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2023-09-27 19:17:19 作者: 老郭家的餅餅
雲梓焱眨了眨眼,說:「如果布善沒給打死好歹我還能及時把他抬下來救治。」
雲梓焱眉頭微蹙,「再說了,你為何生氣?就算我跟上去了你也該是擔心才對。」雲梓焱搖搖頭,「難道你是埋怨我拋下你不管?」
「才沒有。」
「莫不是以為我自個尋了個地躲起來?」雲梓焱聲音一沉,頗有點受傷的意味。
「我沒有。」蘭花有點急了。
「真沒有?」
「真沒有。」
「你發誓。」
「我發誓。」
「我相信你。」雲梓焱的聲音一緩,優哉游哉地繼續靠後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談話亦如武道,反客為主才是本事。
蘭花捏緊了小拳頭,「雲梓焱,你就喜歡欺負我!」生氣地哼了一聲,蘭花轉頭看向窗外。
「你這話說錯了。」蘭花突然感覺身子被人一撈,耳邊細細的聲音傳來:「應該分開說,我喜歡你,才欺負你。」
正說話間,一輛加長的豪車從他們車邊經過。
從開著的車窗望去,一張比此刻的陽光還要耀眼的俊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梵卓一笑,百媚驟生,「美麗的姑娘,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可喜歡?」
第30章 古門
梵卓的眼睛落在了雲梓焱的身上,身子微不可見一震,眼眸漸漸蒙上了一層寒意,原本燦爛的笑容也消失了。
不約而同地,雲梓焱同時瞥過他一眼,口中卻喊了一句:「布善,換道,拐彎。」
布善豈敢怠慢,一個剎車,等著那豪華長車揚塵而去,他才驟地打了方向盤,朝另一條路上疾奔而去,而前者,也沒有再跟上。
「這賊眉鼠眼的傢伙是誰?」雲魔神的聲音慢條斯理。
賊眉鼠眼,蘭花愣了愣,突然噗哧一笑。
梵卓那樣的人,簡直可以作為定力測試儀,尤其是當他微笑的時候,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簡直可以將你的靈魂也吸溺進去。能在他的微笑下挺住十秒不失神,那就算是定力頗高的人了。如此鬼斧神工方能鑄造的英俊面容,在雲梓焱的口中說出來,竟然是賊眉鼠眼。
蘭花的眼睛閃亮閃亮的,身子慢慢地坐正挺拔了起來,雙手一交叉,腿也翹起來,「雲梓焱,你這話說得有點不對味呀。」蘭花眨眨眼,「剛才那人,自然是我的朋友。」
司機座上的布善心裡是連連嘆氣,前輩哪前輩,你說你咋就那麼實心眼呢?吃醋吃得這樣冠冕堂皇,還睜眼瞎地貶低情敵,簡直就是下策,下下策。你應該幽怨的說一聲:香車美男,好一個富貴公子哥兒,比我確實強多了。女孩子聽到這樣的話通常都會心疼地說一句:「誰說的,他哪裡比你好了。」
以退為進,是男人都該懂的嘛。
蘭花的話剛說完,雲梓焱的眼睛便半眯了起來,聲音中多了幾分暗啞,欺身而上,越發地靠近蘭花,「朋友?跟我說說,是多親近的朋友?」
雲梓焱的身子一靠近,蘭花立刻感受到傳遞而來的壓迫感,更讓她想起當日在血天堂,梵卓靠近她的那個場景。蘭花垂下眼眸,細細的聲音傳來:「就像你現在跟我這樣的距離。」
布善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一顫,姑奶奶,你為毛這麼直白,你不曉得什麼叫white lie麼?你不曉得善意的謊言是愛情和婚姻的遮羞布麼?
布善突然有了高聲歌唱的靈感,歌名叫做《當愛情傻姑遇上愛情醋男》。
蘭花垂著頭,感覺到某人的呼吸變淺了,自己頭頂有點發熱,顯然某人的眼神有點燒灼了。蘭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又諾諾說了一句:「我們,我們還有過肌膚之親。」
啪嗒,布善握著方向盤的右手突然滑落,狠狠拍了大腿一下。
雲魔神的眉挑得老高,聲音猶如從牙fèng里蹦出來:「都親哪了?」
蘭花突然抬起頭,眼彎彎,笑盈盈,脆生生地說了一句:「我的手親到他的臉了,因為本姑娘颳了他兩巴掌。」
看著雲梓焱瞬間的愕然,蘭花突然伸出手,捏住了雲梓焱的臉頰,「雲梓焱,你要不要也來親近親近。」
布善只感覺自己的心哪,就跟拔腿毛似的,一根根地痛哪,你很難預料,拔到哪一根才算乾淨了。布善第一次感覺路漫漫且遙遙,蘭花的家,咋就這麼遠呢。
「你戲弄我?」眼前的男人身子一放鬆,整個人又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可偏偏這幅摸樣卻甚能蠱惑人,「回家我們就好好親近親近,只要你喜歡,我樂意奉陪。」
好不容易占上風的蘭花,卻在聽到雲梓焱的這句話是又紅了整個臉,尤其是看到前面那個一反常態老實開車的布善。
「兩巴掌,」雲魔神摸摸鼻尖,「你的手還是得碰到他的臉,他賺到了。下一次見到他,我要送他兩拳,把他占的這個便宜拿回來才是。」
布善咬著下唇,生平第一次眼淚想奪眶而出。不帶這樣高調地蠻不講理哪。什麼飛揚跋扈,霸道自傲的世家子弟,在這雲前輩的面前,連抬腳的資格都沒有。颳了人家兩巴掌人家不疼的嗎?還吃虧!
