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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一番話,直接挑明了他和謝福禧之間的關係。

    謝福禧羞赧地想鑽進被窩裡,卻立馬被御池雁聲逮住了手不讓他逃。

    林絕不像花罡那麼不知人情世故,他早就有些詫異,自己一向冷清到淡漠的徒兒,怎麼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且這隻對一人——這據說曾是雁聲書童的小奴才。

    他心裡頭有些悵然,又有些慶幸。

    「老頭子,既然雁聲不想,就不要勉強他了吧。「林絕寬慰花罡道。

    花罡在御池雁聲與謝福禧之間瞅了瞅,最後點了點頭。

    「多謝師傅成全。」御池雁聲道:「雁聲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御池雁聲看了看躺在床榻上乖巧的謝福禧,道:「師傅,請問能否給徒兒煉製一枚茹火丹?」

    謝福禧猛然大驚,望向了御池雁聲。

    「這——」花罡不解。

    「他以前得了寒病,現在還未痊癒。」

    「這恐怕不妥,現在還不明那毒藥到底是否完全消除,擅自用至陽之藥,怕是把毒性給勾了出來。」

    御池雁聲聞後,皺了皺眉。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開點溫和些的方子,調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雁聲多謝師傅。」

    「無礙,讓小兄弟好生休息吧。」

    花罡擺了擺手,幾人這才離了去。

    眾人走後,謝福禧才激動地一把抓住了御池雁聲的手,掙扎著起身:「九爺,九爺你恢復記憶?!」

    御池雁聲安撫住他,將被褥一角提了上來,重新蓋住,這才淺笑著回答道:「嗯。」

    謝福禧說不出的高興,他抱住御池雁聲的腰,頻頻發問:「怎麼這麼好!這麼好!九爺你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還有還有,你記得我們是怎麼和好的麼!」

    謝福禧的眼神晶亮,完全都不像個大病初癒的人。

    「你先把補藥喝了,我一件一件同你講。」

    御池雁聲端起藥碗,輕吹了吹,將一勺燕窩餵進謝福禧嘴裡。

    謝福禧乖乖巧巧地喝下去,聽九爺一句句地講著從前的點點滴滴。

    那些過往鮮活而又明亮,是兩人心中無法抹去的,再甜蜜不過的時光。

    ……

    五日過後,御池雁聲買了一匹馬車,告別眾人與謝福禧下了陰葵派,朝京城趕去……

    此番謝福禧只知道九爺的目的是寧王府,卻不知九爺的真正打算。

    馬車噠噠地不疾不徐地踏著步子,趕車的馬夫逍遙地很,嘴裡叼著個狗尾巴草,手裡的鞭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揚著。這馬車的主人吩咐過,行程不用趕,關鍵在於穩,不能走顛簸之路,嬌貴地如同什麼一般。

    馬車內薰香燎燎繞繞,謝福禧靠在御池雁聲肩頭小憩著,腦袋不時地輕點,就快用從肩頭劃出去——

    御池雁聲伸手一托,不動聲色地將謝福禧歸到原位,順便手還戀戀不捨地摸了摸謝福禧光滑的臉頰,輕點殷紅的嘴唇,本來還尚正經的表情愈來愈帶有色情的意味,眼神也控制不住似的朝更隱秘的部位鑽去。

    但現在的御池雁聲,不如前幾日,想不能想深色了,看不能看多了。他暌違了五年的時光,恨不得全盤都補回來一般,那樣的肆無忌憚和不知饜足,對於謝福禧的欲望他壓根都不必隱藏,直勾勾地大大方方地表現出來,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這人是他的一般。

    經歷了生死離別,又淌過了如此多的坎坎坷坷,御池雁聲現在寧願背著背信棄義和不顧師門的罵名也要將之從武林中脫身,他野心不大,興趣雖多但並不濫,如今他徹徹底底明白了,只有心愛之人在身邊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讓他一輩子都做個碌碌無為之輩,也心甘情願。

    前方突然一個顛簸,震得謝福禧一個激靈便醒了。

    「唔……怎麼了?」

    他欲從御池雁聲的肩頭抬起,御池雁聲卻又溫和地撫了撫他的頭:「再睡睡吧。」

    同時他面有不愉地輕眯起眼睛,寒光射向了正趕車的馬夫。

    馬夫突感背後一陣陰涼,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不敢有絲毫馬虎。

    「睡不著了,這幾天都在睡。」謝福禧齜著兩顆小虎牙:「現在就跟做夢一樣,我真開心。」

    御池雁聲也輕笑道:「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念叨這幾句。」

    「是真的呀!當初你出事的時候,我可傷心了呢。」奇蹟般地,謝福禧再談論到這件事,只有著豁達的悵然,再沒了那股撕心裂肺般地感覺:「不過好在我沒做傻事,否則就虧大了。」

    謝福禧頭拱在了御池雁聲的懷中。

    御池雁聲抱住她,吻了吻他的額角,心裡泛著隱疼。

    這五年,他因著失憶而忘卻了所有事,但銘記著一切的福禧,又是怎麼度過這一天的?

    謝福禧中毒一天,他都恨不得撕心裂肺、窮盡一切去換來他的安康。五年,五年啊,若放在他身上,他難以想像,如何去緬懷一個所有人都以為死掉的人?如何去追憶那一段段痛徹心扉的過往,卻又不得不依靠這殘薄的記憶過後?

    「九爺,我們先回寧王府,對麼?」

    「嗯,我也幾個月沒見爹爹和娘親了。」

    說到這裡,御池雁聲才突然想起了當初他所做的一系列他現在看來異常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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