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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48:26 作者: 厘多烏
不等景容開口說話,景華突然朝身後看了幾眼,看景亦這會還沒有出來,便抓著景容往旁邊走了幾步。
試探性的問:「景容,我就問你,你到底,是要站在我這邊,還是景亦那邊?」
有的時候,對於景華這般大膽的過問,景容真的為他捏了好幾把汗。
這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太子?
糊塗成了這樣?
若是換成女兒身,丟在後宮裡頭,想必活不過進宮的第二天。
景容帶著提醒的語氣,皺眉與他說道:「太子,隔牆有耳,有些話說出了口,是收不回的,你自小便在宮中長大,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道理,你比誰都清楚。」
偏偏……
「我就是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太子還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景容無言以對!
非要自己將提醒的話說的明明白白,這個草包才會懂嗎?
「太子,我的意思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景亦的聲音。
「你二人莫非是在商討邊疆一事?」
語氣不咸不淡的。
只見,景亦和那幾個大臣相繼出來。
大臣們知道這是的皇子之間的事,也就沒有的摻和,快步離開了。
景亦走了過來,嘴角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
景華白了他一眼,嘴上還不忘叮咬一句:「這還沒出阜陽殿呢,亦王就這麼著急想拉攏大臣了?」
這話,陰陽怪氣的!
當然,景亦也不是吃素的,清淡的道了一句:「太子也知道這還在父皇的阜陽殿啊!既然知道,就應該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說了什麼讓父皇不悅的事。」
「你……」
「方才太子商討邊疆一事時,提出了乘勝追擊、以絕後患,難道就沒有注意到父皇的神態嗎?」
「什麼意思?」景華追問。
景亦笑了一聲,這樣的人能當太子,可笑至極。
說:「罷了,還是太子自己體會吧。「說時,看向景容,眉眼間帶著一股透入人心的詭譎之意。
是忌憚!
可面目上,又帶著十分欣賞的容態,與景容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景容你對行軍謀略一事,也如此掌握透徹,不過方才,還多謝你站在了我這邊。」
這話,似乎是故意說給太子聽的。
有意挑撥景容與景華的矛盾。
可他忽略了一點,景容壓根就不在意,什麼太子之位,你們爭你們的,與我何干!
景容始終平靜的眉梢往下微微一壓,淡道:「我不過就事論事,並非站在那一邊,大家都是親兄弟,何必分得這麼清?」
「你錯了。」景亦那陰蜇的眼神中,挑起一道極光,唇角,如同一把鋒銳的剪刀似的,點點綻開:「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要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一點,我們心裡,應該都有一面鏡子吧。」
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
八個大字,將親情否決得一絲不剩!
景亦已經揚長而去。
景華回過神來,卻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嘴上更是不甘的道了一聲。
「這個景亦,有何能耐與我相爭,如今,我才是太子,將來也必定位居他之上,早晚有一日,我勢要將他連根拔起,讓他知道,與本太子作對的下場。」
雙拳緊握!
這話,無疑也是說給景容聽的,相當於是給他一道警鐘!
景容有些頭疼,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
此時此刻,紀雲舒已經從蕭妃宮中出來。
清冷的臉色和進去之時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唇角上,卻帶著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笑。
竄進人的心魂中,不防而冷!
她一步步的朝著南門口的方向去,目光沒有半寸的傾斜,直視著前方。
宮闈內起了大風,吹著她身上的袍子和青絲長發,朝著四周,不斷的肆意飄揚。
就像是詭譎深宮內,一道讓人觸摸不到的風景。
而她的腦海中,回放著方才自己與蕭妃的對話。
「先生可喜歡這幅畫?」蕭妃細細長長的眼眸尖上,染著似是得逞的韻味。
她覺得,這幅畫,一定能打動紀雲舒。
偏偏……
「白先生的畫作,堪稱絕美,後代世人,也必定會爭相收藏,只是可惜,草民漂泊在外,沒有安生之所,難保不會有露宿在外的一天,而這麼貴重的一幅畫放在身邊,儘管草民用心愛護,恐怕也會有損,倒不如放在皇宮內來得安全。」
這推脫的理由,總蕭妃無法將這份殷勤繼續獻下去。
眼角上那抹得逞的韻味也當即緊收。
僵硬般的笑了笑:「先生的聰明,本宮領教了!」
「娘娘言重。」
蕭妃終於從那張貴妃椅上起身,踩著那雙鑾金繡鞋,走到了紀雲舒面前。
紀雲舒也隨即起身,如臣子一般的姿態站立著。
蕭妃壓低語氣,突有深意的問了她一句。
「先生覺得,地上走的,和天上飛的,哪個更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