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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8:09 作者: 義楚
    紅豆飛下來,瞪了他手中的羽毛一眼,鳥嘴裡罵了一句「壞蛋」氣呼呼的拍著翅膀飛走了。

    姜玉堂倒也不惱,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羽毛,似笑非笑道:「你養的這些小東西,好像都不待見我。」

    那隻貓就算了,從瞧見他第一眼就不待見他。新養的禿頭的綠毛鸚鵡也嘴碎的很,見他之後便只喊壞蛋。

    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詞。

    姜玉堂頗為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你瞧錯了。」 沈清雲走上前,隨口道:「它們對誰都是如此,你不用在意。」

    姜玉堂那晚發瘋,一把掐住千金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沈清雲可不敢這個時候去惹怒他。

    「對,我是不用在意。」姜玉堂當做聽不懂她的敷衍,一把伸出手將她拉入懷中。

    「它們的主人待見我就行了。」

    氣息靠近,兩人近在咫尺。趙祿本在一邊守著,見狀嚇了一跳,立即彎腰出門。

    姜玉堂的掌心在她腰腹間摩挲著,指腹輕輕地周旋:「你說是不是?」

    那日之後,他便越發肯定她心中有自己。

    姜玉堂聞著她身上的藥香,深深地吸了口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遙遠了,就像是回到了在永昌府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沈清雲,對所有人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唯獨對他才會綻放笑容。

    他是她唯一的例外。

    察覺到他的掌心越發收緊,沈清雲不安的掙扎了兩下。姜玉堂一時沒抱住,扯著的傷口,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沈清雲停了下來,姜玉堂捂著心口道:「扯到傷口了。」

    這幾日他一言不合就捂著心口說扯到傷口了。只十回里八回都在誆騙她,沈清雲自然不信。

    她擰著眉一臉不耐煩的要起身,剛站起來,姜玉堂直接捂著唇吐出一口血。

    沈清云:「……」

    「這回傷口真的崩開了。」玄色的長袍下浸出血跡,姜玉堂雙手抱著她不肯放手,面色漸漸地泛白。

    瞧出他眼中的神色不是假的後,沈清雲只好過去。外衣剛解開,裡衣已經沁透出了血跡。沈清雲瞧見那傷口後,面色有些難看:「都這麼長時間了,傷口還沒癒合。」

    她一邊說,一邊低下頭重新拿了藥給他包紮。姜玉堂看著,一時出了神。

    沈清雲低著頭,側臉對著他。平靜的眉眼下神色淡淡地,眉眼之間全是認真。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拂動她鬢角邊的長髮。

    沈清雲手一頓,抬起頭。

    姜玉堂朝著她笑了笑,兩指夾著她的髮絲往耳後別去。

    「包紮好了。」她放下手中的藥,往後退了幾步:「日後做動作要更加小心,傷口不要再崩開了。」

    「我一個人管不住。」姜玉堂卻握著她的手不放開:「還需沈太醫貼身照看才是。」

    沈清雲眉心皺了皺,聽了他的話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

    還沒用力,趙祿慌裡慌張的走了進來:「世子爺,老夫人出事了。」

    「府里傳來消息,說老夫人摔了一跤,讓您快些回去。」

    姜玉堂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永昌侯常年鎮守邊關,姜玉堂自幼就是跟著祖母長大的,祖母對他情分自然與旁人不同。

    坐在馬車上,沈清雲還能看見身側人緊張的神情。

    到了永昌侯府,馬車還未停穩姜玉堂就跳了下去。

    趙祿錯後一步,跟在沈清雲身側,小聲兒勸慰:「老夫人年歲大了,世子爺心中擔憂,姑娘若是有什麼不快,見這份上也萬萬不可發怒。」

    這是再勸她安分一些。

    沈清雲背著藥箱,往趙祿臉上瞥了一眼,淡淡道:「我知道。」

    她之前在永昌侯府的時候,老夫人對她很是照顧 ,不然她也不會這個時候跟著過來。

    到老夫人院子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見奴才們端著水盆等東西往外走。

    沈清雲靠近後沒聞到血腥味,心放下來一半。

    門口打簾的丫鬟瞧見她愣了半天,隨後才急急忙忙的掀開帘子:「表……表少爺請。」

    屋內,站在床榻身側的姜玉堂回過頭。姜老夫人躺在楠木床上,摻了金絲的簾帳放下來,遮擋住了身子。

    她身側的八角麒麟福祿鼎中傳來陣陣檀香,老夫人正偏頭與人說話,聽見聲響往門口看了眼。

    瞧見沈清雲也跟著愣了愣,隨即立馬就笑了。

    她衝著沈清雲招了招手:「好孩子,快過來。」立在一旁的大丫鬟門立即捧著銅盆等東西往後走,給沈清雲讓出一條道出來。

    「好長時日不見你了。」姜老夫人握著她的手不放,目光在她臉上打量著,略微蒼白的臉上一臉慈祥:「怎麼瘦了許多。」

    沈清雲低頭落在搭在她胳膊上的手上,手指骨微微突出。剛聽奴才們說老夫人是從轎攆上摔下來的,摔下去時還傳來一陣聲響,嚇得奴才們臉色都變了。

    沈清雲給她掐著脈,眉心微微擰了擰,老夫人畢竟年歲大了,骨頭比年輕人而言要脆弱許多。

    如今腿受了傷,估計要精心護眼一段時日才能下床走動。姜玉堂顯然心中也清楚,站在一側臉色難看的很。

    「我都說沒什麼了,是他們大驚小怪。」姜老夫人往姜玉堂那兒瞥了一眼:「不過是沒個主事的回來,奴才做不了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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