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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48:26 作者: 厘多烏
內殿裡的大臣們躬身退至兩旁,不敢出聲。
就連景亦也安生站在一旁!
畢竟,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老虎頭上拔毛。
「荒唐,一個王爺,才出京城就鬧出這麼一樁事出來。」
說到底,這是門面的問題!
王爺被山匪所伏,何等丟臉啊!
眾人始終不言。
祁禎帝胸前的怒火起伏難平,厲眸中端摻著森冷。
吏部尚書劉大人揣忐片刻,終上前,俯首問道,「皇上,容王下令,革除了山淮縣縣令一職,交由微臣來辦,還請皇上明示。」
聲音平穩,卻難以掩蓋心中膽顫。
祁禎帝咽了一口氣,不悅,「明示?如何明示?山淮縣發生此等事,他山淮縣縣令當要論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要是不知道如何懲處,就去翻翻大臨律法。」
手一甩!
桌上的摺子又甩下來一本。
劉尚書面部一抖。
「是,是……」
趕緊低垂著頭,灰溜溜的退下了。
於是,便再也沒人敢上前了。
此時,景亦眉心一緊,神色鎮定,可暗地裡,卻垂眸而笑。
視線在眾人身上掠過後,便邁步上前,道,「父皇息怒,景容此次被山匪所劫,是意料之外的事,雖說未在攻山之前上報朝廷,是他的過失,但好在有驚無險。」
有驚無險?
祁禎帝怫然作色。
「照你這麼說,朕不該罰他,還應該獎他?」
「兒臣只是覺得,此次景容是請命去御府縣查賑災銀的事,途中發生意外,出兵圍剿,是屬當然。」
難得啊!
景亦竟然在幫景容說話。
祁禎帝卻陰沉著眸子,沒有回應他的話,冷漠的盯著地上那本被自己甩出去的摺子,心裡端細著什麼事。
而在眾人看來,祁禎帝是氣大發了。
不過大夥卻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些什麼?
又沒損失朝廷的兵,高山在也被剿了,氣屁啊!
真的自古帝王的心,海底針啊!
這個時候----
宦官從外頭躬身進來。
「皇上,秦大人求見。」
秦士予?
那老傢伙都幾百年不參政了,雙腳又不利索,這個時候跑過來,自然不是來喝茶的,想必,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為了景容的事而來。
祁禎帝哼了一聲,總不能將人往外推。
「讓他進來。」
宦官領命。
秦士予腿腳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走的慢了些,幾步路,硬是走了好一會才走內殿中央。
拱手俯身,「臣參見皇上。」
「秦大人不必多禮。」
「謝皇上。」
祁禎帝掃視眾大臣一眼,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俯首。
「臣等告退。」
一一退了出去!
溜之大吉。
景亦審視了秦士予一眼,心中揣摩著什麼,到底沒說話。
朝祁禎帝俯首,「兒臣告退。」
也退了出去。
就連殿內的幾名宦官也被祁禎帝遣走了。
是留下了秦士予一人。
「朕聽說秦大人最近腳痛之症又犯了,怎麼不在府上休息?」
秦士予垂首,顯得恭敬,「臣的腿都是一些老毛病,沒有大礙。」
「那你今日進宮是看望朕的?還是別有目的?」
別有目的?
好嚴重的詞!
秦士予立即將身子往下壓了壓,雙手往上一拱,「臣不敢,近日進宮,只是聽聞容王在山淮縣剿了匪,將高山寨上幾百號人全都給端了,便進宮來了解細情。」
「那你可了解清楚了?」
「臣知,此次事件,並沒有傷及到山淮縣周邊百姓的安危,而且高山寨一直都是朝廷的一大隱患,容王反而為朝廷、為大臨解了這個難題。」
巧舌如簧!
高帽子毫不避諱的往景容腦袋上扣去。
沒辦法,秦士予說話從來都是直接明了的。
哼!
祁禎帝送了他一記白眼。
「照秦大人這麼一說,景容倒的確應該記上一功才對。」
語氣生冷!
秦士予頷首,不說話。
祁禎帝冷笑一聲,「秦大人進宮來,不止是為了說這番話話吧?朕竟然已經逼退了旁人,你有話,但說無妨。」
秦士予將身子挺直了一些,雙手依舊恭恭敬敬的吊在兩側。
「臣知道皇上的擔憂之處,今日進宮來,便是來解皇上的擔憂。」
「說。」
「皇上是在擔心……容王會有謀反之心。」
呃!
秦士予啊秦士予!
你真是膽大包天!
不得不說,他將祁禎帝心裡的顧忌一瞬道了出來。
祁禎帝也不惱不驚,反而眯著眼,打算繼續聽他說下去。
「這次剿匪,容王沒有派人通報回京,而是去荊州借了康侯爺三千兵馬,可當年康侯爺在朝時,與容王私下並無交道,又怎麼會借容王兵馬呢?所以皇上心有懷疑,也是無可厚非。可是,康侯爺雖然不問朝廷之事,但據臣所知,康侯爺一直都知道山淮縣山匪猖狂一事,在朝時,甚至幾番提過要剿滅的意見,所以這次容王借兵,康侯爺會答應,不也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