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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17:19 作者: 老郭家的餅餅
雲魔神一挑眉,目光流轉,很是傲嬌地說:「這樣的大好機會,楊小姐想必定是不甘錯過。」
言罷,一彈衣裳,緩緩站起身子。
楊翩舞聞言身子一僵,腦袋瓜子裡立馬浮現了雲魔神手掐著艾塔兒的脖頸,一副嗜血冷酷的模樣。
切磋,切磋,是被他切成幾段再搓圓捏扁嗎?
楊翩舞后知後覺地一個哆嗦,這才發現雲魔神說這話的時候那蘊含著的陰陽怪氣,意有所指。
這男人,難道連人家一對姐妹一個晚上一個被窩聊一個天都吃醋嗎?
霸道,果然是太霸道了。楊翩舞第一次泄氣地發現,自詡龍首的楊家,竟找不到一個人來好好教訓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一頓。
楊翩舞朝蘭花投去一個抱歉而又憐惜的眼神,吐了吐舌頭,整個人瞬間跨了下來,諾諾地道:「那個,我突然覺得手腳酸疼無力,頭暈腦脹,心肺發熱,一定是今天比武太累,見到蘭花太興奮所致。我這個狀態實在不宜再度動用內力,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楊翩舞拍拍額頭,「我還是找三叔拿點跌打藥油去。」
「哦?」雲魔神聲音微抬:「楊小姐和蘭花姐妹情深,今日不是要秉燭夜談嗎?」
楊翩舞不著聲色地吞吞口水,乾笑一聲:「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我就先告辭了。」說罷,頭也不回地飛奔出去,哪裡有半分手腳酸疼無力的症狀,哪裡還記得要給雲魔神另尋個住處?」
「蘭花,不是當姐姐的不仗義,實在是你這個男人氣場委實也太強大,太嚇人了點。」楊翩舞邊跑心裡邊想,「還是我的顧明瀚好,又平易近人又不會胡亂威脅揶揄人家。」
看著飛奔出去的身影,雲魔神終於露出了一個算你識相的微笑。
這一笑,猶如吹皺的一池春水,波光蕩漾。
蘭花挑挑眉,若無其事地走下樓,朝著心情大好的雲魔神淡淡地道:「雲先生真是精力充沛,神采飛揚,」輕嘆一聲,「我就不行了,今日一戰,體力嚴重透支,需要好好養精蓄銳。」
「雲先生請自便,我洗漱睡覺去也,擇日再向先生討教打架群毆的技巧。」說完,蘭花轉身昂首挺胸地走開了。
雲魔神的眼睛就這樣盯著撅著屁股離開的媳婦兒,眸中星光閃閃。
往日裡雲梓焱三個字的稱呼是平輩論交,如今稱呼變成雲先生,為師者,從此自當不厭其煩,不辭辛苦地進行不日不夜的傳道授業解惑。
這般想著,雲魔神施施然踱步隨著蘭花而去。
換成長裙,在鏡前挽發的蘭花,突然看到鏡中洗漱間的房門打開,雲魔神赤裸著上身,嘴角微微翹起,施施然靠在門框處。
「你怎麼來了?」每次看到雲魔神這幅慵懶恣意的模樣,蘭花的臉頰就不禁發熱。
「為師心心念念想著徒兒方才在演武場的傳言,要為師好好交代一番,為師萬萬不敢怠慢。」雲魔神言語殷切。
「交代便交代,有必要脫 ,脫了衣服嗎?」隨著雲魔神步步逼近,蘭花言不成句,「還有,什麼時候你成了我師父了?」
長臂一撈,圈住了蘭花的纖腰。俯視著,身體帶著灼人的熱量,雲魔神低沉的聲音響起:「最有誠意的交代,不是裸裎相對嗎?」
