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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21:42 作者: 蜜汁烤鵝
    在他發現房間內沒人, 搜遍了整艘遊輪都找不到她的時候, 他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種恨不得毀壞一切的扭曲情緒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遠比想像中更珍視她。

    游冥冥的小被子往下掉了掉, 她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華,華的神色有些哀傷, 卻也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快的讓人覺得好像是錯覺。

    華當著所有人的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是你?」

    病房內同時響起了兩道驚訝的聲音,還在外面的白祈曜聞言也打開了門, 他在看到摘下惡鬼面具後的裴景之時,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薄唇緊抿。

    白祈曜的視線在游冥冥和裴景之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心裡已經很清楚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從頭到尾就是這兄妹兩人置氣的工具!

    什麼想要了解他,什麼曾經想過婚後的日子,這些從頭到尾都是始於一場騙局......

    調製香水是為了接近裴景之, 和他訂婚是為了攀附權貴幫助裴景之!

    筆記本上其實寫的清清楚楚,他早該清醒的。

    白祈曜握緊了拳,內心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迅速的腐爛, 比起憤怒, 比之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情緒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他, 絞殺了所有理智......

    驀地,他勾起唇冷笑了一聲,冰冷的視線看向臉色慘白的少女, 還有面無表情的裴景之--

    「兩位的愛情還真是令人作嘔,」薄薄鏡片下,一雙狹長的眼睛毫不客氣的打量著眼前的兄妹二人,白祈曜譏誚的說道,「我以後......不會再摻和你們兄妹兩人之間的事情了!」

    不該是這樣的,明明想說的並不是這樣的話......

    「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江淮攔在了白祈曜身前,「姐姐身體還沒好,無論她喜歡誰都是她的自由。」

    「更何況你們已經退婚了,不是嗎?」

    白祈曜:「......」

    白祈曜笑出了聲,他像是氣瘋了,笑聲越來越放肆,帶著一種毀滅的恨意。

    「裴卿卿,」他並不敢看少女,臨走出門之前說道,「你永遠也不缺乏愛慕者,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應該也並沒有什麼所謂。」

    「我會和楚歆儀儘快訂婚。」

    「你說的對,」裴景之冷聲道,「無論你和誰訂婚都不關我們的事,所以請離開吧。」

    「我們兄妹就是這樣令人作嘔的存在,你大可放心,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污了你高貴的視線。」

    白祈曜腳步頓了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推開了病房的門。

    他大概是真的瘋了,才會在她面前說這樣的話。

    什麼和楚歆儀訂婚......不過是氣急了之後說的混帳話,但是她在聽到這樣的話後居然一點挽留的意思也沒有。

    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嗎......

    這樣也好,大概見不到她,時間久了,心裡那股無名的似乎要摧毀一切的野獸才會慢慢平靜下來。

    「姐姐,」江淮在白祈曜離開後,神色沒什麼變化,他說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規定女人只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無論你喜歡誰,只要心裡有我一席之地,讓我陪著你就好。」

    游冥冥:......江淮還真的是,永遠都是一股清流般的存在。

    這大概就是男版的--我不是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意思吧。

    裴景之收斂了笑意,看起來比往常多了些危險,他說:「抱歉,我沒有和其他人分享愛人的癖好,兩位還請離開吧。」

    江淮:「我又不是追求你,你有沒有什麼癖好和我無關,我只要能和姐姐才一起就行。」

    裴景之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了一點弧度,似笑非笑,他說道:「你大可以試試。」

    兩人互不相讓,一旁的斂風華皺著眉站了半天,最後說道:「......其實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麼大小姐的追求者名單里不妨再加個我吧,」

    裴景之:「......」

    江淮:「?」

    游冥冥:「咳咳咳。」

    她對江淮還有斂風華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吧。」

    毀滅吧,這個世界,累了。

    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卷啊!

    *

    游冥冥在醫院裡修養了大半個月,期間江淮和斂風華時不時的過來探望她,兩個人似乎達成了統一意見,一致性的對外針對裴景之。

    當然這代價就是江淮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而斂風華則是被和Venus其名的競爭公司頻頻搶走單子。

    游冥冥出院這天,兩人都被事情給牽絆住了,沒有來得及過來,是以游冥冥難得度過了寧靜的一天,直到她和裴景之並肩著走出醫院時,突然有個人拿了一束鸞尾花過來,對她說--

    「小姐,這是第一戰區的人給你寄回來的花。」

    鸞尾花象徵的是自由,還有純潔的愛意。第一戰區的、和游冥冥有牽扯的人,想也知道是誰。

    花已經有些枯萎了,游冥冥對上裴景之和善的笑容,拿著花的手微微顫抖。

    她正準備把花送給路人,或者扔掉的時候,醫院對面商業街的投影屏上突然插播了一條消息,遠在第一戰場的戰爭獲得了階級性的勝利,當然的,一位白姓的少將也應公殉職,時年26歲。

    記者的鏡頭跟上了一個面容剛毅的男人,男人穿著軍服,四處張望了一下,眼神很是迷茫,他手裡還拿著一封沾了血的,未寄出去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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