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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48:26 作者: 厘多烏
    宋止:「……」

    「只是……這戲本你是怎麼想出來的?」老陶心裡有個疑問。

    宋止將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說:「這故事是我閉門想出來的,莫名其妙就長在腦子裡了。」

    「文人就是文人,腦子好使。」老陶十分欣賞的看著他,仿佛自己挖到了寶,他說,「宋先生,往後你就安安心心的為我趙家班寫戲本,你只要寫,我老陶就一定買,寫多少我就買多少。」

    「那這戲?」

    「這戲我自然是要了,也保證會火。」

    陶班主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現在可不在乎這些。

    在乎的是:「那這戲的稿酬?」老陶兩腮一抽搐,談到了這個敏感話題,他顯得有些躲躲閃閃,只說:「咱們暫時別談稿酬,這戲本得先有了收益,我才能給你錢,總之,到時候若是賺得多,給你的自然也就多了,這比一次性給你一筆銀

    子要划算的多吧?再說了,我對這戲本十分有信心,肯定火,肯定賺,到時候。」

    拍著胸脯保證!

    雖說宋止不是貪財之人,可寫這本子不就是為了置辦幾身衣服和修葺屋頂嗎?

    他說:「陶班主,這都快入冬了,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待會我就讓人給你一袋米先拿回去,等這戲本我再讓人調整調整,上了台賺了錢,大把的銀子給你。」

    「這……」

    「時間緊迫,先這麼定了!」

    宋止是個書呆子,但不是傻子。

    他知道陶班主在計算著什麼,說白了就是到時候如果戲本進了錢,是多是少還不是陶班主說了算,分到他手裡的,恐怕少之又少。

    但現在的燃眉之急,是解決溫飽!

    畢竟已經沒米下鍋了。

    「那好吧,一切就按照陶班主的意思。」

    於是,宋止把戲本留下,槓了一袋沉甸甸的米回家了。

    陶班主便樂呵呵的捧著本子和戲班裡的人開始緊鑼密鼓的探討起來。

    希望儘快將戲呈現出來!

    ……

    另一邊。

    景容等人大概走了快一個月才過了宜城到了胡邑。

    十二月份的天,寒冷至極。

    路上也好,林子裡也好,幾乎處處都起了凍霜,樹枝上掛滿了冰條,晶瑩剔透,閃爍著寒光。

    寒風瑟瑟,刮在臉上像刀子刮過一樣。

    到了晚上,眾人在一家林子裡的客棧入住下來。

    客棧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止有胡邑人,還有很多大臨商人在此就住。

    這也不奇怪,大臨人和胡邑人本就有很多商業往來,進進出出,十分常見。

    景容為了不暴露身份,也喬裝成到胡邑做絲綢生意的商人!

    大夥圍桌坐下,點了幾個小菜。

    小二問:「各位大爺,要不要酒?」

    景容:「不必了,就上幾個菜。」

    「好嘞!」

    小二便去了。

    出門在外,還是山間客棧,喝酒總歸是會誤事的。

    紀雲舒打量著周圍,皆是一些在此落腳的商客。

    幾乎把整個一樓大廳都擠滿了,畢竟已經入冬,外面冷風嗖嗖,待上一晚恐怕會凍死!

    而人一多,自然也就熱鬧了。

    景容讓身邊幾個人打起精神,不可鬆懈。

    他說:「大概後天就能到義烏了,據說那裡山清水秀,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若是累了,我們可以在那裡多停留幾天,不必忙著趕路。」

    紀雲舒點頭:「也好。」

    這時----

    旁邊桌有個大臨人突然提到嗓音說:「前幾天看的那出戲真是好看,下次我們要是再來,還要去看。」

    「那可不!」有人附和。

    「我最喜歡的還是裡面鬼娘子唱的那幾句。」

    「哪幾句?」「看夫君在樹下脫骨化成煙,我只得在墳前為你種黃土。」

    第1048章 《鬼娘葬夫》

    「看夫君在樹下脫骨化成煙,我只得在墳前為你種黃土。」

    那人說這兩句戲詞的時候,說得繪聲繪色。

    甚至連連念了好幾遍。

    意猶未盡!

    仿佛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台上穿著戲服的鬼娘子揮著水袖在唱曲。

    那一幕,久久在腦海里迴蕩。

    「那是多悽慘的故事啊!」

    「可不是嗎?」

    悽慘,卻不悽美。

    那幾個大臨人說得痴痴愛愛。

    鄰桌一男子問:「你們說的是什麼戲?有那麼好看嗎?」

    這問題,頓時打開了兩桌人的話匣子!

    方才念出戲詞的大臨男子衝著他說:「你們大概還沒去過義烏吧,等你到了那兒,一定要去聽一聽趙家班的戲,保證你與我一樣貪戀那戲。」

    此人用的不是「喜歡」二字,而是貪婪。

    「這可就奇了怪了,現在的戲都難看死了。」

    「可我說的戲卻好看。」

    「是嗎?你你仔細說說, 怎麼好看法?」

    「那戲名,叫《鬼娘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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