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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明明一切都無比順利!

    「三皇子一眾逆黨束手就擒,繳械不殺!」

    殿外有洪亮的聲音,這正是金吾衛指揮使吳伯爺的聲音。

    這些在三皇子眼中已經無用之人,如春筍一樣個個都冒了出來。

    就當三皇子還處於不敢置信就如此敗北的時候,外邊又響起大喝的一聲:「擺陣!」

    這就準備衝鋒了!

    明德帝就那麼遙遙望著面如死灰的三子,聲音威嚴無比:「逆子,還不知悔悟嗎!」

    三皇子被他震聲斥得腿一軟,直直跪倒。

    長平侯還反手扭著他,順勢就將他按押在地上。

    圍著的一眾亂黨哪裡還有半分抵抗的氣勢,紛紛把刀丟在地上,兩股顫顫跪下。

    還穿著一身禁衛服的徐硯握著刀大步走進來,見到宋霖好好站在一邊,又見明德帝和太子安然,至於程錦......正抬著下巴看自己,一副很得意的樣子。不管怎麼樣,他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其實禁宮哪裡是說能那麼快說破就破的。

    三皇子是太著急了,成功的喜悅與野心讓他忽略了很多細節。

    徐硯向明德帝和太子施禮後來到宋霖身邊,跟他點點頭,宋霖臉色也終於緩過來,身子晃了晃。

    還好沒有萬一!

    三皇子策劃了許久的逼宮在瞬間就敗落,如今人軟軟癱倒在地上,連一個拿正眼看他的人都沒有,他聽到明德帝在過問皇后那邊的情況。

    錦衣衛聲音清晰的匯報著:「貴妃想先一步勒死娘娘,屬下只能先帶人現身,把坤寧宮都清肅了。皇后娘娘很鎮定,還讓屬下轉告陛下不用擔心。」

    明德帝點點頭,無情地道:「貴妃以下犯上,假懷龍嗣,陷害皇后。奪封號,賜白綾。」

    三皇子聞言猛然抬頭!

    假懷龍嗣!他父皇怎麼會知道上回的胎兒是假的!

    明德帝察覺到他的視線,目光淡淡掃了過去,似乎是為他解答一樣:「朕能叫周家榮華富貴,亦能叫周家毀於一旦。你一個皇子就能讓周家肆無忌憚,朕又怎麼會再叫你們勢力如日中天?」

    當年周家勢大,他不得不周旋,只要不動搖到朝綱,生一個皇子、攬一些權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是他和周家各取所需,可他們要動這江山,那他萬萬不會允,又怎麼可能會再讓周貴妃有身孕。

    早在周貴妃生下三皇子之後,他就讓人暗中給她服了絕育的藥。

    所以周貴妃哪裡會再能身懷有孕,一切不過是他看著他們母子耍猴戲,也是為了一舉拔除周家,上回還得委屈著皇后。

    三皇子聽明白了,腦子裡如有雷在炸響,轟隆一下,一片空白,他的一切心思也在此刻被炸得粉碎。

    所以這一切,其實只是他父皇布下的局,為的就是要將引他入局。

    「父皇......這就您前不久還說過的親情嗎?」

    他失神著喃喃。

    一開始就對周家防範和算計,他父皇怎麼能問出先前那些話?!

    明德帝居高臨下望著已無鬥志的三子,說:「只要你安安靜靜當你的王爺,天家有情,反之,天家無情。你到現在還沒懂嗎?」

    從一開始就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地位,去肖想不該逾越的,那在帝王家談的只有成王敗寇。

    三皇子坐在地上突然放聲大笑。

    不管怎麼說,即便他當一個乖乖聽話的兒子,但他父皇對周家都是無情的,周家遲早都是要被推翻的!

    外戚一詞在他父皇心裡頭就是一根尖刺!

    三皇子還有什麼不懂,還有什麼不明白,笑聲悲涼,眼淚橫流。

    太子那頭已經和長平侯確認好京城一切安然,三皇子的人已經被京城的龍虎軍圍攏,造不得勢。明德帝就是要引三皇子的人現身,然後一網打盡,永除後患!

    「太和殿是何人在看守。」

    林指揮使當即抱拳出列說:「太和殿並未派人看守。」

    為了更逼真一些,他們只暗潛伏在了乾清宮和坤寧宮。

    徐硯此時上前把一塊玉佩還給了太子,那是調動宮裡兵馬司的虎符。在很早之前,兵馬司就暗掌於太子之手,只是一直對外未宣。

    太子接過虎符,對徐硯感激一笑。

    雖然他是穩住了長平侯這指揮使,但他也不敢確定長平侯會不會真的臨陣倒戈,畢竟這樣的爭鬥一個不甚就是永無翻身之日。

    他在前些天要虎符給宋霖,以防宮中會出意外,宋霖卻說徐硯更為合適。經過今日,果然是徐硯最為合適。

    長平侯當即再受太子命令與金吾衛去清肅太和殿的反兵,明德帝讓人把毫無抵抗之力的三皇子先押到暗室關起來。

    他現在還得去穩人心。

    宮裡四處瀰漫著肅殺之氣,主要殿宇的幾處道上庭院上都有不少死去的士兵,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久久都散不去。

    帝王重新臨朝,先前身陷宮變中無比恐懼的大臣們一下子就有了定心丸。徐硯跟在帝王身後,在人群中看到了抖如篩糠的長兄,他閉了閉眼,隨後面無表情站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徐大老爺想張口喊他,卻是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繼續戰戰慄栗的站著,頭頂懸著把無形的刀,壓得他連腰都挺不直。

    在惶恐中,他又不斷安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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