布善下了決定,回頭遇見古門的那幫兄弟,一定要鄭而重之地跟他們說一句:「珍愛生命,遠離蘭花。」雲前輩要揮個兩拳,一拳送你上西天,一拳剛好幫你刨個坑野埋了。
梵卓坐在車裡,眼眸深沉,情緒顯然不是很佳。
「傑斯,你看到方才那個年輕男子了麼?他是否到過血天堂。」
老管家傑斯連忙回答:「少爺,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此人。但據說隨同而來的人中,還有一人因為不是超能者而被留在外面。回去我就把當天輪到接待的兩人叫來確認一下。」
梵卓點頭,沉吟片刻,「那天在林子裡發現的幾十隻死去的蝙蝠,找到死因了麼?」
傑斯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頗為忌憚的神色,「他們查驗過,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有一個理由。」傑斯頓了頓,看到梵卓閃過一絲不耐之色,低頭:「殺氣或者是屬於死亡的力量,與少爺的力量,有極為相似的地方。」
「哦,」梵卓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最近他們有沒有什麼動靜?」
傑斯臉色一變,「少爺,你是懷疑?」
梵卓一抬手,傑斯立刻噤言,「讓情報網絡給我集中力量,關注他們的動靜。」
「是。」傑斯低頭,「少爺,瑪羅族人違背公約,到了燕城。」
「哦?」梵卓後靠的身子坐直了起來,顯然頗有興趣:「什麼使得他們鋌而走險,來到古門的眼皮底下?」
「據說是為了找一個人。」傑斯說得很慢。
梵卓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你說是三個月前毀了他們聖壇,殺了三名聖者,三十名幽冥戰士的那個人。」
「必定是他。」傑斯回答「而且,此人的身份已經確認。」
梵卓的眼神一凜,微微側頭。
傑斯沉寂了幾秒,極為艱難地說了三個字:「大肥貓。」
如此有趣的綽號,梵卓聽起來卻沒有絲毫的好笑的神情,反倒深吸了一口氣,「二十五年前大鬧聖光廷,造成聖光廷有史以來最大一次重創。」梵卓輕笑一聲:「即便是我,全力出手,給我們的老對手造成的重創,怕也只能與他相當。」
梵卓輕嘆一聲,「一戰成名,被譽為世上最強大的異能者。只可惜,曇花一現,卻再也沒有出現。沒想到這傢伙再一次出現,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摸了摸手指上那枚血紅色的戒指,「我很想見見,這傳說中的傢伙,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燕城要熱鬧了,古門那些傢伙怕要忙得個焦頭爛額。」梵卓笑了笑,笑容宛如晨光般炫目,「只可惜,目前我最大的興趣,就是那個扇了我兩巴掌的小丫頭。」
布善將兩個人送到家中,發現自己早已汗流浹背。
蘭花還好心地問了他一句:「布善,你今天是怎麼了,也沒見你說話。」蘭花聲音中多了關切:「布善,你是不是方才跟瑪羅人交手受傷了?」
「沒,沒,」看著蘭花趴上前座想看看他,急得趕緊直擺手。楊大王,你那嬌柔的小手丫兒可千萬別搭在我身上,一搭上,小爺我還能不能開車回家就懸了。
蘭花輕舒了一口氣,「是我考慮不周了,經過一番戰鬥,你必定是累了,剛剛應該讓雲梓焱開車才對。」
話音剛落,布善立馬喊了一聲:「不敢,不敢。」
蘭花啐了一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用得著嚇成這樣麼。」蘭花搖搖頭,和雲梓焱下車了。
蘭花哪知道,布善的這句不敢,是真不敢,如今借他三個膽,他也不敢吆喝雲梓焱開車哪。
蘭花看著布善一臉諂媚地探出頭來,揮揮手:「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這才開了車,緩緩離開。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牽住,蘭花回頭,看到雲梓焱一臉淡如清風的笑:「走吧,回家。」
蘭花的心瞬間溢滿了叫做幸福的感覺,任由他牽著手,兩人並肩走進了大院裡。
「他送了什麼禮物給你?」幽幽的一句話突然在蘭花的耳邊響起。
蘭花噗嗤一笑,「呦,你還惦記著這事哪。」女孩子的心思哪,看著自己的男人吃醋,那比一句甜言蜜語還要戳中心窩。
「我也不知道,一回來就扔一邊去了。」蘭花手指在雲梓焱的掌心輕輕撓了撓,「血天堂的人送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利用像巨震龍那樣的殺人狂魔賺錢,我都怕他送的東西,上面還沾著血腥。」
蘭花哼了一聲,突然一笑,「不過我倒要謝謝另外一個人。那戴著狼面具的人把巨震龍給撂趴下了,我在血天堂贏的五百萬,也算是他送給我的一份大禮。可惜了,見不到他的人,要見著了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一番。這樣的禮物,才是我喜歡的。」
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一緊,雲梓焱突然站停,眼中笑意粲然,「你真的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蘭花輕哼一聲,手指在雲梓焱那堅實如鐵的胸膛處戳了戳,「難不成你以前說的喜歡,都是假的?」
雲梓焱沒有說話。蘭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又被雲梓焱給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