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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17:19 作者: 老郭家的餅餅
在隊伍中出現三名背叛者的情況下,他們卻凝聚了比任何時候都要團結的力量,發揮了比任何時候都要優秀的戰技,同樣取得了比任何時候都要炫目的成果。
這一切,說到底,都歸功於眼前站在他們中心的男子。
沒有雲梓焱,今日的戰果,只怕會顛倒過來。他們就算不被無情屠殺,也將成為喪家之犬般的逃兵。
如果說雲梓焱在楊家的一戰讓他成為古武新一輩的翹楚,那麼今日這一戰,他真真正正憑他的謀略,實力和胸襟奠定了他在古武最為優秀一輩中的領導位置。
今日這一場大戰,不久的將來,將會在整個異能世界掀起滔天波瀾。所有人的心裡,非但沒有半點恐懼和擔心,反而前所未有的戰意沸騰,躍躍欲試。
站在一旁的肥姨眨眨眼,心裡慨嘆一聲,今天這一幕,毫無疑問將載入東華古武界的歷史。不僅僅是戰果,最最重要的,是以雲梓焱為首的整個古武集團聯盟雛形的奠定。
在場的每一個年輕人,如果能夠活著從大漠出去,十足十都是將來一派一家的掌門人。而就他們如今對雲梓焱馬首是瞻的態度,東華古武界,怕要迎來一個趨於大統的鼎盛局面。
趨於大統的局面若然能夠出現,便能最大程度地降低各大家族的私心和減少他們相互傾軋的爭鬥。屬於東華古武的這股力量真正整合起來,整個異能界必將為之震撼戰慄。
雲魔神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羨陽,無奈地道了句:「既然還活著,便帶著他到補給站。留著他,也省得我們為今日白欽雄和小綿一事解釋一番。」
「我明白。」金昊點點頭,一臉正色地看向雲梓焱,「多謝,今日若非有你,還有前輩相助,躺在那裡的,很可能就是我們這些人了。」
黃陌捧著從阿瑟身上拿到的枯元弓,毫不遲疑地遞給了雲魔神。
身子一肅,幾人竟不約而同地向雲魔神和肥姨做了一個古武傳統的抱拳答謝禮。
「你們想太多了,」雲魔神輕笑一聲,收緊了攬在蘭花腰間的手,「我只是不想讓自家媳婦受了委屈欺負而已。」
眾人展顏一笑,寶露嘻嘻哈哈地道:「那我們也算沾了隊長的光。隊長以後就是我們古門的吉祥物,搞不定的事情,找隊長總沒錯。」
蘭花紅著臉一笑:「都是自己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不是,雲梓焱?」蘭花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雲魔神。
「夫人說是,便是。」勾唇一笑,雲魔神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
此刻的雲魔神,自然不會想到寶露這一番話竟一語成讖。之後的古門,一旦遇到棘手的事情,呼救真言變成了五個字:「蘭花,上悍夫。」
而向來心軟又有義氣的蘭花,面對昔日隊友的鬼哭神嚎,痛哭流涕,撒潑打滾,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送入餓狼之口以求某人出手幫忙,開始了無休無止的友債肉償。
嘗到甜頭的雲魔神在古門裡大包大攬,完成任務的次數,速度簡直喪心病狂。以至於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古門之人全數無所事事,每天見面寒暄的第一句話便是:「呦,你的任務蘭花她那口子接下了麼?」
後知後覺的雲魔神在某個風和日麗,激情蕩漾後的早晨,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話說吃干抹儘自家的媳婦,自己想要清蒸了吃,紅燒了吃,燜焗了吃,煲燉了吃,穿著衣服吃,脫了衣服吃,半褪著衣服吃,站著吃,躺著吃,上上下下地吃,翻來覆去地吃,跟古門那幫混蛋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他和自家娘子那是兩情相悅的水到渠成,硬是被古門這幫混蛋攪和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權色交易有沒有?
於是在雲魔神恍然大悟之後,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古門眾人執行任務的積極性呈幾何係數上漲。任務少的時候更是搶得頭破血流,哭爹罵娘。
沒有人願意留在古門擔心受怕雲魔神一個興起,找他們談談人生和武道,順便活絡活絡筋骨。
眾人的笑聲,為這片孤寂而蒼涼的大漠添上了一絲生氣和活力。
「事不宜遲,我們便分頭動身。」雲魔神一錘定音。
「好!」金昊一拱手,「我們在補給站等著你們凱旋而歸。」
眾人的目光多了一份期冀和關切,同時拱手,抑揚頓挫地向雲魔神三人道了句:「保重!」
幾人腳步堅定地躍身而起,由斧斤將半死不活的白羨陽扛在肩上。
相較於進入大漠的時候,此刻眾人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原來的滿腹心事,重擔壓肩,變成了如今信心滿滿,步履輕快。
「我們也走吧。」雲魔神道,眼神褪去了幾分輕鬆,多了一絲凝重之色。
梵卓的實力,可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脫下他左手的手套,雲魔神深信憑梵卓的實力,要略高蘭花爹和肥姨一籌。
而憑藉這樣幾乎能夠笑傲整個天下的實力,梵卓此時卻陷入了困境之中。
情報確認不假,那困住梵卓的力量,又強大到何種程度?
