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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21:42 作者: 蜜汁烤鵝
    野草閒花的主題曲是萬里尋兄詞,諾大一行字顯示在屏幕上的時候,游冥冥沉默了一陣,有些想笑,又忍住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巧合。

    恐怕等沈原陽以後知道真假千金一事後,再想起今天帶她過來看的這個電影,心情一定會很複雜吧。

    沈原陽對游冥冥的心理動態一無所知,小聲地和她說道:「前些時候戲院裡放映的是曹禺的雷雨,還有日出,聽說要不了多久還會回放。」

    「到時候我再帶你過來一起看。」

    電影結束了之後,天色已晚,沈原陽招來了黃包車,和游冥冥一起重新回到了大上海舞廳。

    「你喜歡這個嗎,」他拿出了自己精心雕刻的小狐狸,在游冥冥眼前晃了晃,「這是我在一個攤鋪上看到的,我覺得你會喜歡,就買下來了。」

    「挺好的,謝謝。」游冥冥把玩了一會小狐狸,和沈原陽並肩著往舞廳後台的方向走去,卻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沈陸珩。

    沈陸珩沉著臉,周身氣壓很低,但是在看到游冥冥的時候,嘴角還是扯出了一抹笑意。

    他說道:「我來看你。」

    正打算表明心意的沈原陽:「?」

    沈原陽內心升起了一種極其強烈的危機感,他什麼時候看到自己這個古板的大哥晚上不待在家裡處理公文,反而跑出來對著一個人說來看你?

    要知道上回大哥願意和他一起來舞廳里,也是為了四妹的事情。

    沈原陽突然有點後悔那天為什麼非要拉著大哥過來這裡了,他問道:「大哥,你來做什麼?」

    「介紹一下,」沈陸珩垂著眼睛看他,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這是我女朋友,以後會是你嫂子。你們能相處的這麼好,我也很高興。」

    沈原陽不可置信的看向身邊的少女,待看到少女點頭的動作後,一顆少男心在風中被碾成了粉末。

    沈原陽跑了。

    他離開之後,沈陸珩和昨天一樣在大上海舞廳一直坐到了半夜,送游冥冥回了家。

    「......」

    游冥冥摸黑打開了家裡的燈,對系統說道:「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空氣中好像瀰漫著一陣極淡的血腥味。

    她左右掃視了下這不到十五平的房間,如果有人偷偷潛了進來,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裡。

    游冥冥放輕腳步走向了衣櫃。

    衣櫃櫃門被打開後,裡面坐著一個穿著藍色軍服的青年,青年長相俊美,像是一把出鞘的劍,只是現在頭髮凌亂,一雙丹鳳眼半斂著看了她一眼,無神又沒有焦距。

    他胸口中了一槍,紅色的血跡正從那個地方慢慢的氤氳開來。

    游冥冥剛剛聞到的血腥味也是來自於這裡。

    系統:「是池秋白,在去營救組織里的人時吸引火力中了槍。」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池秋白也因為這道聲音清醒了一些,他低聲說道:「快......快走。」

    「噓,不要說話,」游冥冥按住了池秋白,對他說道,「如果你不想我們兩個一起死在今晚的話,就不要說話,也不要做多此一舉的事情。」

    她關好了櫃門,從床邊拿了瓶香水疊噴了幾下,直到空氣里再也沒有那種血腥的氣味才把香水扔到了一邊。

    「誰啊?」她喊道,「大晚上的擾人清夢!」

    門外的人卻並不回到,自顧自敲著門,甚至大有把門撞開的架勢。

    「來了,來了!」

    游冥冥怒氣沖沖的開了門,在看到門外站著的幾個穿著軍裝,手裡拿著槍的人後,神色僵硬了一瞬,原本的怒意也轉而變成了忐忑和緊張,「怎麼,我是犯什麼法了?」

    為首的人看到她的樣子後,和身旁的同伴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帶了點意味深長的笑。

    「有人舉報說你家裡進了我們要抓的罪犯,我們現在要進你家裡去查探一下。」

    「要是裡面真的藏了什麼人,你是難逃一死的,不過嘛,要是你願意付出點什麼,我們兄弟幾個也可以當作沒看見。」

    幾個人笑了起來,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游冥冥:「......」

    游冥冥冷哼了一聲:「我原以為是什麼事,我家裡沒什麼人進來,你們想那檔子事情儘管去找小姐去,居然把主意打到姑奶奶的頭上,你們知道我乾爹是誰嗎?」

    「哈哈哈哈,你乾爹是誰?」有人往裡面看了一眼,說話間也往院子裡闖,不過卻被游冥冥給攔住了。

    「你可想清楚,」游冥冥冷笑著看向這些人,「我乾爹是明危樓的七爺,要是你們還想活著,大可以動我一下試試。」

    「七爺?我可沒聽說過七爺認了什麼乾女兒,」帶隊的人已經有了些不耐煩,神色也陰沉了一些,「就算是,他算個什麼玩意,也敢在軍爺頭上作威作福?」

    「你現在這麼攔著我,倒是突然讓我覺得你屋裡肯定是藏了人的。」

    他推開了游冥冥,大步要往屋子裡走,卻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有人說道:「七爺算不得什麼,你的主子也眼巴巴的要往他跟前湊。」

    「你的主子尚且如此,你這條狗莫非還要擋了你主人的道?」

    已經要走到屋裡的男人額間頓時冷汗淋漓,他顫巍巍的回過頭,看到了自己的兩個下屬正被黑衣人用槍低著太陽穴的位置,而剛剛說話的人正把玩著手裡的槍,鷹一樣的眼神鎖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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