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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9:15:33 作者: 莫思量呀
不禁便有些意、淫起來,想她若是在床笫間含羞承_歡的模樣。
可也僅僅是想想,想起齊昭南交代自己事情時那番敲打,他知這女子不是自己該遐想的,於是便有些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陸令晚被他從頭到兩打量了一番,覺得他目光粘膩腌臢,再想想往日裡關於安平伯爺的傳聞,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噁心來,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只乖巧嫻靜的站在那裡,微微垂著頭。
袁成義給自己灌了一盞茶,這才壓住喉嚨中的乾澀之意,眯眼看向陸令晚:
「姑娘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回伯爺的話,學了些中饋理家之事。」
「平日裡又讀些什麼書?」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陸令晚心中一驚。
按理來說,這永安伯已年近四十,自己都該叫他一聲伯父了,他卻叫她姑娘。況且那些問題直接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實在逾矩。
她拿眼看向陸大老爺,只見陸茂松原本面色也有些僵硬,見她看過來,這才幹笑兩聲:
「晚姐兒還不回伯爺的話。」
陸令晚只得冷聲回道:
「日常也就做些針織女工,讀些經書詩集,中饋理家之事也跟著婆娘和母親學過一些。」
袁成義聽罷,露出兩排發黃的牙齒,笑了:
「甚好甚好。果然是陸家的女郎,怪不得在京中享有盛名,陸姑娘還是謙虛了。」
「伯爺過譽。」
陸令晚輕輕回道,心中卻愈發的驚疑不定。
「這孩子自小就是個懂事的,明事理,知禮儀。」
陸茂松捻著鬍鬚,笑呵呵的道。
袁成義聽罷,將手往腰間一摸,解下一枚黃田玉佩來。看著那玉佩上好的水頭,忍不住咂了下牙花子,不禁有些肉疼,面上卻仍強顏歡笑道:
「我今日瞧著陸姑娘倒極為投緣。初次一見倒沒準備什麼,這方玉佩便贈給姑娘吧。」
陸令晚看了看大伯的臉色,只好硬著頭皮收了下來,一顆心卻越發沉了下去。
後來兩人在交談些什麼,她都仿佛聽不到了一般。
一個念頭隱隱浮了上來。可轉念一想,這安平伯如今只空有個伯爺的名頭,先皇后早早的就去了,他這國舅爺的身份也仿若須知,手上沒有實權。她的大伯巴不得把她買上個好價錢,這樣的人他該是看不上的。
這般想著,心裡便安定了幾分。待兩人談話一畢,陸茂松卻轉臉對她道:
「晚姐兒,你跟上我一同送伯爺出府。」
只這一句,便又讓陸令晚原本平靜下來的心神不安寧起來。
可她也只得順從的跟在大伯身後,一路將安平伯袁成義送到了馬車上。
待袁成義一走,陸茂松原本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了起來。
陸令晚略後一步跟在他身側,悄悄拿餘光打量了幾番。
以她往日的經驗,此刻她的這位大伯更像是憋著火氣。
原本兩人走在小徑上一時無話,陸茂松卻突然轉過臉來看她,神色是難得的溫和:
「晚姐兒,伯父這些年待你如何?」
陸令晚垂睫,掩住眸中的思緒:
「令晚五歲時便承大伯恩惠,重金請了西席為我授課,琴棋書畫諸般技藝都為我教習。伯娘自小教我中饋理家,伯父也傳授我生意之道,且爹娘也多年仰賴伯父照拂,您待令晚恩重如山,自然是極好的。」
陸茂松滿意的捻了捻鬍鬚,轉過了頭來:
「你這般想便極好。你自小懂事,以後做什麼決定前,也要想想今日這番話。我還有事,要去與你伯娘商議,晚姐兒你便先回去吧。」
「是。」
陸令晚行了一禮,便乖順地退了下來。
***
「你要我怎麼同二房張這個口!」
夫人喬氏攥著帕子撫著心口給自己順著氣,「老爺,那安平伯爺是個什麼貨色,你不是不知道,二房怎會答應把女兒嫁給他!你要我豁出這張老臉去說項,日後此事傳揚出去,這京中的太太要如何恥笑我!」
喬氏一身絳紫色被子,體態豐腴,面如滿月。
自小生在鐘鳴鼎食之家,素來有娘家撐腰,夫君也因著娘家的助意官階日升,又早早的生下了一子一女。
這些年地位鞏固,後院也沒有哪個小妾敢在她面前猖狂,因而日子過得是極平順的,這即便上了年紀,因著保養得宜,並不見老態。
孰料喬氏的聲音一落下,「啪」的一聲,陸茂松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盞叮叮鈴鈴作響,倒是嚇了喬氏一遭,頓時乖覺的閉上了嘴,打了個哆嗦。
陸茂鬆氣的拿手指著她的鼻子罵:
「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蠢婦!慈母多敗兒,古人說的當真是不錯!你從小就溺愛麟兒我稍微打罵兩句,你便出來護著!如今倒好,兒子被你養歪了,闖了禍!你還有臉問我,跟我張這個口!安平伯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過是個失了勢的破落戶!」
「可我能怎麼辦呢!就因為你那個蠢貨兒子不好好念書,非要爭個長短,秋闈時賄賂了主考官,還買了官階!這樣大一個把柄,如今就在他安平伯手中捏著,你要我怎麼辦!此事一旦傳揚出去,你兒子這一輩子就便毀了,我這張老臉也算沒了!他如今拿著此事作威作福,我才將晚姐兒嫁給他。好,你不去同二房說,那便不去說!反正我是不管了,我全當沒這個兒子。你狠得下心不管他,我也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