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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小姑娘是真聽愣了,這事情是連皇帝還有安成公主那裡都不知道?!

    「卿卿,你瞧我都把別人不知道的坦白了,所以不要生氣了。」

    初寧還在消化他的話,徐硯找准機會,直接就摸著她唇吻了下去。可憐初寧還沒從震驚中出來,就被他親得腦子漿糊成一團,等他鬆開她的唇後,她連錘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硯臉皮極厚的連哄帶騙,總算把那多出的一床被子踹到床下,摟著自己的小妻子美美睡了一覺。

    次日清晨,初寧便向徐老夫人辭行。

    老人已經人幼子那裡聽到消息,見穿著小襖的小姑娘,領邊白兔毛切過兩腮,身形還是那纖細。

    「你準備的衣裳可夠?一路雖是坐馬車,但也止不住有風灌進車裡,車壁不比燒了地龍的家裡。」

    婆母極開明,不計劃自己一個新婦到處亂跑,初寧甜甜笑著跟她說都準備了多少東西,讓老人好放心。

    然後便回了娘家一趟,宋霖已經在家中等她,在家裡的還有安成公主,是一早過來到這兒接她的。

    安成公主也要跟著出發的。

    初寧許久未見父親,今兒見到他,就發現他臉色不太好:「您可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清減了許多。」

    宋霖打哈哈遮掩過去,左右他咳嗽也好得差不多,只叮囑她:「見到你外祖母一定要好好伺候在她身邊,若是她問起我的事,你與她說,等她老人家回京,我再與她告罪。」

    安成在這時候就嗤笑一聲,宋霖臉上微燙,輕輕咳嗽兩聲,臉面有些掛不住。

    他知道自己對長公主回京的忐忑叫安成發現了。

    初寧與安成離京去接長公主回京,明德帝派了錦衣衛跟隨,林大少爺就在當中。一路上林大少爺有空了就會求見她和安成公主,主要是來見她的,問她吳馨宜的喜好等等。

    明明是長得彪悍的大漢,結果心思細膩得跟個女子似的,把初寧逗得直笑。安成公主卻不許她笑,說錦衣衛若不心細如髮,那得誤多少事,林大少爺每回這個時候就笑得靦腆,沒有一點兒的威嚴了。

    一路上如徐硯所預估的,果然是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往京城來的護送隊伍。

    祖孫見面的場景自然是又喜又悲,把程錦急得團團轉,不停勸慶賢長公主,說她如今動不得情緒。

    初寧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便也逗滿頭銀絲的外祖母說笑,握著她枯瘦的手,卻總忍不住又想掉淚。

    等到老人情緒平穩一些歇下,安成公主執意要守在床邊,初寧就跟著程錦到了外間。

    程錦看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抿了抿唇,好幾回想張嘴喊表妹,卻不知道要怎麼喊起。想著應該是先喊表妹,還是先跟她說詳情。

    他真是深入敵營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忐忑過。

    「表哥。」

    就當程錦左右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初寧突然回身朝他燦然一笑。

    程錦愣了愣,在她皎潔的眸光注視下終於也一笑,露出白白的牙,英俊爽朗。

    兩人就走到廊下,初寧捧著手爐聽他說找到老人的經過。

    「祖母離京前給我祖父說過,她一輩子都不會以自己的名義派來使獻貢,但是去年土默特部的來使就點明了說是祖母指派的,受到了陛下隆重款待。我祖父就覺得事情有異,我暗中來了京城幾回,來摸那個來使的底細,結果探聽到祖母在外邦有難的事。」

    「祖父當年也恨祖母心狠,但知道是情勢所逼,最後也只能是恨他自己沒能先處理好家裡的事,委屈到祖母生下孩子還沒能進程家的門。我把事情告訴祖父之後,便一直策劃最好機會,能無聲無息潛入韃子的地盤,也只有戰亂了,所以我就與家裡人謀劃了這麼一出。」

    「也好在這場仗晚了幾年才開打,讓我們的探子有時間部署一切。也好在他們把年邁的祖母當做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看守一開很嚴格,漸漸就鬆懈了,一切才能順利。」

    他說得簡單,可初寧知道這並不可能真如他所言一切順利,這裡頭怎麼可能不冒著生命危險。何況他說有探子準備,最後卻只是他一人回來了,所以那些探子都犧牲了吧。

    初寧手指摩挲著手爐的鏤空紋,輕輕一嘆:「我表哥是英雄,也感激那些追隨著表哥,舍已為大局的英雄們。」

    程錦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抿了抿唇,有一瞬間的眼眶發酸:「什麼英雄,表妹言重了。」

    初寧卻是甜甜一笑,千言萬語盡在這笑容里了。

    齊圳就站在院子裡,暗搓搓看著廊下相視而笑的表兄妹,心裡想著,若是叫他們家三爺看到夫人這笑容,會不會當場要和程錦拼命?

    他回去是報還是不報?

    等到慶賢長公主再醒的時候,安成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度面對程錦的時候瞪大了眼,平時穩沉地人如今就差點沒成鬥雞眼。程錦被她盯得直想躲到表妹身後去,這姨母有點可怕。

    安成公主盯夠了之後咬牙道:「老紹侯爺當年可是有定親的!!你們程家居然敢讓我姑母生下孩子還一直無名無份!!」

    程錦相當的無辜,那是他祖父造的孽啊,和他沒有關係的!當年他連個屁都不是!

    慶賢長公主那頭卻是哈哈哈地笑,然後呸了一聲說道:「我當年喝醉了,那老傢伙是被迫的,等後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有親事在身。然後是皇兄總召我回京,我不得已才將孩子留在杭州讓人照顧著,結果再也未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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