雲魔神的心裡,除卻對梵卓安危的那絲擔憂,剩下的,便全是無所畏懼的豪氣萬丈。
看著突然偷偷摸摸從他身側往外挪的蘭花,雲魔神失笑一聲:「你躲什麼?不讓我背著,讓我牽著小手兒總成吧。」
蘭花赧著臉,「我一定盡力,不拖你和肥姨的後腿。」
大手一牽,重新握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就算拖著我的後腿,我也樂意。」
「受不了你們兩個。」肥姨一臉嫌棄的模樣,身子一閃,人已到了遠處,聲音悠悠傳來:「打情罵俏,眉來眼去,也不考慮一下我這孤家寡人的黃花老閨女的感受。」
雲魔神哈哈一笑,「蘭花兒,你家師傅春心蕩漾,回去了你可得替她老人家好好留意一番,她要是位高權重拉不下臉來,我不介意打個下手,替你未來的師娘敲暈了她,讓生米煮成熟飯。」
「還是夫君考慮得周到,回頭我和寶露好好合計合計。」蘭花煞有其事地點頭附和。
「臭小子!你丫成心找死。蘭花兒,你也學會見色忘義,竟偏幫著欺負為師!」肥姨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按她平時的性格,指不定要瞎折騰其雲魔神一番。只是此時不同往日,她心裡的擔憂比起雲魔神來半分不少。
保持一個良好的心境和巔峰的戰力,才是目前大家最最需要的。
而遠在沙歸丘的位置,此時的慘烈和可怕,比起沙柳林來分毫不讓。
沙歸丘的沙地便猶如沼泥一般,一旦深陷,極大可能被吞噬進去,活活生埋,不復存在。
沙歸丘地勢險惡,即便對這一帶的地貌瞭若指掌的人,亦不敢保證能夠安全無虞地穿過這片死亡之區。沙粒的流動和這一帶詭異的氣息帶來了太多的變數。
猶如此刻此景。
偌大的沙歸丘,厚厚的沙層不斷地上浮下沉,猶如張大的巨鱷之口,吞噬著此時橫七豎八倒在沙面上的那些靜止或依舊在蠕動的身體。
一場惡戰,無論是屬於聖光廷的力量,還是血族,狼人族的力量,都遭到了一定的損失,但真正令雙方傷筋動骨的,卻是這突如其來的沙層變故和沙漠塵捲風。
沙歸丘的中央,塵捲風猶如一個急轉而上的氣旋,帶著狂暴猛烈的力量,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捲起的沙塵,超百米之高,攝入之物,頃刻間攪成粉碎。
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黑點,不停地朝塵捲風的方向衝去,又一次次地被反彈回去。
風狼喘著粗氣,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皮膚。
身上斑駁的傷口,滲出的鮮血早已被大漠的溫度灼干。身軀搖搖欲墜,顫抖不已,可風狼的眼神卻充滿了瘋狂和無畏。
梵卓被困在塵捲風里已經有數個小時的時間了。
以梵卓的實力,從塵捲風里脫身,正常來說絕對沒有問題。
可問題就在,梵卓竟然無法破開塵捲風的封鎖,而他們兩人每一次協力里外夾擊,想要撕開一絲裂fèng,竟也無法辦到。
與這股塵捲風的每一次接觸,風狼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力量流失的速度加快,身體漸漸有了難以為繼的乏力。
不僅僅是塵捲風,如今他腳下這片同樣詭異莫名的沙漠,吞噬了不知多少雙方的高手,一旦深陷,便是活埋消失的結果。
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人員損失,他和梵卓已經喝退了剩餘的手下,讓他們自己先行逃命。
「再來。」風狼低吼一聲,運足了氣息。
處於塵捲風中心處的梵卓,此刻哪還有半分原來瀟灑高貴的模樣。
梵卓上身幾乎赤裸,露出那精實白皙的胸膛。金色的頭髮顯得有些散亂,雙眸如妖如魔般的血色流淌,為此刻的梵卓平添了幾分野性和不羈。
梵卓的雙眸漸漸有了些許疲態,望著自己的左手,微微輕嘆一聲。
脫下黑色手套的左手,精緻美麗得如同毫無瑕疵的藝術品。沒有任何紋路,沒有任何毛孔,猶如最為完美無缺的白玉,光澤流動,咋一眼望去,竟是流光溢彩般的炫目動人。
西方世界最為神秘而震懾力的天神左手,迄今為止,梵卓只使用過兩次。
第一次,它使他成為整個西方世界殿堂級的人物,而這一次,它卻顯得有些畏縮不前,靈力的波動,竟隱隱有流失的跡象。
沙歸丘,到底隱藏著何等神秘的力量,竟能夠自主地吸取天神左手的力量為己用。每一次風狼配合他的攻擊過後,他都能感受到這塵捲風的力量越發的磅礴穩定,而自己和風狼,卻疲於應付。
此消彼長,僵持下去,等待他們的,將是被徹底擊潰的後果。
突如其來的變故,吞噬了無數沒有在戰鬥中犧牲的血族。他帶來的四名親王級血族,兩名與他同困於此,沒能活著挺到現在。另外兩名,梵卓血色瀰漫的雙眸閃了閃,落荒而逃,恐怕正合計著如何改朝換代。
反倒是狼人族的風狼為營救他堅持到了現在。
「夠了!風狼,不要白費氣力,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先走。」梵卓的聲音清晰地傳出去。
「走?」風狼咧嘴一笑,用殘破不堪的袖子擦了擦唇角的血漬,「你以為老子樂意留在這?若是以前,老子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指不定還在一旁拍著手連連叫好。」
吐出一口血沫:「你既是為幫助神主大人而深陷困境,老子豈能轉身走人,陷神主大人於不仁不義之境地?老子就算死在這,也算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