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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8:09 作者: 義楚
    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沈清雲又射中了一隻鹿。

    趙祿聽著前方的歡呼聲,再看著身側世子爺的表情。心中那抹不安越放越大。

    一個時辰過去,趙宴帶著裴雲軒與張敘白幾人回來了。他們獵的東西當真兒不少。

    特別是裴雲軒,他師從大家,箭法極好,一出去就獵了一隻羚羊,幾隻野兔,後又撞見了幾隻珍珠雞,裴雲軒箭法精準,箭不落空。

    快結束的時候又碰到一頭野豬,體型極大,他們幾個合夥給射中,抬了回來。

    「姜世子呢,還沒回?」趙宴一下馬,坐在涼亭里的趙明珠立馬就迎了過去。

    「二哥,你擦擦臉。」趙明珠早早就讓人備下帕子,又讓人端來綠豆湯解暑 。

    趙宴立馬灌下一碗綠豆湯,又拿起帕子擦了擦臉,面上滿是笑意:「這兒人多,小心撞了你。」

    他抬手示意身後的婆子將趙明珠護住,又道:「剛我親自給你獵了幾隻兔子,全挑白的獵的,毛色漂亮,讓人帶回去給你做個圍脖。」

    趙明珠點了點頭:「多謝二哥。」

    她身上還罩著披風,一張臉上小臉慘白的,瞧著沒多少血色。

    趙宴心疼的要命,趕緊讓婆子將她帶到涼亭中去。

    趙明珠剛轉身,身側就傳來了馬蹄聲。姜玉堂帶著沈清雲等人過來了。

    瞧見他們背後的三隻野鹿,趙宴就知道自個兒輸了。圍獵的時候,除了東西多之外,也還要看獵物的難易程度。

    野鹿四肢細長,速度極快,最關鍵是聰明敏銳,十分難獵。更何況,他們身後白狐,野雞野兔之類的東西可也不少。

    「姜世子又贏了。」趙宴倒是坦蕩,雙手舉拳,往下彎了彎腰:「佩服。」

    都說姜世子的騎射功夫都是由前太子陳琅親自教導。只他之前過於低調,極少出現,如今看來卻如傳聞所說。

    若是姜世子這番厲害,將妹妹交給他倒也不算委屈。

    趙宴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沒想到,姜玉堂下了馬,卻是道:「我可不敢居功。」

    他抬頭,目光看向沈清云:「這裡面有一半可都是她的功勞。」

    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這才都看向沈清雲。她坐在馬背之上,氣質卓然。

    出色的容貌之下,卻是一臉清冷。

    趙祿拱了拱手,想搭上幾句話,半晌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你確定姜世子喜歡的是他?」連比兩場,趙宴都輸了。他卻不怎麼傷心。

    他妹妹要嫁的要是個孬種,他這才氣呢。

    「都說了我沒看出來。」張敘白低頭啃了一口兔子腿,說的含含糊糊。

    剛獵的野兔,拷的時候加上蜂蜜,椒鹽。一口下去,香的流汁,他吃的頭都抬不起來。

    趙宴有些煩,手中的肉一口都吃不下。他目光看向前方,姜玉堂與沈清雲兩人隔得遠遠兒,兩人就這麼站著,誰也沒說話。

    怎麼看,這兩人之間都是清清白白的。

    何況,這還是兩男子。

    趙宴腦子裡想了破了天,都想不出兩男子之間如何情情愛愛。再看著前方,兩人話都不說,更是不信。

    「我看你之前就是胡扯!」

    張敘白將他扔過來的兔子腿接住,笑嘻嘻的一口咬下去。順著趙宴的目光看過去,低頭嘀咕著。

    這兩人一看就是鬧矛盾了啊。

    只他瞧著趙宴一臉不信的模樣,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識趣的選擇閉嘴不吭聲。

    四周鬧哄哄的,有些悶熱。姜玉堂正與人喝酒,她便溜出去,想去林子裡散散心。

    沒走幾步,倒是撞見了兩個人。

    趙明珠帶著她的丫鬟,正低頭不知尋什麼。瞧見她,趙明珠倒是停了下來,開口道:「你是跟著姜世子一起來沈家少爺。」

    沈清雲知道她,是趙宴的妹妹,見她面色有些白,便道:「你體虛,內火熱,不宜見風。」

    「你如何得知?」趙明珠有些驚訝,靠近後又聞到她身上的藥香。又道:「你是大夫?」

    「也可以這麼說。」沈清雲道。

    「我丟了個東西,正在尋呢。」趙明珠怕是自小就怕大夫,瞧見他有些怵,乖乖道:「若是讓二哥哥知曉了,怕是要鬧的人盡皆知。」

    「我先自個兒尋一尋,等有風了定會走的。」

    沈清雲點了點頭,她不是個愛管閒事的性子。趙姑娘也沒必要與她解釋。

    她見人與右邊走了,邊往左邊走去。

    沒幾步,腳下卻踩到個東西。沈清雲撿起來看了眼,是個圓形的銅牌。握在手中有些模糊不清,瞧著很多年歲了。

    正面刻著一隻兔子,反面留著生辰八字。下首還刻著,吾女珠珠:

    但求今後皆安樂,康健成長。

    落款是父親趙君山。

    沈清雲的目光落在那上面許久。

    這是塊平安牌。

    沈清雲認得此物,是因為她弟弟也有一塊。她母親何氏在她五歲的時候生下一個孩子。

    男孩,生下來就討得宋父的喜愛。

    宋父極為喜歡她母親,生下的孩子更是如珠如寶。孩子剛落地,他立馬去寺廟中求得。跋山涉水,懇求佛祖保佑他的孩子健康。

    當年,她瞧見後,羨慕極了。只可惜,那塊牌子始終戴在她弟弟身上。

    宋父不是她的生父,是不可能為她求這個的。何況,平安牌也不是這麼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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