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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謝氏對這些人都不熟悉,禮哥兒也困得在她懷裡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便自主先往另一輛馬車去。
徐硯扶著她上馬車,發現她手有些涼,坐好後問道:「是不是穿得有些少?應該拿再厚實些的那件披風,你偏說紅色織金的太艷。」
初寧心思卻不在這上頭,握著他手焦急地說:「我不冷的,您剛才說的是怎麼回事?」
她知道莫佳坐輦的事,還是皇后讓人給抬的,那些人都是皇后的人,卻出事了。
徐硯見她面色有異,起了疑惑:「怎麼了,這麼緊張,你是知道了些什麼?」
初寧就把當散宴時周貴妃先提起吳佳懷孕的事情說來:「會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嫁禍給皇后娘娘的。要是莫佳出了事,間接等於太子殿下得罪國公府和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她越想越覺得可疑。
「不然怎麼會那麼巧?」
「皇后能派那些人去抬輦,肯定都是信得過和穩重的,而且是因為石磚長了青苔,所以才不小心險些要滑到。如若周貴妃要算計,這樣也太過明顯了。」
「這樣嗎?」初寧精緻的眉頭都皺到一起,徐硯沉默了片刻後又說,「也未必就不是,這事太子那頭肯定會查。」
初寧伸了伸腿,靠著車壁:「總覺得心裡不安,錦表哥那裡也沒有再來信,不知道怎麼樣了。朝里有什麼消息嗎?」
「說是形勢大好。」徐硯將她摟到懷裡,伸手輕輕幫她按腿,「陛下為了這場戰,連今年的科考都推後到明年,物資銀子全扔在戰場上。若是再不好,恐怕兵部那頭也要倒霉,但卻便宜周家了。」
前邊立功,兵部當然也算功勞。
初寧明白他的意思,靠著他胸膛說起任氏的事情:「大嫂明兒就走嗎?」
「老宅那裡傳來消息,已經都收拾好了,軒哥兒兄弟會送到開封。」
「也好,其實去了那裡不見得比家裡差,只是冷清了些。那裡的下人肯定還是要敬著她的,娘不是那種會磋磨人的性子。」
老人做事向來是磊落,也不削用那些手段。
徐硯下巴抵著她的發,簪子硌了他一下,他抬手就摘了。初寧頭皮一松,一半發的就掉了下來,她忙去搶簪子:「這要披頭散髮的下車,被人瞧見了多不好。」
徐硯隨手把簪子一丟,也不知道是碰到哪處,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再抬手把她另一邊的簪子也拔了。
他難得這樣霸道,初寧好氣又好笑,只能任他一時玩興大起。下馬車的時候被他用披風蓋得嚴嚴實實,一路抱著回房的。
他總是疼惜她,又有近十天沒碰她,今晚喝了些更是興奮。
初寧抱著他的背,他溫柔地親吻她,卻是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撞著她,不時會啞聲在她耳畔低語。
「......乖乖,喊嘉珩哥哥。」
這是他首次有這樣的要求,讓人聽著心頭髮燙,又被他一下一下推到浪尖上,叫她要神智不清。況且她向來是都依著他的,他讓她喊什麼,她都喊。
一方錦帳內纏綿旖旎,女子嚶嚀低泣,是久久不散叫人面紅耳赤的動靜。
初寧第二天連他起身的時候都沒能睜眼,汐楠怕她餓著,掐著點喊了她三回才將人從床上拉起來。幫她更衣時都不好意思多看她身上的痕跡。
過了幾日,宮裡也沒有傳出來對那晚莫佳險些滑倒一事的後續,初寧試著和安成公主打探了下。
安成公主派來的人和說她:「那幾塊長青苔的磚也沒有活動的痕跡,本來就是在那兒的,所以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還真是和徐硯說的那樣。
「皇城別的地方還有長青苔的嗎?」
那人又利索地回答:「有的,入秋了,濕氣重一些。雖然處處都是有人走動,常來常往的路上卻也總有人腳踩不著的地兒,不好說哪裡都乾乾淨淨的。」
所以最後這事就只能定性為意外。
但回信的人離開又說道:「可是因為這事,兵馬司指揮使夫人更加緊張惠和縣主這兒媳婦了,皇后娘娘第二天就派人賞了東西。指揮使夫人進宮謝恩的時候聽說出了宮門就沒有笑容。」
皇宮處處都是眼線,只要有人想知道的,總能知道的。
看來皇后那裡也是怕對方心裡起疙瘩,所以才派人盯人。
可指揮使夫人的行為也十分古怪了,到底是對皇后娘娘那裡有不滿了?就是因為那個查不清的意外?
初寧還是直覺這裡頭有什麼,等徐硯回家後,跟他說了這些事。
徐硯聞言說已經從太子那裡頭知道了:「有人在裡頭挑撥,反過來說是皇后娘娘拿惠和縣主的胎來算計周貴妃,因為是周貴妃提起這事,皇后那裡才派人抬輦。結果險些出問題,是想讓指揮使那頭把帳算到周貴妃頭上。」
「怎麼可能?!」
「人云亦云的事情多著了,何況是有人故意拿來鬧事。這樣一來,真真假假,只能是智者見智,但若有人要信,誰也攔不住。」
所以還是有周貴妃和周家人在事後搞鬼。
不管事情是不是湊巧,如今周家人一個都脫不了干係!
在此事過後,京城就又平靜了許久。而邊陲連連傳捷,在京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初寧再度收到程錦的來信,說他能趕回京過年,對方要談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