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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48:26 作者: 厘多烏
「這信,當真與郭禾的死有關?」
「或許!」
雖是兩個不確定的字眼,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分明是肯定的意思。
商卓擔心的看了一眼於夫子,這才點了下頭,細細說來,「不瞞先生,一直以來,我與郭禾是同住一間屋子裡的,我們的關係也十分要好,他心中有事也都會與我講,一年前,有一段時間裡,他經常跟我說,他厭倦了讀書,不喜歡被人約束著,所以想離開書院,而且也早早暗中謀劃好了,去年六月正是書院裡的賽季,加上八月秋闈將至,所以大家都很認真的在複習閱書,夫子那段時間也沒有平時那樣時刻管束著我們,所以,郭禾便想著趁此離開,已經與我說了很多次,我也極力阻止過,但他都不聽。
也就在他離開的前一天,日子我倒也記得,是六月十二日,他突然將一封寫好的信遞給我,說他十三號便會離開,到時,便讓我將信件交給老師,所以十三日他離開後,我本想信拿過去,可那封信卻被我無心給打濕,上面的字跡也都化開了,故而,我才重新代筆寫了一封,而郭禾留下來的那封真信,現在就在我房間裡放著,若不信,我可拿來給你們看,我所言屬實,覺沒有半句虛假。」
的確不像在說謊!
而且,又有郭禾那封真的信件為證。
他又道,「我本該攔住不讓他走才對,也應該在第一時間就通知老師,不然,他也不會出事了。」
自責起來!
於夫子聽完他的話,心裡安心了一些。
「你真沒有殺人?」
「學生若有隻字片語的謊言,便隨夫子處置。」
就像一顆定心丸!
於夫子的氣才漸漸順著起來。
紀雲舒則思忖起商卓方才這番話,「商公子,你是說,那封信是在他離開的前一天給你的?」
「沒錯,我記得。」
「那你如何確定,他是在13日那天離開的?而不是12日。」
商卓回想「那封信,他是12日清晨的時候交給我的,而那天晚上我回到房間,就見他在房間裡喝得伶仃大醉,滿地的酒瓶子,我勸了幾句後,他便上/床休息了,睡得很沉,而且他每次酒醉,一睡就會睡到第二天的響午,我又因為人不舒服,那天也早早睡了,翌日起來時,也睡到了響午時分,但當時已經不見郭禾的人了,等我去書院裡找了一圈後,才知道他應該離開了,我這才將他交給我的信拿去給了老師,只是信件打濕,我不得不重新寫一封。」
「那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能斷定,他到底是12日晚上走的,還是第二天才離開的。」
「可那晚,他喝得醉醺醺,晚上根本不可能離開。」
「不可能,那也是有可能。」
她的話,讓商卓困惑,「先生為何這樣說?」
紀雲舒心中琢磨,好看眉微微擰在一起,往前走了兩步。
分析道,「如果說,12日那天的晚上,郭禾在你睡著以後又醒了,而他既然早早就做好了離開書院的準備,那麼那晚,自然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他借著還有些清醒的意識,便偷偷離開了,當他到後山時,卻沒想到遇到了林殊,兩人大打出手,結果發生了意外,林殊便將他的屍體和那個酒瓶子一塊丟到了井裡,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所有證據就都成立了。」
關於東栗珠,關於酒瓶上的血液,就都解釋得了。
可----
商卓:「但先生又怎麼能斷定,他就是12日晚上走的呢?」
第535章 並荊衙門的閻羅官差
其實,她不敢就此斷定。
「但至少,現在有兩個時間點可以選擇,郭禾如果是12日那晚死的,那麼林殊說的那些便是在撒謊,證據確鑿,兇手就算不是他,但也肯定他當時就在現場,此事與他脫不了干係,但若是在13日清晨之後死的,那依林殊的解釋來說,實在太牽強了,他明顯緊張心虛,心中,必定有鬼。」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進來一個小童。
他手裡端著一碗藥進來,朝坐在席上的於夫子鞠了一躬,然後便將手裡的藥放矮桌上。
「夫子,你該吃藥了,這是按照那位莫公子開的藥方抓來的藥,剛剛熬好,你趁熱喝了?」
於夫子抬起手擺了擺。
沒心情喝藥。
「可你要是不喝的話……」
「端走端走。」
頑固小老頭!
小童繼續不厭其煩的勸著,「夫子,你還是將藥喝了吧,知道你在想郭禾的事,但也要將藥給喝了啊。」
於夫子咳嗽了幾聲,「都說了讓你端走。」
見狀,商卓上前,擔心道,「老師,你還是將這藥喝了吧,你身體不要,喝了藥,便去休息下。」
紀雲舒也說,「夫子,您既然如此信任我,那在下自會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可現下,你身體要緊,莫若開的藥,可不是尋常大夫所開的,你喝下後好好休息。」
一一來勸!
於夫子也只好將藥給喝了,然後便由著小童將自己扶進內屋去了。
那小童從裡面出來時,竟嘆了一聲氣,兩道黑黑的眉緊緊蹙在一塊,氣憤著,「也真是的,枉夫子用心教導,偏偏那些學生們就是不爭氣,郭禾是夫子一手帶大的,但卻越來越頑劣,讓夫子很是失望,他也總是將書院裡弄得到處都是酒氣味,將我也給害慘了,經常幫他散酒氣,以免被夫子發現,想想,我真是笨,應該早早就告訴夫子,他也不至於嗜酒如癮,心性也越來越狂放,弄得最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