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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53:10 作者: 一一梨
    試鏡毫無懸念的結束了,那個信誓旦旦的少年不服氣,結束後想去找薛總求情,東奔西看好不容易見到薛定風的助理,問起薛總去向。

    吳也笑眯眯地指了指門後。

    他沒多想,推門進去,一眼看見了江洛正靠在什麼人身上喝著可樂玩手機,聽見聲響,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

    他乍然撞破這一幕,頓時心跳加速,下意識地退了出來。

    走出試鏡地點,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很久之後,他如遭雷擊地站在了原地。

    那個人搭在江洛腰上的手,有一閃而過的湛藍。

    .

    導演早聽說薛定風身邊有人了,原本以為依照他的性格,私下一定會跟合作演員保持好距離。

    萬萬沒想到,他那昭昭春雪、淡泊矜貴的薛影帝,居然在小演員無法出戲時,把人抱在懷裡安撫。

    導演痛心疾首:這穢亂不堪的娛樂圈!

    到底不是第一天入圈,導演自然明白江洛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很難拒絕薛定風。年長者優勢繁多,閱歷,見識,談吐,更別說薛定風名下資產和圈內人脈能給江洛鋪出什麼金光大路。

    最糟糕的是,薛定風還生了一副得天獨厚的好皮囊。

    補拍的第一天,他撐著太陽穴抬起頭漫不經心地一瞥,劇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問題是薛定風如今身邊有人了啊!聽說都登堂入室了,怎麼能在這玩什麼春風一度的劇組夫妻?!

    導演愁得頭髮嘩嘩地掉,想了又想,決定和江洛談談。

    雖說這件事的癥結在薛定風,可問題是這整個劇組,導演,副導演,監製,哪怕是把資方拉來,也不能跟薛總掰手腕。

    於是只能,柿子挑軟的捏。

    軟柿子江洛被導演叫來,微微鞠了個躬,才問:「您找我,是我哪場戲狀態不對嗎?」

    看看,多好的孩子,有禮貌,願意反省,怎麼偏偏就抵抗不住誘惑,非要走薛總的捷徑呢?!

    導演心痛不已,仿佛看著一個好孩子誤入歧途,他沉聲說:「三三,你很好,我叫你來只是想說……你才二十歲,前面還有長長的未來等著你,慢慢地走下去可以看遍沿途風景,汲取到很多東西。走捷徑快速到達終點未必是益事,那個終點也未必就是終點。」

    江洛聽得雲里霧罩,猜想可能是大導演們都有自己獨特的人生的見解,跟他分享也算是種別樣看重,於是鄭重地點頭:「感謝導演教誨,我記住了。」

    導演倍感欣慰,知道回頭是岸就好。

    晚上,劇組聚餐。

    拍攝地沿海,桌上多海鮮,蝦子蟶子江洛還能應付,螃蟹實在是剝不好。

    薛定風口腹之慾很淡,自己吃的隨意,基本都在幫江洛剝海鮮。

    江洛吃得好不快活。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導演:「………」

    一股邪火在他腹內熊熊燃燒,仿佛親眼見證了有家室的成年男人在外為小情人鞍前馬後。

    他提著一瓶紅酒到了兩人面前,決定今日就要為薛總家裡那個行道!

    「三三,陪我喝點?」他自詡酒量不錯,說是詢問,其實根本沒給人拒絕的餘地。

    薛定風訝異地一挑眉,拿過濕紙巾優雅地擦掉手上的海鮮汁水,倒了杯茶慢慢啜飲看人作死。

    江洛受寵若驚,導演果然很看重他,他當即提杯站起來:「好!」

    他必然不會辜負導演的賞識!

    半個小時後。

    導演看向繼續吃麻辣小海鮮的江洛,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會如此?!怎么喝得比自己多兩倍還一點事都沒有?!

    導演昏昏欲吐,艱難地支起身子往洗手間去了,

    好不容易吐完,路過法式小露台時,隱約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臉色泛紅,嘟著嘴去親身前的男人,被對方手指抵唇推開,語氣含笑,帶了點故作的嫌棄。

    「一股酒味。」

    「沒有啦,紅酒不就是葡萄汁嗎?甜的,不信你嘗嘗。」在某人看來,五十以下的度數不算酒。

    他笑,「不嘗。」

    「嘗啦。」某人不依不饒。

    露颱風清,牆壁上盤著招展的薔薇藤蔓,花枝搖曳輕顫蓋住了夜色中的曖昧水聲。

    「能不能先走啊,有點困了。」他揉揉眼睛,今天拍了一天,確實有點累了。

    「走吧。」

    「走不動……」

    「撒嬌還是裝醉?」

    「……」

    無論答案是哪個,結果都不會變。

    男人背著閉著眼睛小憩的少年從露台中走出來,從側面樓梯下去了。

    ……

    徒留導演在原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之前江洛說什麼來著?

    記住了,記住了……

    你記住個錘子!

    .

    驚蟄有雨。

    次日,拍攝因為下雨被迫取消,十點多,導演去敲了薛定風的房間門,打算聊聊劇本。

    薛定風開了門,看樣子剛洗過澡。

    導演尋思都是男的沒什麼,沒等薛定風說話就進去了。

    客廳連著臥室,導演走到吧檯時剛好看見開著的臥室門裡的床上趴著一個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見他光潔的背和印在上面的點點痕跡。

    似是聽見聲響,他白皙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手腕上戴著一個黑蕾絲女僕手環,半撐起身體時,脖頸上鬆了的鈴鐺項圈順勢落到了雪白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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