手臂收緊了些,感受到蘭花胸口處漸漸加速的跳動,雲魔神嘴角一勾,「雲先生是你叫的。先生二字,不是師父是什麼?」恍然大悟般閉上眼睛又睜開,雲魔神輕嘆一聲,「我倒是忘了,先生,按你們的話說,就是夫君之意。蘭花兒的心思,我懂了。」
蘭花第一次驚覺,這向來心思深沉,不動聲色的雲梓焱,原來可以這般能言善道,風騷妖嬈。
第65章 古六十四
雙手從蘭花的纖腰上緩緩抬起,雲先生輕輕撥開蘭花落在兩頰的發,手掌捧起了蘭花的臉。
兩人就這樣近距離靜靜地站著。
沒有天雷勾地火的激吻,沒有乾柴遇烈火的碰撞。就這樣,男人猶如捧著易碎的珍寶般捧著女人的臉。
他的眼神專注得似乎天塌下來也無法讓他移開雙眸,那般熾烈而纏綿。他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雙頰,那般溫柔和憐惜。
最美的感覺,是我在尋找你的視線時,你已然在那裡凝視著我。
他的眼中全是她,她的眸中儘是他。
時間仿若在此刻停駐了,唯有那漸漸同步的心跳,還有那緩緩相通的聲息,暈染著這份你儂我儂,相知相惜。
雲先生眼中那濃得猶如化不開墨的溫柔,指腹間那暖得猶如澆不滅的溫度,讓蘭花臉頰上的紅cháo迅速蔓延。
雲先生輕笑一聲,猶如春風拂面。
他緩緩地低下頭去,使得兩人額頭相觸。
「累不累?」雲先生清泉般清澈的聲音響起。
「不累,很開心。」蘭花的聲音依舊怯怯得叫人心疼。
雲先生的額頭在蘭花的額頭上輕輕蹭了蹭,噴出的氣息暖如爐,「那就好。」
雲先生微微抬頭,眼睛裡春水般的溫柔幾欲將蘭花溺死其中。
雲先生淺笑,像獎勵安慰心愛的小女孩一樣,雙唇緩緩落在蘭花的額頭,稍稍駐留,抬起,又落在蘭花的鼻尖上,再次離開,最後極為鄭重其事地落在那櫻花般的唇瓣上。
鼻尖飄過蘭花身上甜而不膩的清香氣息,細細密密的親吻,讓向來沉穩自製的雲先生,瀕臨失控的邊緣。而蘭花,只覺得此刻這淺嘗即止的輕吻,較之往日熾烈纏綿的吻,更讓她心醉不已。
那是一種被人珍而重之的愛惜,自己仿若陷入一團柔軟棉花里,暈暈乎乎,不自覺的陷進去。
半晌,唇分。雲先生牽住了蘭花的雙手,退後半步,如玉美人,更好地收入眼底。
女人小臉酡紅如醉,雙眸波光迷離。
就像初戀的年輕男女,面對面牽著手,儘管雲先生赤、裸的上身依舊那樣張揚霸道,那份純淨的美好感覺,依舊讓蘭花心裡泛著蜜,甜滋滋得仿若掉進糖罐里。
「雲先生,你功力很高?」蘭花抬頭,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疑問提出來。
「嗯。」雲先生好聽地哼了一聲。
「血天堂那次是你出的手?」
「嗯。」
「布善追瑪羅族人的時候也是你出手幫忙的?」
「嗯。」
「肥姨給我的弄玉決也是你的?」
「嗯。」
「那天晚上你和我爸是去比武去了?」
「嗯。」
「我爸打不過你?」
「嗯。」
從雲先生嘴裡聽到這麼篤定的答案,蘭花心裡還是忍不住顫了顫。自己的父親,可是古武最富天賦的頂尖武者。她救的那隻「鴨」,原來是一隻高傲的天鵝,哦不,是傲嬌的孔雀,不,還不止,應該是已經展翅高飛,傲視天下的鳳凰。
蘭花頓了頓,看著雲先生一臉不厭其煩的大度表情和予索予求的和藹笑容,想到他方才哼哼歪歪的幾聲,不由地撇撇嘴。
「雲先生,我爸,風狼和布善他們都知道你身負武功的事情?」蘭花的聲音抬高了。
