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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林絕瞥見一旁不遠處那抹白色身影,調笑道:「你又是從哪兒找來的小青年,這一套拳法打得可不像話啊。」
花罡無奈地搖搖頭:「從谷底救上來的,名叫御池雁聲。他這段時間是跟我那臭小子學得拳法,能好到哪兒去?」
「哈哈,有趣有趣。」林絕豪邁地一笑,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御池這個姓氏,貌似不一般啊……」
「什麼?」
林絕眼中精光一閃,旋即答道:「據說京城之中的寧王府,現在可謂是鬧翻了天。那失蹤遇害的小王爺,就叫御池雁聲……」
「難怪。」花罡沉吟。
武林人士一般不愛與朝廷貴族扯上關係,各個派別也是與朝廷分庭抗禮,彼此墨守著井水不犯河水的規矩。因而雖說麻煩,倒也算不上忌憚。
「既然他想呆在萬花谷,便讓他呆去吧,想走也是便走,我倒是不懼這朝廷的利害關係。」
林絕又灌了一盅酒,笑道:「你這老頭子,還真是自在慣了,門派撒手不管,現在來個小王爺,倒也是頂著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為所欲為了!」
「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是你這渾牛吧!」
「哈哈,說得對,說得對!」
花罡執起一壺酒,索性打發花吟蝶到一邊去自飲自酌,目光還不時地瞥到一旁傲然站立的沈臨豐身上。
這沈臨豐,其實也是出自於武林世家,但十幾年前門派覆滅,便投奔到了天下第一劍聖林絕的門下。不可不說,這少年可謂是花罡有史以來見過最為有天賦的人了,一身劍術盡得林絕真傳,恐怕再過不了幾年,便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罷。
「林絕,光喝酒實在是無趣,不如讓你這弟子舞一段劍。」
「你這老頭子,是想摸摸我這得意門生的底子吧。」
「嘿嘿,瞞不過你。」
「讓你看看也好。」林絕一招手,對身旁的一個藍衣男子即沈臨豐道:「臨豐啊,給你世伯瞧瞧你近幾年的長進。」
「是。」
沈臨豐生得高大,五官俊朗。眾人面前自是一派穩重,但其實私底下卻有些風流公子哥兒的意味,喜愛賞花養鳥,常年一柄摺扇不離身,端的是翩翩佳公子,待人接物皆是興趣缺缺,常年跟在尊師林絕身旁,便是隨了幾分他的性子,萬事看淡,無波無瀾。
他隨意在地上找了個樹枝,便在眾人面前武了起來。
袖袍無風自動,身影雋秀修長,在伸展旋轉騰空之間顯得華麗而賞心悅目。區區的一根樹枝,在他手下真有了凌厲如亮劍的鋒芒。一招一式不拖泥帶水、乾淨利索,仿佛渾然天成一般印刻在他的一曲手一踢腿中,勁道十足。
「好,好劍法。」
花罡喝了個大紅臉,有些微醺,但見著這般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武藝還是不由地拍手叫好。
「呃——」花罡頓了頓,原是方才一直在旁練拳法的御池雁聲也停了動作,看向了這邊。
「雁聲,這是林老,這是林老的弟子沈臨豐。」
御池雁聲行了禮,便開口道:「沈兄劍法精妙,實在佩服。」
「御池兄謬讚了。」
「誒,這哪是謬讚。臨豐你在武林的年輕一輩中,可是無出其右啊。」花罡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林絕倒是未發一言,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的御池雁聲給吸引了。這少年一身正派,雖然眉目間有隱隱的狠戾之意,但總體而言卻是很令他滿意。若把身上的狠戾去了,便是真真有股俠逸風範了。
他湊近花罡,附到他耳邊問道:「這少年,依你看,如何?」
花罡有些吃驚,片刻後便笑著撫了撫鬍子:「根骨十分出色,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最重要的是,心裡頭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幾乎是日夜不曾停歇。他那套不著調的拳法是從吟碟那兒學來的,你也知道吟碟那孩子的武功……咳咳,所以說,若是有個名師指導,說不定還能跟臨豐好好鬥上一斗呢。」
「嗯,不錯,我很滿意。」林絕招了招手:「御池公子,可否讓老夫為你瞧瞧根骨。」
御池雁聲不置可否。
林絕在他眾多根骨上摸了幾遍,又用些許內力打通了他任督二脈,最後才滿意地笑道:「根骨果然不錯,現在練功也不算晚,還不知小公子對修習劍法有沒有興趣。」
御池雁聲聽到此,早已琢磨出了林絕先生口中的深意,登時便曲膝跪地,答道:「徒兒拜見師傅!」
「哈哈!」林絕也是喜悅異常,心裡嘆道這孩子倒是聰穎:「你以後不用跟著吟碟學拳法了,就同你師兄一塊兒拜師在我門下吧。」
「是,多謝師傅,多謝師兄。」
沈臨豐淡淡笑了笑,算作應和。
御池雁聲心中也甚為激動。自從從那百丈深淵跌下來,他便是知道了武力的厲害之處。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只有真正地提高自己的實力才能不受人欺凌,甚至還有還手之力。
在他方才看沈臨豐舞劍的時候,已經是欽佩至極。這般劍法,哪裡是從花吟蝶那裡可以學來的東西?
「你這老小子,可太占便宜了吧。」花罡看林絕又收了一得意弟子,心中頗為不滿。
如此看來,不出幾年,怕是兩個弟子都要比自家兒子花吟蝶的武功高了罷!
這讓他的老臉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