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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48:26 作者: 厘多烏
    紀雲舒將手上的地址收好,看向景容,道:「不勞煩王爺了,小的自己去一趟就行。」

    話落,景容起身,走到她面前,那張輪廓清晰的臉帶著一點不悅。

    「怎麼?本王方才說信任你,你倒反過來,不信任本王了?要推本王與千里之外嗎?」

    「小的身份卑賤,不值得王爺如此信任!」

    「本王說值得,那就值得。」

    此刻,他真是恨不得捏住紀雲舒的下頜,讓她好好看看自己,看看他一字一句,說的有多認真!

    偏偏他下不手,捨不得去捏她那張精緻的臉蛋。

    紀雲舒眼神低垂,似乎有些不大敢看他。

    見她不語,景容繼續:「紀先生,此案拖不得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再說,是本王下令徹查此事,否則,那骸骨已經被江夫人帶走,若你查不出來,本王臉面也會盡失,所以這件事,不止是衙門和你的事,還是本王的事。」

    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跟著嗎?

    繞來繞去,繞得腦仁疼!

    紀雲舒只好點了頭:「既然王爺願意,小的也不能拒絕,你就請王爺跟上吧。」

    說完,已經抬著步子,出了公堂!

    背後的景容嘴角一勾,眉色一展,跟了上去。

    出了衙門,兩人便趕往七叔的所在之地。

    好在錦江不大,周邊的村落也距離不遠,大概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一路上,紀雲舒只顧著走,並不搭理他。

    可是景容卻總是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看著她小小的身子挺直著,腳步不緩不慢的朝前走著。

    看在他眼中,竟十分可愛。

    腦海中,似乎還迴蕩著琅泊那晚匯報的話。

    「王爺,已經查到了,原來紀先生……不,應該……應該說是紀姑娘,她是紀府的三小姐。」

    聽到那番話的時候,景容楞了許久,終於一拍桌案。

    「本王就說,本王沒有龍陽之癖!」

    大喜,大喜。

    琅泊緊接著,又匯報了紀雲舒背後鞭傷的來源。

    大怒,大怒。

    於是第二天,他送了白雲長的藥材,又痛痛快快的教訓了紀書翰。

    可是……

    這小雲舒有沒有察覺到呢?

    想到這裡,他的步子竟緩緩的慢了下來。

    直到紀雲舒回身說道:「王爺若是累了,小的自己去。」

    一抬眸,不過四米開外的距離,紀雲舒站在那,一身素衣長袍,風起袍炔,側身回眸,立在雪中,真真是美極了!

    那一刻,景容竟看得有些出了神。

    紀雲舒抿著唇,那樣炙熱的目光,她不敢看,於是低頭隱去雙眸,再次道了一句。

    「王爺到底……去還是不去?」

    回過神來,他堅定回答:「去,當然去。」

    於是趕緊跟了上去。

    紀雲舒始終低著眉,腳步也始終比他快上幾步,生怕再次碰撞上那道目光。

    看得自己心裡惶惶的!

    總算到了七叔家中,整個院子卻冷冷清清的,不見人。

    正納悶著,屋子裡就走出一個老婦,面容憔悴,頭花也有些花白。

    見到自己院子裡出現兩個陌生人,頓時有些警覺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老婦問去。

    紀雲舒上前,聲音輕細:「老人家,請問,這裡是不是七叔的家?」

    聽到這一問,老婦嘆了一聲氣:「我老伴今天早上已經死了,你們找他做什麼?」

    紀雲舒從衣袖中掏出自己剛才在衙門畫的人像,遞給了老婦。

    「這是七叔嗎?」

    再見到自己老伴,那老婦眼眶泛紅,拿著那張畫像雙手發顫。

    「是,這是我的老伴!」聲音哽咽。

    看來,江夫人說的那位七叔,真的就是跟著自己的那位老人家了。

    紀雲舒看到老婦傷心的樣子,也有些心痛,但還是問道:「老人家,還請節哀順變,我想問問,七叔的屍體可還在?」

    「燒了燒了,死了就立馬燒了。」

    老婦嘆息連連!

    燒了?

    紀雲舒不解:「才剛剛去世,怎麼就……」

    話還沒問完,老婦抬起頭來,回答:「這是我們村的習俗,人死了,就要立馬燒了,不能屍身下葬。」

    「那七叔去世之前,可見過什麼人?或者遇到過什麼事?」

    老婦細細一想,搖頭:「沒有,我老伴這兩日身體不好,都在家中,豈料今天一早……便走了。」

    說到這裡,老婦的眼裡夾帶著淚光!

    唯一的證人死了,而且屍體燒了。

    現下,著實讓紀雲舒沒了頭緒。

    不忍見老婦繼續傷心,紀雲舒也沒有再多問下去,便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

    景容見她皺眉不展,便說:「先生真是心細。」

    恩?

    她問:「王爺為何這麼說?」

    「你懂得先畫一張畫像,再去求證去世的七叔到底是不是你見到的那位,想必也是擔心自己見的那人,跟江夫人所說的七叔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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