「嗯。」雲先生依舊乾脆地清哼了一聲。
「那為什麼他們都知道了,你都不告訴我真相?」蘭花氣哄哄,只可惜那張小臉,即使橫眉豎眼,也怎麼看怎麼像一隻急紅了眼的小兔子。
「我也一直納悶你怎麼就沒看出來。」雲先生悠悠地說,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按理說你我相處的時間,比他們任何一人都多。他們都有所察覺了,你卻毫無感應。」
雲先生雙眸一抬,眉一挑,聲音拔高了兩分:「若不是你不夠關心留意我,那就是你一直不拆穿我,等著看我的好戲?」
「我頂多,頂多有點懷疑。」蘭花的聲音有些心虛地弱了下來。
猛地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又被雲先生反插一刀!蘭花氣極,簡直強詞奪理,「你又沒有在我面前出過招,我怎麼可能知道?」
「沒有嗎?」雲先生臉不紅心不跳,「我們日夜耳鬢廝磨,尋常的男子,豈能有我的精力充沛?」雲先生一副這不是昭然若揭的最好證明嗎?
蘭花瞪圓了眼。這是什麼歪理邪說,什麼時候床事也可以用來證明一個人武功蓋世?更何況,她有其他人可以比較嗎,有嗎?
「雲梓焱,你真是太無賴了!」蘭花氣得直跺腳。
蘭花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攬住,雲先生的長臂一收,把蘭花的腦袋瓜子攬到了自己的胸口處。
臉頰貼著雲先生溫熱的胸口,雲先生清朗的聲音仿若從胸腔里傳來:「莫氣了,我保證以後也只對你一個人耍無賴。」
蘭花皺皺鼻,霸道,真是霸道。跟人家耍無賴還要表現成是多大的體貼恩情一樣。可不得不說,雲先生的話,還是讓蘭花的整顆心暖烘烘,軟綿綿的。
雲先生大手在蘭花臀上一托,像往常那樣將蘭花抱起。
雲先生的聲音清幽幽響起:「其實床上場下之戰,性質雖不同,但其戰術技巧確有相通之處。蘭花兒,打鐵需趁熱,咱師徒二人,不若就此事身體力行,好好深入探討一番。」
「雲梓焱,你這不叫趁熱打鐵,你這是趁人之危!」一雙手臂猶如鐵棍,箍得蘭花不得動彈。
「蘭花兒大可放心,為師對你,絕不敝帚自珍,定將傾囊相授。」雲先生振振有詞,信誓旦旦。
「我體力嚴重透支,我,」雲先生手臂傳遞出來的熱量,還有眼眸中那淡淡湧現出的紫色炙芒,讓蘭花的心跳如小鹿亂撞。
「那更需要為師為你傳功通絡,舒筋活脈。」雲先生托著蘭花臀部的手一撂,蘭花的身子應勢一歪,被雲先生打橫抱起。所有的抗議不滿,都淹沒在雲先生的勢如暴雨狂風的口舌之中。
至於那一夜,證武論道究竟深入到哪個層次,且看蘭花第二天較與流沐春比武還要疲憊的臉色便可窺之一二。蘭花不得不承認,雲先生的精力之充沛,確實是異於常人。
接下來的幾天裡,雲先生和蘭花恢復到了平常的生活節奏。只是這二人世界變成了濟濟一堂,委實給雲先生帶來了諸多惱人煩心之事。
比如說做飯。賢惠勤勞如蘭花,認祖歸宗之後,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大家親近,為家族的穩定和諧貢獻自己微薄的一份力量。對於自己所擅長的下廚一項,蘭花自然義不容辭,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