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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而謝福禧卻是愣怔了,舉著筷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與此同時,御池雁聲則是下意識地看了看謝福禧,然後眼神暗了暗,眉頭蹙起,袖子中的雙手悄悄緊握成拳……

    沈臨豐見著對面兩人不俗的反應,眸中更是添了一分訝異。

    他輕笑著執起筷子夾了一個貢丸,一囫圇兒地塞進了花吟蝶的嘴裡,輕斥道:「多話。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花吟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他咂摸了一下嘴,正想再次盤問,卻「咦」道:「這貢丸味道還真不錯。」說罷,也忘了當初窺探隱私的初衷,又執起筷子掃蕩全桌了。

    剩下謝福禧尷尬地笑笑,埋頭扒飯。

    御池雁聲又是偏頭瞧了瞧謝福禧,口中的山珍海味,索然無味。

    ……

    食完膳食之後,天色也漸漸黑了,四人各自回各自的房間,準備熄燈入眠。

    謝福禧今日奔波了一天,心境也起起伏伏,早已是一身的薄汗。於是在上樓之時,他便拜託了客棧的小哥準備熱水,好沐浴一番。這若放在從前,他是全然沒這麼講究,在井水邊沖涼一次就好。可得了寒病便是有點怯,平日裡能不沾生水便不沾生水,省得夜晚入眠時疼得輾轉反側。

    那小哥倒是好說話,親自搬來了浴桶,還送來兩大桶熱水和涼水,任由謝福禧自己調配。

    謝福禧道了聲謝,便輕輕闔上了門扉。

    春日夜晚的風,還帶著涼意,從窗柩的細縫吹來。

    謝福禧脫了衣衫將之扔在木盆裡頭便倏地鑽進浴桶里,霎時間,暖意包裹了全身。他感覺所有毛孔都舒張開一般,不由地舒展開了四肢,恨不得將腦袋也埋在溫水裡。

    窗戶的薄紙擋不住月光,傾斜灑耀在浴桶中央,仿似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連滑嫩的肌膚都如同踱上了一層瑩白,幾乎吹彈可破,四周靜謐無人,只有桌台上的燭火和撥弄水面的聲音與之相交映。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謝福禧便是已經沐浴完畢。

    他拿起一旁的錦帕挨個擦著,那滑嫩的身子出現在眼前,身體勻稱、臀部豐滿。可還沒過一瞬便是又消失在眼前,原是他畏寒,草草擦了一遍便是躥到了床榻之上,用被褥包裹自己,並來回翻找著什麼東西。

    「誒,我的包袱呢?」

    謝福禧眼瞅著在床榻上找不見自己的包袱,急得搔了搔頭,他出府時明明挎在背上的啊!

    還未等謝福禧想通,門扉上便傳來一陣「叩叩」的敲門聲……

    第132章 :上路

    「誰呀?」

    「我。」御池雁聲低沉而帶著磁性的聲音傳來。

    他手中還提拉著一個小包袱,原是從寧王府回來後,御池雁聲便把包袱放進了自己的房裡。直到不久前回房後才發現,於是就拿著它想給小奴才遞還過去。

    然而門內卻沒有了聲響。

    此時月上梢頭,家家戶戶有不少處已然熄了燈。但御池雁聲湊近了些許,明顯見著房中閃著燭火的光亮。

    他再次敲了敲門扉:「謝福禧,你睡著了麼?」

    「沒。」謝福禧裹了裹被褥,「九爺,那個……你,你有事麼?」

    「你的包袱落在了我的房裡,現下給你送還過來。」

    包袱?包袱!謝福禧一拍腦門,可不是麼!今日同九爺一起去寧王府的時候,是九爺幫自己背著包袱的。而所有的貼身衣物及外衫,都是放進了那個包袱里!

    「啊,是,是。」謝福禧連忙應和道。

    可御池雁聲等了半晌,還是沒見任何動靜。

    「你是入睡了麼?不然你明天再來拿吧。」御池雁聲沉了聲,接著便轉身欲走。

    「誒九爺,別,別走!」謝福禧瞅了瞅放在木桶里的髒衣物,實在沒那個興致再穿在身上。要是放在明天去取,那豈不是更丟人?!他叫道:「九爺,你把包袱放在門前的地上就行,我馬上就來拿。」

    怎麼回事?御池雁聲微微皺眉,心裡頭不由地有些疑惑。

    然而雖不清楚情況,御池雁聲還是答了句:「嗯。」

    言罷,他便是躬身將手中的灰色包袱放在了地上,靠著牆抱手而立。

    謝福禧在床榻上磨嘰了半天,耳朵豎起老高聽外面的聲響。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隨即便歸入沉寂。謝福禧心裡頭估摸著,九爺這會兒定是走了,外面的走廊上,怕也是沒有人的。

    他心下大喜,連忙裹緊了被子,穿著小布鞋噔噔噔地就跑進了門邊兒。

    「吱呀——」

    門開了個縫兒。

    謝福禧腦袋悄麼嘰兒地鑽了出來,然後從被子裡伸出兩條細白的胳膊,將小包袱一撈——

    「嘿嘿。」謝福禧喜不自勝地抱著包袱,正準備縮回門內時,視線卻不由地漸漸移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精貴的登底雲靴,然後便是熟悉的白色長袍、熟悉的面容。

    御池雁聲現在的神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他思索了無數種可能的場景,卻萬萬想不到遇見此種境遇。他吃驚和訝異的,不是這小奴才的此番舉動,而是他所未曾見過的愚鈍和……可愛?

    御池雁聲不禁被這蹦到腦海中的詞給嚇住了。

    他怎麼會覺得一個男子可愛?

    御池雁聲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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