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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52:15 作者: 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九爺與謝福禧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他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會說。寧王的位子,他並不稀罕,初始時他只想護自己的安全,而到現在,他也想護得身邊人的安全……

    小九爺御池雁聲下意識地看向謝福禧——

    這個人,無論他信不信任,他已經把他當成是重要的人了。

    第61章 :難以啟齒的夢

    經過七夫人的事件之後,寧王府混沌了一些日子。寧王重病、二爺臥床不起,七爺整天要不就是渾渾噩噩,要不就是以淚洗面。索性,府中還有個管事的男人——四爺。先是幫忙處理朝政事務,又是料理鄧霜梅的後事,忙進忙出了將近幾個月。

    索性,這場風波不久後就淡了。

    夜晚來臨之時,微風攜著熱氣吹進秋茗居。

    萬籟俱寂,九爺此時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睡得極其不安穩。

    腦海中有時是縈繞著近日發生的風波,有時又是其他久遠的事。

    渾渾噩噩地,他竟夢到了自己與小奴才的初相遇。

    一個烏龍,卻讓他向來養成的淡漠性子漸漸脫離正軌。

    然後便是他奮不顧身地出手相救,到提醒自己巴豆一事,不顧自身安危嘗七姨娘賞賜的糕點、為自己親手做那一支竹笛,並親手為自己繫上。

    最後畫面定格在,那晚他跟蹤小奴才時,在井邊所見的無限春光。

    瑩白的月光灑下,淅淅瀝瀝的水珠濺到身上,順著喉結、鎖骨、胸膛、大腿滑下,骨肉勻稱的身軀,令人恨不得摸上一把的白淨的肌膚。接著,是他那晚驚鴻一瞥所看見的……

    在這樣的夢中,他更不安穩了,似乎胸膛鬱積著一口渾濁的氣。那來自最深處的火焰熊熊燃燒,似乎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熾熱的火光中。

    接著雲霧散盡,火熱漸消。

    然後他便見著另一副畫面。

    是那晚過後的清早,自己戳穿謝福禧所幹的事,而他幫自己在腰間系上竹笛的畫面。

    小奴才的腦袋如當日一般仍在那裡游移,可味道卻漸漸變了。

    猛然驚醒!

    帳中懸掛著的金黃穗子左搖右擺,九爺呆呆地看了半晌。

    就算他不掀開被子察看,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尷尬狀況……

    九爺像是做賊心虛一般,瞥向了一旁安睡的謝福禧。

    謝福禧在這時咕噥了一聲,懶懶翻了一個身,看樣子是要醒了。

    一瞬間所有的窘迫如潮水般洶湧地席捲了九爺御池雁聲,他想了無數的方法來掩蓋,然而他最終卻還是只能呆愣住不動,因為所有方法似乎都不能抹消他此刻的尷尬。

    他生平第一次那麼不知所措、那麼窘迫地恨不得立馬消失。

    慧玉推開了門,如往常一般接了一盆清水來伺候自己洗漱。

    「九爺,您醒了啊?慧玉來伺候您洗漱吧。」

    九爺轉過頭去,雙頰通紅,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倒是這一聲叫喊把謝福禧給弄醒了。

    第62章 :也好

    慧玉不敢造次,仍呆呆地伺候在一旁,等著九爺起身。

    謝福禧迷糊了一會兒便迅速地翻身下床,罕見地瞧見今日九爺竟然比自己起得還晚。

    「九爺?」謝福禧湊近,卻見著九爺實則是醒著的,不過是扭過了頭去。可是為何,九爺的臉如此之紅?

    莫不是夜晚受了風寒發燒了?才導致今日不想起身?

    謝福禧的小手伸了過去,不由分說地便蓋在了九爺的額頭上,動作快得連慧玉都阻止不及。

    「沒發燒啊。」謝福禧咕噥著,更加湊近了,似乎是想探察其中的真實緣由。

    九爺一把把額頭上的手拉了下來,這才轉過了頭。

    不僅如此,九爺方才的手足無措也仿若隨即煙消雲散,他淡定自若地對慧玉道:「慧玉,從衣櫃中拿一條褻褲過來。」

    兩人再怎麼遲鈍,卻還是聽懂了這話的言外之意,也了解了九爺半天不肯起身的……原因。

    當下特別是慧玉,一聽這話臉就瞬間被熏得通紅。

    這事她是了解的,以往聽別院的小丫頭們閒逛的時候說過,這便是男子的夢遺。

    夢遺過後,若是再與女子同房,女子便會有機會受孕,懷上屬於自己的子嗣。

    通房丫鬟的畢生所願,不外乎嫁與一個會疼人的主子,然後生兒育女,用兒女來穩固自己在大戶人家中的地位。這樣,才不會受人欺凌,一生才不會風雨飄搖。像她們這種低賤的奴僕,做主母是肯定沒指望了,但即便是小妾,只要主子對自己好、兒女孝順,名分不名分又算得了什麼呢。

    今日九爺夢遺這件事,無疑是給了慧玉當頭一棒。

    她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下去了,她也要學會為自己爭取些什麼東西。

    慧玉登時趕快就把手中的銅盆放置在了地上,轉而從衣櫃中取來了褻褲,有些羞赧又帶著不由自主的心情把它攏進了懷裡。

    她轉過身子低頭磕磕巴巴地小聲道:「九爺,不如今日就讓謝福禧搬進外廂吧,奴婢……奴婢搬來內廂。」

    一言既出,三人一時間都靜默無言。

    是了,慧玉是九爺名正言順的通房丫鬟,本來就應該在九爺成人之際與其行周公之禮的。

    但謝福禧就覺得,這句話聽著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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