,路鶴里湊近一點,勉強聽清是隊員在跟他匯報,說是從邵斯年搜出來一包白色晶體。

    「氰化鈉?」江煥問。

    電話那頭的警員回答:「看著像,已經送去給法醫化驗了。」

    江煥接電話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臉慣常的冷靜、嚴肅,仿佛剛剛坐在地上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聽江煥說了一句:「好,等我三十分鐘,我這就去隊裡。」路鶴里連忙抬頭看掛鍾,這才不到下午三點,他們才睡了四五個小時。

    江煥匆匆洗漱、換好衣服,就要往外走。路鶴里想起昨天早上徒步四公里的慘劇,求生欲壓倒了剛剛跟江煥睡了一覺的心理不適,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用爪子抱住了江煥的小腿。

    要走一起走,讓老子蹭車!

    江煥蹲下來摸摸貓咪的頭,輕聲哄著:「小貓,乖,給你留好貓糧和水了。」

    老子在乎的是貓糧嗎?路鶴里死抓著江煥的褲腿不鬆手,江煥看看表,只得狠狠心,揪著貓咪的後脖頸把他扯了下來,往門裡一推,連忙關門。

    誰知他剛走到車庫,車門一開,一道雪白的閃電突然從身後躥了出來,直撲進車裡,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副駕駛上。

    江煥好聲好氣地跟貓咪講著道理:「上班不可以帶貓。」

    路鶴里不管。瞎說,警隊那麼多警犬,為什麼不能有警貓。

    江煥見說不通,伸手要來抓他,路鶴里立馬開始撒潑,又抓又撓的,奶凶奶凶地沖他呲牙。江煥一個赤手奪白刃的警界傳奇,竟然拿貓咪毫無辦法,莫伸手,伸手必被撓。看看表,時間已經很緊了,江煥只好使出殺手鐧,一把提起了貓咪的後脖頸。

    路鶴里被制住,四條小短腿在空中不停撲騰,反抗無果後,他想起了自己當初是怎麼靠演技混進江煥家的,於是耷拉下四肢,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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