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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御池雁聲!」

    花吟蝶陡然大喊道。

    御池雁聲耳尖一抖,生怕這聲音驚擾了謝福禧。

    他眉間一凝,怒色在眸中一閃而過,沉聲道:「出去——」

    花吟蝶不管,仍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正待御池雁聲握住竹笛準備發起攻擊、沈臨豐欲阻擋的時候,花吟蝶卻一伸手,掌心裡一顆紅色到鮮艷欲滴的藥丸:「給你,解藥!」

    御池雁聲的動作一怔,動作放緩,好半天才囁喏道:「你在騙我,師傅說沒有解藥。」

    「這是我自製出來的藥丸,我查閱了許多醫術,這毒藥性陽,便要以陰克之。就算不是解藥,對謝福禧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御池雁聲聽聞,如同鈍痛刀刃般的語氣緩緩道:「花吟蝶,要是這藥讓謝福禧有絲毫不適,你……」他抬了抬眼皮:「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沈臨豐輕眯眼睛,罕見地對御池雁聲起了怒意:「御池雁聲你——」

    「好!」花吟蝶倒是答得乾脆。

    就連他爹爹都沒有辦法解這毒藥,更遑論他。只是現下謝福禧已經到了如此境地,難道還會有更糟的情況麼?如若不試一試,那才是真叫走入了絕境之地!況且,他絕對沒有一絲敷衍的態度,昨日連夜趕製出來的藥丸,融合了多味陰性藥材,就是為了與那毒藥對抗。

    除了……除了其中的一味藥。

    花吟蝶面色中閃過一絲彷徨,那味藥是苗疆女子專為不孕女子制的一種藥,陰性極強,幾乎沒有多少藥引能夠與之媲美,他為了藥效,也是不得已採取下下策才用了這味藥……不過轉念一想,謝福禧身為男子,怎麼可能出現那症狀?

    疑竇漸消……

    「總要試上一試!」

    花吟蝶走近御池雁聲,將那枚藥丸塞進了他的手裡。

    御池雁聲呆呆地看著那枚藥丸,緊緊了地捏在手中。

    他思索了半晌,才終於下定決心,緩緩攤開掌心……

    那枚紅色到詭異的藥丸,真的能夠解救福禧麼?

    御池雁聲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支起謝福禧的上半身,輕抬下巴——

    將那枚藥丸送了進去。

    三人緊緊盯著謝福禧的反應,終於在片刻過後,謝福禧的身子開始了輕輕的蠕動。

    臉上及四周的黑色開始漸漸褪去……

    「福禧?福禧?」

    御池雁聲見著這反應,一直陰沉下的目光終於顯出了一絲雀躍。

    「我就說,我就說我那是解藥吧!」

    花吟蝶激動地逮著沈臨豐的袖子搖來搖去。

    沈臨豐也不由地為之高興。

    突然,謝福禧難受地掙扎了起來:「疼——!嗚,疼……」

    他雙手抓著被褥,仿似難受至極地在床上翻來覆去。

    御池雁聲立刻按壓住他的雙手,唯恐他傷了自己,他大聲地質問花吟蝶:「怎麼回事?!」

    「這……」花吟蝶也愣了,正準備解釋的時候,謝福禧卻突然偏頭向著床榻之下,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稠血!接著便神志不清地再次昏倒在床上。

    「福禧?謝福禧?」

    御池雁聲自亂了陣腳。

    花吟蝶見狀,忙上去為他把脈,片刻後,欣喜之色浮現於臉上:「沒了!沒了!毒褪去了!」

    「真的?」他的嘴唇輕抖著。

    「真的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御池雁聲不再說話,只緊緊地抱著他失而復得的謝福禧,掩藏了他一切呼之欲出的情緒。

    ……

    謝福禧靜息了兩日過後,身體基本恢復了。

    連花罡都不由地稱奇,直嘆這世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凡是毒藥,便會是有解藥。

    小小的房間裡此刻圍滿了人,沈臨豐、花吟蝶、花罡和林絕,皆還看望劫後餘生的謝福禧。

    謝福禧仍有些虛弱地躺在床上,御池雁聲在一旁帶著淺笑,餵謝福禧吃燕窩。

    謝福禧心中雖感覺到在大庭廣眾下羞赧不已,但抵不住被九爺照顧的誘惑,他並未出口阻止一句,反倒是紅著臉乖乖地順著御池雁聲的心意。

    「爹,你看你兒子厲害吧!可是解了冥靈宗最厲害的毒藥!」花吟蝶特牛氣哄哄地炫耀道。

    「你這小子,不過是歪打正著,若論起藥術,你還早了八百年呢!」花罡笑罵道。

    花吟蝶吃癟,悶悶地低頭不語,嘀咕了一句:「糟老頭子。」

    花罡臉色不愉,眾人皆一陣大笑。

    「說起冥靈宗,總是要找個機會給除了。等福禧兄弟傷好之後,你們三個就隨我拜訪武林盟主,邀天下群雄剷除冥靈宗這個邪教。」

    花罡口中的三人,是沈臨豐、花吟蝶、御池雁聲。

    花吟蝶和沈臨豐都點了點頭,而一旁在床榻邊坐著的御池雁聲卻突然停了動作,道:「師傅,恕徒弟不能隨您去了。」

    「為何?」花罡皺眉。

    沈臨豐和花吟蝶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而一旁的林絕,卻像是看出了什麼。

    第145章 :回京

    御池雁聲對花罡歉然道:「等他傷好,我們便是會下山。師傅,我知道我受恩於陰葵派,但我不能再承受這般的……這般的……」

    他眼神暗了暗,轉而又對林絕道:「師傅,您以前問過我,我習武的目的是什麼。那時我習武的目的是不被人凌辱,保全自身,置別人於死地不留有後患。您也教訓過我,說倘若我有了在意的人,而在意的人沒我這份強大時,我便會感到惶恐了。有些事不做到絕處,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現在雁聲明白了,大徹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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