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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寧王失笑:「你們回來就是要讓寧王府全員皆知麼?」

    他下意識地看向御池雁聲和謝福禧兩人交握的手。

    謝福禧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御池雁聲淺笑著卻插嘴道:「如你所見,我回來不過是想幫福禧的父母脫了奴籍,然後娶她為妻。」

    一語既出,在場的皆驚。

    寧王首先回過神來,他愣怔了一會兒,隨即釋然:「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撬走理我府里三個人,不過……也罷,成全你了。御池雁聲,你總是讓我出乎意料。」

    御池雁聲本意不打算在此久留。他想將謝福禧和他的父母接到江南去,前幾年他與沈臨豐合夥辦了一家商行,因此而置辦了一套宅地,錢財富足無需操心。此番到寧王府來為辦的就是這等事。

    但是謝福禧卻不作此想,他頂多只下個得到,九爺與他回到寧王府內是想同他的父母解釋一番,饒是這番就讓他感動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可誰能想到,還有這等、這等讓他不知所措的消息?

    成親?娶自己為妻?!

    天啦,這到底是不是他在做夢?!

    只有在夢中,他才臆想過這件事,穿著大紅袍子,點著大鞭炮,在眾人的道喜聲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他每每想到此都會不由地笑出聲來,然而欣喜過之後又是悵然。他知道成親這件事是一件遙不可及的夢,九爺是有頭有臉的王公貴族,要是同個男的成親,這該多驚世駭俗啊,這該多貽笑大方啊!

    他是一個男子,也不奢求名分,只求兩人能恩恩愛愛攜手到老。但不可否認,光明正大地向天下人宣告他們之間的關係,曾令他無數次地心生嚮往,以至於他想都不敢想深了,夢都不敢夢久了,唯恐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讓九爺為難。

    因而,九爺此刻如此坦然地說出這個消息,讓謝福禧既有震驚,又有感動。

    「你在寧王府辦吧,爹爹和太母也能看到,總不能不告知他們。」

    御池雁聲點了點頭,正有此意,只不過是以為御池嘉不願意罷了。

    宗家祠堂舉辦親事,便是要讓謝福禧,也同樣入族譜,他不可能讓謝福禧成為名不正言不順的人。

    御池嘉比之以往的囂張跋扈,此時多了幾分沉穩和大度,立馬吩咐了別人去了謝福禧父母的奴籍並以賓客之禮相待,又叫了許多人去留意媒人之類,開始著手這一類事情。

    等御池雁聲和謝福禧出了大堂之後,謝福禧整個人都還是恍恍惚惚地,他怔道:「九爺,你怎麼、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成、成親……我都沒準備好。」

    「你準備好了。」御池雁聲輕彈了彈他的腦門:「五年前我便是說過,等我從萬花谷回來之後我便會像你父母提親,不過現在晚了五年,也不算晚罷。」

    言罷,他又摸了摸謝福禧的額頭,想逗逗他卻又唯恐下手重了。

    「不想成親麼?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御池雁聲故意拖長了聲調。

    「我、我才不反悔!」謝福禧一猛子竄到了御池雁聲的懷裡:「打死我都不反悔的。」

    他用了兩世才爭取到如今的安穩幸福,叫他如何放手?

    ……

    謝東和沈繡娘還不知出了什麼事,正在做活時突然被叫停了,其他的下人們遞來兩張賣身契,笑著恭喜他們寧王開恩,准許他們脫了賤籍,從此恢復自由身了。

    夫妻倆拿著賣身契還回不了神。

    不多久,又有人匆匆忙忙地到來,請他們去廂房裡,行的都是貴賓之禮。

    這下可嚇煞了他們,兩個本本分分的僕人,一夕之間就成了賓客,這還怎麼讓人放得下心?

    平常與謝東和沈繡娘關係好的連連躬身賀喜,關係不好的、曾經嚼過謝福禧舌根的都陰陽怪氣地說道:「指不定這裡面有什麼么蛾子,萬一是這夫妻倆犯了什麼大錯惹惱了寧王呢。」可任誰都聽的出來,這話語裡面的酸意。

    「這……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還請明示啊。」謝東惶恐地打發了那報信僕人一些銀兩,想從其中打聽出來什麼,不管是獎勵抑或是懲罰,總要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不得了啊謝老爺,令公子據說是和九爺要結親家,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麼?」

    僕人的話語裡驚詫而又帶著濃濃的鄙夷,聲音大得令圍觀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還以為是什麼喜事呢?原來是要嫁——兒——子啊!哈哈。」

    周圍人一哄而笑。

    謝東的臉被這句話氣得煞白,沈繡娘也同樣臉色不佳,低下了頭。

    與謝東熟識的那些人,通常都在府裡面呆了有些年份了,自然也就知道以往九爺還在時傳得那些風言風語——九爺金屋裡藏了個書童,占了通房丫鬟陪房的位置,幹得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事兒可不尋常,那時候幾乎成了全府上下眾人皆知的談資,表面上大家都清楚九爺是在壓制著這件事,有些亂嚼舌根的人就受懲不輕。但流言蜚語的事往往不能完全消除,暗地裡大家心知肚明。

    開頭還以為這謝東和沈繡娘是走了什麼好運呢,現在才知道,他們倆的這番禮遇,不過是靠著兒子賣屁股掙來的光哩!

    第147章 :聖旨

    謝東氣急,他一生光明磊落,在寧王府里口碑不錯,如今因為一個斷袖兒子,卻讓他們夫妻倆大半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他急沖沖地往秋茗居走,也不管別個怎麼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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