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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嘖嘖……」花吟蝶蹲在凳子上頻頻喟嘆——這兩人,還用什麼勞什子恢復記憶?直接在一塊兒得了。
看了這麼久的戲,湊了這麼久的熱鬧,他們倆不急,反倒是自個兒著急地不行。從最初的抱著戲謔御池雁聲的心態,漸漸地,他也開始有了謝福禧真心適合御池雁聲的看法。不是性格上的互補抑或是家世經歷之類,而是能讓御池雁聲頻頻縱容甚至堪堪失掉底線的人,恐怕這世上,就只謝福禧一人了。
花吟蝶將這想法對沈臨豐說了之後,沈臨豐倒是淡淡然,只啜著他的茶,不經意地抬抬眼。
「喂!喂!你在聽我說話沒?好歹是同門師兄弟,御池雁聲的終身大事你怎麼不關心關心啊。」花吟蝶氣沖沖地捶著桌子,將沈臨豐還未到嘴的一口茶搶了過來——一飲而盡。
沈臨豐攤攤手,笑道:「我不像你,皇帝不急……」
「說誰是太監呢?!」花吟蝶怒目一瞪!
「這不是你說的麼?」沈臨豐笑意盈盈,不理會花吟蝶的怒目相向:「該來的總會來,該有的也總會有。我們倆在這兒瞎操什麼心?」
「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花吟蝶不同意:「你想想,要不是我告訴謝福禧我能醫治好御池雁聲失憶的毛病,他們倆能這麼快把話說透麼?御池雁聲還會不會是現在的態度?」
說到這兒,花吟蝶就輕哼了一聲,特趾高氣昂地揚著脖子。
「你真這麼急?」
「廢話!我可不急麼!等他們倆好了我就不用整天看御池雁聲的面癱臉了,到時候我可算是他們倆的媒人,是大功臣!」
「好,大功臣。」沈臨豐搖了搖摺扇,意味深長地說道:「一月之後,若御池雁聲的病還無起色,我便告訴你一個行之有效的好法子。」
「誒,真的?」花吟蝶聽後,雙眼登時泛亮:「那就這麼定了!」
四人在小城鎮裡呆了不過三日便又開始上路,經過了半月多的時間,終於到了其目的地——陰葵派。
陰葵派坐落在群山峻岭中,位置極偏僻,但一到其中才會知道陰葵派的大手筆。中央之處皆是瓊樓玉宇,水榭歌台,其中還開墾了一大片湖水,讓人不由覺得這哪是什麼外人口中殺人不眨眼極盡神秘的武林門派,不過是一處極佳的度假勝地罷了。
陰葵派弟子不多,皆穿著日常隨性服飾,也沒有半絲約束,見著花吟蝶也不過是點頭致意,隨即便漠然地遠去了。
花吟蝶倒是不自知,仍自得其樂地四處晃蕩,但將之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沈臨豐和御池雁聲卻不由地狠狠皺眉——這江湖中人人傳陰葵派藥學毒學了得,然而這治理方面……花罡師傅逍遙自在慣了,當然不喜管制,但一個門派,規矩總是要立起來的,不然容易垮掉。
「誒。來來來,謝福禧你到這邊來,你看到那兒的鴻鵠,是專門養在這兒的,好看吧。」
花吟蝶毫不在意地拉起謝福禧的手,將他往一邊扯去。
謝福禧這些天來和花吟蝶的關係愈發地好了,其實他們倆的性格才叫做相稱。花吟蝶大大咧咧說話不過腦子,成天總想著如何捉弄和調戲別人,愛看別人的笑話,但其實心思單純是個一根筋的傢伙;謝福禧心思細膩且扛得住打擊,他也知道花吟蝶的性子,於是對他有些過分的言語也並不在意,反而能一起跟著樂呵樂呵,他也很單純,只要別人拿著真心,他都是看的到且能做出同樣的回應。
花吟蝶和御池雁聲不對路,不管說什麼御池雁聲都是冷臉以對,或者乾脆無視,這引得花吟蝶對他成見最深;而沈臨豐看似一派逍遙自在隨性大方,但只有花吟蝶知道這人骨子裡藏著的捉弄人的可惡情趣,而且若是以比武做比——御池雁聲絕對是光明正大地下戰書然後冷臉一招取人命,而沈臨豐則是帶著一臉笑,悶聲不吭地置人於死地。
因此這些日子,花吟蝶儼然有要和謝福禧發展成哥們兒的趨勢。
但某些人看著卻略微有些不自在。
御池雁聲盯著花吟蝶牽著謝福禧的手,眼神暗了暗。
兩人渾然不知,仍交頭接耳地秘密討論著,時不時還笑得開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受,就跟相好的,其實……是他們倆一樣。
想到這兒,御池雁聲不由地比自己這想法一驚,什麼叫相好的「其實」是他們倆,他這不是承認了自己和謝福禧——?
他狠狠皺了皺眉,把視線從他們倆身上移開,又裝作無意地看其他地方。
殊不知,這三人的一切,全被沈臨豐看在眼裡。
沈臨豐輕搖摺扇,擋住了他唇邊露出的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晚,花罡便是見著了他們四人,師徒幾人未見,真是好一番暢飲。
在飯桌上,唯獨謝福禧那兒少了一盅酒杯。
花罡興致上來了,倒沒有什麼陌不陌生的說法。武林人士,講究的就是四海之內皆兄弟,靠的就是豪氣。他直接將一小壇酒放在了謝福禧面前,大笑道:「這位小哥兒,怎地也不喝一杯,來者皆是客啊!來,幹了幹了!」
謝福禧尷尬地還未說出話,御池雁聲就接口道:「師傅,他酒量不好,酒品也不行,還是我替他喝了吧。」
謝福禧慚愧地低下了頭。
花罡不太同意,仍勸道:「就是因為喝不了才要喝啊,以後練會了還怕喝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