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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徐硯看出了她的緊張,邊盯著面人看,邊喝粥,卻沒有再問什麼。
等他用飯糕點,初寧給他戴好梁冠,送他出了院門。
中午齊圳回來一趟說給徐硯拿衣裳,今兒在大殿上,膝褲都跪髒了。初寧驚得忙問是怎麼回事,齊圳一板臉說:「都怪那個算錯火|藥量的主事,平白無故累得三爺跟著挨訓,三爺還保他,結果就跪了好一會兒。到底是陛下看在功大於過,沒太為難,又下旨嘉獎了三爺一翻。」
嘉獎,沒有賞賜,恐怕也是因為這上頭的失誤了。
初寧聽完後鬆了口氣。
齊圳從綠裳手裡接過包袱,偷偷問:「前陣子夫人跟誰去買麵人兒了,三爺今兒還說挺別致,就是吹裂了,回頭再給夫人買一個。」
綠裳不疑有它,笑道:「夫人可沒買,是三少爺買的,大姑娘她們也在,還有吳家小姐。一人一個。」
齊圳哦了一聲,這才再度出了府。
初寧便再給老夫人稟早朝的事,徐老夫人昨兒半夜就見過兒子,然後他才去的跨院,已經知道今早肯定會要受些委屈。
老人聽到最後還是有嘉獎,心中大安:「總算是沒辦砸差事,這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分流治水,也算是功德一件!
初寧也跟著點頭,心落到實處。
徐硯在衙門聽到齊圳說東西是三侄子送的,劍眉微蹙,這邊還沒有深想,外頭就傳來喊閣老的聲音。
宋霖直接就到他的班房,看著明間沒人,直接就坐到徐硯的案前,等著他。
徐硯聽到腳步聲,自然是快步出來,果然是見到宋霖。
齊圳已經被宋霖示意出去,看著他就有股來者不善的錯覺。
「閣老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喊我過去一趟就是。」
「怕是喊不動我們的侍郎大人。」宋霖抬抬眼皮,不怒而威。
他在官場混了幾十年,身上積威不小,淡淡地語氣就能聽得人心頭直跳。
徐硯雖是熟知他,但越是熟知,卻知道自己可能攤上事了。
「閣老這話說的,折煞我了。」
宋霖這個時候朝他扯扯嘴角笑。
這女婿現在認慫了?
可是晚了!
他猛然收了笑,一拍桌案:「徐嘉珩!你究竟還瞞了我什麼!」
徐硯被他這一拍,就有種在三堂會審的壓迫力,心間驚疑不定,琢磨著他的話。
宋霖又壓低了聲道:「我也不與你多分辯,你把有關惠娘的事都說來,若是與我查的一字不符,你且給我等著!」
徐硯被這番話又驚了再驚。
這個意思是宋霖知道小姑娘母親的事了?還真是逼供來了。
徐硯張了張嘴,可是下刻想到什麼,又閉上,只無辜地看著他。
宋霖等了半天,只見徐硯跟只鋸嘴葫蘆似,心裡更加惱火。就在他準備再施壓的時候,徐硯終於說話了:「您真要知道,小婿覺得,您該找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哪個公主殿下,安成?!
宋霖神色幾變,怎麼和安成又扯上關係?
就這一瞬間的情緒,徐硯已經知道自己賭對了,宋霖查來查去也沒能查個明白,不過是詐自己的!
險此就被誆了。
徐硯微微一笑,朝他再是鏗鏘地說:「我知道的,只有您現在知道的那些,更多的,您得找安成公主。」
說話是門藝術,徐硯身為文官,最會迂迴和鑽字眼。只不過平素他不愛用這樣一套套的,如今面對岳父,卻不得不用了。
他可不想面對岳父的怒火。
宋霖也是關心則有失心細,粗略一想安成和妻子的關係,好到幾乎是形影不離,確實是有異。
所以可能是安成先知道了什麼?
但宋霖也不是那麼好唬的,將信將疑地又問:「你為什麼說安成公主還知道別的,你怎麼知道還有別的。」
「是因為我帶初寧回京後,也問過公主殿下,但殿下就是告訴,多的我不必要問。所以才會這麼說。」
聽起來,一切又都合理了。
宋霖站起身,匆忙要離開,但才邁了一步,轉頭就一巴掌拍在徐硯腦後:「臭小子,和你的帳晚點再算!」
徐硯被拍得噝一聲,等他手裡摸摸後腦,然後也離開衙門。
工部還有一堆事兒呢,他現在就走,齊圳以為他另有什麼急事,忙問:「三爺這是上哪兒?」
「回家,找夫人!」
齊圳一愣。
什麼意思?
這才不見多長時間,就著急得把工務也丟下,要回去和夫人耳鬢廝磨了嗎?!
而徐硯一路回到府里,卻是撲了個空。說是初寧突然得到安成公主的急召,進宮去了,似乎是太后那兒暈了過去。
來請人的侍女也沒有說多清楚,只是簡單這兩三句,徐硯只能再折返衙門。
安成公主進了宮去見太后,這說明宋霖也得撲空,那就等到小姑娘出宮以後再說。
能遲一些面對岳父的怒火,徐硯便又想到重要的事情:「你剛才說那面人是徐立安買的?你派人查查他這幾個月都幹了些什麼事。」
齊圳應是,給自家主子調查情敵去了。
徐硯回到衙門,聽到同僚聚在一起說邊陲近來的戰事,便順耳知道了程錦在一戰中失蹤的事。